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明亮的臥室裡,牀頭亮着幽暗的光芒,晨走到窗邊撥開牀簾,外面的雨已經停了,這座城市又恢復了它原來的耀眼,高樓大廈都亮着燈,路旁也不再似剛剛那般灰暗。
月亮出來了,如黑布般的夜空上散着一堆如珍珠般耀眼的星星。
在城市裡見到這漫天的星辰是一件極其稀罕的事情,月光照進臥室,照在地板上又反射在空中,掛着的紫色風鈴立馬被照得折射出微微的光芒。
牀上的人睡得極其安穩,長長的睫毛卷翹,櫻桃般的小嘴緊緊抿着,只不過眉毛卻一直皺着,好像有什麼事情一直纏繞着她。晨坐在牀邊,很心疼的望着她,他沒有忘記因爲下雨她摔倒在雨裡把腿擦破了皮,雖然他沒有學過醫,但是包紮一個小傷口還是足夠可以的。晨掀開被子,看見馨雅腿上的傷口好像已經結了痂。
看來不用包紮了,但是好像還要消一下毒,他馬上拿出一個棉籤,擦上一點酒精,小心翼翼的在傷口的四周塗抹,雖然極其小心卻還是吵醒了馨雅,馨雅很吃驚的望着晨,晨抱歉的一笑說:“對不起,把你吵醒了。”
馨雅微微一笑,臉上泛起一陣紅暈,初醒的懵懂還沒有消除,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腿上的傷擦了酒精以後先是微涼的感覺,後來就有一點刺痛,痛的不禁要皺起眉毛,痛的不行,只好死死咬住脣。
夏天雖然熱,但是夜晚卻有些微涼,晨把她按倒牀上,掖了掖被角,睏意也再一次向馨雅襲來,身上的睡衣柔柔軟軟的異常舒服,等等,睡衣?馨雅猛的一愣,睜開眼睛。
“我的衣服是誰換的?”空寂的夜裡響起這一道聲音,馨雅坐起來,星辰般的眼睛在夜晚裡閃閃發亮,長髮還帶着沐浴露的香氣,直順順的披在兩肩,額前齊齊的劉海剛好遮住眉毛。雪白的皮膚在睡衣的映襯下更加美麗。
晨聽到這句話時愣了愣,一個壞的主意馬上在腦海裡浮現,勾起嘴角,走到馨雅的身邊,把嘴湊到她的耳邊,輕輕吐着氣。
“這個屋子裡只有我們兩個,你說除了我還會有誰?”
馨雅像是被雷劈到一般,雖然從小在月亮上長大,但是這並不代表她不知道什麼是廉恥,什麼是矜持。
晨看到她震驚的模樣,笑的更加燦爛了,微紅的頭髮還半溼着,寬大的睡衣套在她的身上別有韻味,俊俏的臉龐此刻已經笑的不成樣子,聽到他的笑聲,馨雅臉黑的像個鍋底,第一次讓她覺得有生氣的感覺。
臥室的氣氛好像有些不同,好像充滿了**的味道,晨抽了抽嘴角,很識趣的停住了笑聲,然後離開馨雅一段距離以後,才故作神秘的說道:“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不知道你要聽哪一個?”
馨雅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平日裡那個溫柔的馨雅此刻已經全然不見蹤影,現在,在她的四周都散發出一種陰冷的氣息,比夏天開空調調到最低還冷,似乎有點凍人呢。
“說。”馨雅瞥了他一眼看向窗外,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現在應該是晚上11點,所有的街道都靜悄悄的,地面上燈光還在,和天上的星辰互相輝映,馨雅突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說不清理由,就是覺得很委屈,鼻子酸酸的。
“壞消息是我騙了你,好消息就是…是保姆幫你換的衣服。”
馨雅這才轉過頭,看了他好一陣,看的他都快有些後悔他剛纔的行爲時,馨雅突然拿起牀上的枕頭惡狠狠的朝他砸去,晨只好躲,枕頭一下子撞到門上發出悶響。
“對不起。”晨低下頭,如果知道馨雅會生氣,他保證他絕對不會開這個玩笑的,從來都是女生圍着他轉,這是第一次他圍着一個女生轉,所以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和馨雅相處,他以爲所有的玩笑都會讓人覺得開心。
馨雅看着他,但是她的眼光裡面卻是那麼的不信任,有那麼一瞬間讓晨覺得心慌,那種眼神彷彿下一秒她就要離開一樣,離開他的身邊,她會一瞬間朝着月亮的方向飛去,那種眼神有點憂傷,但更多的是悲涼。
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馨雅,心瞬間被人揪緊,他的直覺告訴他,馨雅會這樣做的,儘管他只是自己只是一個傻瓜,馨雅是一個凡人,她怎麼會飛向月亮呢?
他不知道在馨雅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就連她的身份晨也搞不清楚,但憑直覺他覺得馨雅一定經歷過一些悲傷的事情,要不然那目光不會那麼悲涼,或許她不喜歡被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