“這位公子,我家主子有請!”那位中年男子一走到花紫魅身前,便啓着平靜的嗓音道!
聞言,傾城不由多看了那中年男子幾眼!
說來,那中年男子說話,竟然平靜從容,且不帶一絲一毫的諂媚,另外,此人腳步略微輕浮,若她猜得不錯,這人倒是有些內力,只不過,內力不高罷了!
那人的話一落,扶蘇等人顯然微微一愣,似是完全未料到這花紫魅,竟能受得這客棧的主人邀請!
“呵,既然要請本公子上去,你家主人怎不親自下來相邀?”然而,花紫魅此刻卻朝着來人媚笑一聲,而後雙臂環胸,懶懶的掀着眸子朝三樓的樓欄瞥了一眼,而後魅惑盈盈的道!
一聽這話,傾城再度咋舌!
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這花紫魅倒是傲氣盈盈,嬌柔硬氣了!
此刻,那中年男子的面色卻不變,似是完全未被花紫魅的話驚着,反而是擡眸淡淡的盯了花紫魅一眼,繼續平靜無波的道:“我家主子稱,若是公子不願受邀上去,那就自行去找其它客棧留宿吧,悅來客棧,倒是住不下公子這等貴客!”
此話一落,傾城頓覺心頭含着幾縷淺淺的興味!
呵,看來,此番花紫魅這廝怕是碰到軟釘子了!
“唉,如此待客之道,你家公子倒是小氣!”正當這時,花紫魅卻魅惑盈然的輕嘆一聲,道!
說完,他便轉眸朝傾城望來,柔聲道:“傾兒,隨本公子去聽雨閣!說來,聽雨閣是那人的老窩,裡面倒是有些看頭!”
一聽這話,傾城心頭微微涌出一縷複雜!
呵,那人?
看來,花紫魅這廝定然識得這客棧的主人了!想來,這客棧的主人定然有些能耐和聲望,要不然,花紫魅這等懶人豈知道他?
另外,不得不說,花紫魅這話,的確是勾起了她心底的幾縷好奇!
傾城自是沒有拒絕花紫魅,反而是與花紫魅一同被那中年男子引上了三樓!
剛纔,那中旬男子本是要阻擋傾城上去,可奈何花紫魅僅在那中年男子面前道了一聲她的名字,便霎時引得那中年男子身子一顫,而後略有所思的朝她瞥了一眼,終究是未敢出聲阻攔她!
而她對這中年男子的反應,自是詫異!
這男子聞得她的名字一顫,難道是在懼怕她惜月宮妖女的稱號不成?
待傾城與花紫魅剛被那名中年男子引到三樓,傾城便見三樓的裝潢精貴迷離,廊上紗幔紛紛,頂端有精緻的琉璃燈輕垂!另外,腳上的地毯乃上好的雲錦,廊上一邊的木欄,也是上好紅木製成,此等奢華之氣,倒是顯得過於刺眼了!
見狀,傾城不由暗自嗤諷!
呵,好一個奢華靡靡之地!
沒想到,一個客棧主子的住處,竟是這般的貴氣!想必,這些琉璃燈、雲錦、上好紅木等物,怕是有些官宦之家,也不一定能擁得其中一樣!
正待傾城暗自出神,卻不料一道魅惑盈盈的嗓音自身邊響起:“傾兒怎又走神了?已經到了!”
聞言,傾城立即駐足,循聲而望,才覺花紫魅正雙臂環胸的望着她!此刻,他的面容被斗笠所擋,她倒是觀不到他的表情!但此刻,她能確定,這廝面上定然掛着幾分對她的諷笑!
傾城隨意不驚的瞪了花紫魅一眼,而後微微轉眸,卻見稍稍走
在她與花紫魅前方的中年男子輕緩緩的敲擊了一下他正對着的那扇精緻雕花木門,恭敬道:“主子,樓下的那位公子,已請上來了!”說到這兒,那中年男子卻朝傾城望來,臉上微微浮現出了一縷難言之色!
他似是掙扎了片刻,終究是對着那道木門,又道:“樓下那位白衣姑娘,也來了!”
他的話一落,良久,那屋子裡才傳來回音:“讓他們進來!”
那道聲音冷然冰緩,綿長中帶着幾分刺骨的寒!
可傾城一聽這聲音,精緻的眉宇卻是微微一蹙,她那雙深黑的眸子裡,卻霎時漫過道道興味和不耐!
呵,這,便是所謂的冤家路窄?
“公子,姑娘,請!”那道冷然之聲一落,那名中年男子倒是輕緩的將面前那道雕花木門推開,而後轉眸朝花紫魅與傾城望來,道!
聞言,傾城則是微微斂神,心頭緩緩漫過道道複雜和笑意!
也不顧花紫魅是何反應,傾城僅是乾脆的踏步往那道雕花木門行去!
“遇見舊人,傾兒竟是連本公子都忘了,此番非得要竄到本公子前面去!”身後傳來花紫魅那略微不滿之聲!
傾城不由冷哼,回眸瞪了花紫魅一眼,不置可否!
待傾城剛踏進那道雕花木門,入目,便是一地的淡色雲錦,隱隱的檀香撲鼻而來,鬆神靜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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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不大,但卻處處精貴!牆身四壁,有價值連城的古畫,而且張張均是出自名手的絕版!另外,不遠處那褐色書架上,擺着的並非是書,而是世上罕見的珍奇!就連當年讓武林人士搶破頭的青玉壺,此刻也正靜靜的杵在那書架一角!
見狀,傾城不由咋舌!想來,那些劫富濟貧的俠士倒是呆笨,他們拼死拼活在那些肥頭員外宅中搶一些碎銀子,還不如在此偷一件書架上的寶貝,或是牆面上的一副古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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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屋內那雕花紅木的圓桌邊,倒是坐着一個一襲錦衣的男子!
該男子面容俊逸,但卻含着幾縷似是與生俱來的冷氣!雪緞衣衫,淡綠身影,本是一個風華之人,奈何他面上的冷氣,卻是讓他毫無清雅之姿,反而是略帶這幾分與人疏離的冷漠!
“君逸,你這冰山臉,本姑娘倒是看膩了!”剎那間,傾城微微斂神,而後朝着君逸嗤笑一聲!
此話一落,她明顯見得君逸那張冷臉上頓時閃過一絲訝然。然而,正待傾城有興致細觀他的面色時,卻不料他面上的表情僅在剎那間就被鄙夷和隱怒替代!
見狀,傾城心頭自是瞭然!
想來,這君逸方纔一閃而逝的訝然,定是因爲她面上的紅紗吧!
畢竟,她霧傾城乃惜月宮少宮主,臉上隨時都是一方帶有月亮繡記的白紗,可此番…
“霧傾城,你倒是忘了此刻是在誰的地盤上!”他道,話語冷漠如冰,不含一絲情感!
聞言,傾城也不惱!說來,以前經歷了君逸十幾年冷酷冰寒的調教,她對他,已然形成了一堵平靜如風的厚牆!
“呀,君逸公子這話豈不是傷和氣了?什麼你的地盤?你蹭本公子的馬車時,本公子可對你說過這句話?”君逸的話剛落,花紫魅便啓着懶散的嗓音接道!
此話一落,君逸頓時轉眸望向花紫魅,眸中似有咬牙切齒的意味:“殿下此番未像前幾次那樣破窗而入,倒是讓人詫異了!”
一聽這話,傾城微微一怔!
難道,花紫魅這廝早在這悅來客棧見過君逸幾次了?
“呵,幸得君逸公子識相,先行讓人下來請本公子,要不然,你這窗子,今晚似乎又得被本公子震破一次!”正當這時,花紫魅卻朝着君逸媚笑一聲,緩道!
聞言,君逸不由朝着花紫魅冷哼,而後話鋒一轉,又道:“紫魅公子不是特別中意自己的容貌嗎?豈此番,竟然用斗笠掩面了?”
此話一落,花紫魅卻是未立即回答,他僅是慢吞吞的行至不遠處的一方豹紋軟榻,而後懶懶散散的靠下後,才道:“這個,君逸公子問傾兒更合適!畢竟,此番本公子戴上斗笠,與傾兒有莫大關係!”
一聽這話,傾城眉宇間的笑意微微一深!
傾城轉眸朝君逸望去,意料之中又收到君逸那鄙夷和怒氣的眸色!
見狀,傾城也不惱,僅是也轉身,慢吞吞的朝一旁的那方空置的豹紋軟榻行去,然而,她還未行幾步,便聞花紫魅那魅惑的嗓音道來:“傾兒,坐本公子身邊來吧!”
聞言,傾城頓時轉眸朝花紫魅瞪了一眼,但終究是未落座在花紫魅的那方軟榻上,而是擇了花紫魅旁邊的那方軟榻坐定!
“霧傾城,誰讓你隨意換掉臉上的面紗的?”待傾城剛坐定,君逸那冷然中帶着怒氣和鄙夷的嗓音道來!
剎那間,傾城則是擡眸朝君逸隨意的望去,而後朝他微微一笑:“怎麼,君逸這是要管起本姑娘來了?”
呵,換了面紗又如何?不得不說,此番不戴惜月宮的面紗,倒是方便做事!畢竟,惜月宮的帶有月亮繡記的純白麪紗,的確太過惹眼,更容易暴露身份!
而她此行,卻是低調爲好!
想來,她可不想在還未進入風國之前,就因面紗而被若風的眼線拆穿身份,從而再被若風公子算計一番!
“霧傾城,你真以爲我不敢管你?”君逸道,冷然的嗓音含着幾縷淺淺的威脅!
聞言,傾城眸中頓時有道無趣之色漫過!
呵,不得不說,這君逸與她,倒是極難說句心平氣和的話!
“你以爲你能管得住本姑娘?”傾城不答,反而是反問回去!
一聽這話,君逸頓時拍桌而起,那上好的雕花鏤空紅木圓桌,瞬間被君逸的掌風活生生的震出一個洞來!
“嘖嘖嘖…君逸倒是暴殄天物!這等上好的雕花圓桌,君逸也捨得拍?即便不喜它,也可送於本公子,讓本公子借花獻佛的將它送給一位青樓裡的美人,順便還能偷香一個呢!”正當這時,花紫魅那宛若看好戲的嗓音道來,慢悠悠的語速,含着幾縷調侃和興味!
此話一落,花紫魅倒是毫不詫異的收到君逸和傾城的一記媚眼!
“霧傾城,別在我面前狂!若不是…。”君逸完全忽略花紫魅,僅是再度朝傾城瞪來,冷道!
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傾城無聊打斷:“若不是看在孃親的份上,你早就送本姑娘見閻王去了,是嗎?”說到這兒,傾城突然朝着君逸輕笑一聲,又道:“此等話,君逸也要在本姑娘面前說即便?難道君逸公子就不能來點新鮮的威脅之詞?”
傾城這話剛落,便聞花紫魅那懶散的嗓音再度懶懶散散的道來:“傾兒坐本公子身邊來吧,想必君逸公子此番,定是想就着你和你身下的軟榻一起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