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
白也廷見到她的第一句便是這句話。
顏亦希莫名,隨即纔想起這人之前所說的話,的確,同以前安逸的生活比較,現在主動出擊可以用想通二字描寫。
“恩。”她點頭便迫不及待的問:“你有什麼辦法讓我變強嗎?”
“這個要循序漸進,彆着急,你的時間還有很多。”白也廷安慰道。
時間怕是不多了,再來兩次融合那男人就該找來了,顏亦希心裡嘀咕但沒說出來,只是笑了笑。
平心而論,白也廷和她不熟,因有神界的身份,她也不敢亂攀交,但這人卻眼巴巴的趕過來,說她終於想通,也開始幫她想法子提高能量。
然而對他也有一份複雜心思,小時候的情景歷歷在目,又培養了小樹來護她安危,對一個陌生女孩做到這個地步,算仁至義盡了。
“你,爲什麼幫我?”疑惑最終憋不住問了出來。
白也廷一愣,然後笑得十分溫和:“擁有治癒晶核的,沒有弱者。”
她怔了一下便明白了,雖然白也廷說的現實,但不可否認,這種解釋讓她鬆了一口氣,利益,本就是最好的交往。
趁着這個時間,她把自己近況、學習的秘籍和他一一道來,絲毫不避忌秘籍的趨之若鶩,在她看來,自己已經學習秘籍的三式了,但是隻是停留在淺薄的境界,她必須不斷練習,把三個招式的精髓掌握,如果白也廷要這本秘籍,她可大大方方送給他。
果然,白也廷苦笑道:“這本東西不要對外說,你怎麼不懂設防呢。”
“你又不算是外人。”顏亦希隨口道,沒想過這句話的曖昧成分有多高,她只是出於一個幫自己忙的‘朋友’說明自己情況而已。
白也廷輕笑一聲,不知是爲這句曖昧,還是瞭解顏亦希的意思,只是說:“我幫你找第二本,不過幾率不大,看機遇吧。”
頓了一頓便又說:“既然你學了秘籍,便不用學其他了,好好掌握其精髓,我所給的,只有水晶等輔助物。”
“謝謝了。”顏亦希真心真意的道謝:“從小時候開始就幫我,如果不是遇到你,可能那晚不知被拐到什麼地方去了。”
“這些,應該是冥冥中註定吧。”白也廷說完這句,也覺得好笑的笑起來:“平常這些神棍話語我可是連聽都不聽的。”
顏亦希眯着眼睛笑,全然沒想到,白也廷在她小時候,可沒有看出她有治癒晶核,幫助她可能出於興致,但往後花大力氣培養一個幻精靈出來,可不是冥冥中註定,又或者興致可以說的清。
到如今,白也廷也不知自己對她到底抱着什麼心思,只知道這女孩他不排斥,靠近她,神界那套虛僞面具都拿下來,真心真意的想爲她着想,可又找不到一個點,他對她好有什麼目的,有什麼原因,這些他通通不知。
抱着這些疑惑,他想製造多一些的機遇,讓自己能知道,這種心思到底是什麼,爲什麼會讓自己像小孩一樣,駁了今日重要的大事匆匆下人界。
“我要先回去了,趁晶核剛融合,便去好好磨練秘籍招式。”白也廷沉澱了心思,依然是那個溫柔儒雅,風度翩翩,又有一絲運籌千里的迷人氣質。
“恩。”顏亦希點點頭,便目送他離開了。
在他離開後,她看了一眼小樹,小樹正在牛奶機後面沉睡着,白皙的臉上還有紅潤,自從書精過來打了一架後,小樹就經常陷入沉睡中,但這種沉睡是件好事,每次醒來,都會擦覺它能量爆增一節。
“小樹,快醒來,我們都去旅遊回來了。”顏亦希用指尖碰了碰小樹,小樹抓了抓臉,繼續沉睡着。
正在這時,客廳響起鈴聲,她走出一看,原來是自己的手機。
“喂?”
“亦希,凝涵進手術室了!”
這聲音猶如雷聲,一下轟隆作響,蘋蝶的話炸得她回不過神來,許久才艱難的說:“她,她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我現在剛到!我早說今天陪她去機場了,她就是不聽,這下好了,出事到做手術了……”
XX醫院:
護士站的諮詢臺,總有一些急匆匆人衝進來,劈頭就問一大堆聽不清楚的話,還伴隨着哽咽與尖銳的嗓音,於是護士在這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劈頭問了一句今天進手術室有沒有一個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女孩時,護士非常快速的翻閱記錄,而後肯定了回答了。
這小姑娘就是顏亦希了,得到慕凝涵嚴重到推入手術室的消息,她想都不想的開車進醫院,直接停在馬路邊上,慌慌張張的衝進來了。
靜寂無聲的急診室裡,彷彿是沒生人的氣息,每個來到這裡的人,都會打上一個寒顫,從內到外涌出一些恐懼。
“這裡。”郭蘋蝶在不遠處朝她招招手。
在她旁邊,除了慕凝涵的父母外,還有一些年長者,憂心忡忡的等着手術結束。
郭蘋蝶和她退到一邊說話,慕凝涵今天去機場接她阿姨,後來她阿姨發現廁所那方向有救護車開過來,多了個心眼一看,就見凝涵躺在上面了,嚇的她趕緊打電話給伯父伯母,這麼一來,當時做客的長輩們都一起過來了。
“查出是誰幹的麼?”顏亦希壓低聲音問道。
“目前還沒查出,只有打鬥痕跡,一個能辨別身份的痕跡都沒有。”郭蘋蝶語氣隱隱別有所指,恐怕這不是人爲的,而是當初要殺她那個黑衣人吧。
“凝涵傷到哪裡了。”顏亦希看蘋蝶指了指心臟便眉角一皺,又是心臟,上次凝涵胸口上也是被劃了一刀,難道對方的目標在於弄死她?但不可能啊,黑衣人要殺她的話,多是方法,不可能執着於心髒的。
“據警察說,目擊證着說作案有兩個人,一個負責殺一個負責把風,後來把風的那個說計劃有變,兩個兇手才走了,幸虧是這樣,要不然凝涵肯定……”
“凝涵自從和我們一塊後,也沒有得罪人了吧。”顏亦希絞盡腦汁也想不到凝涵得罪了誰,還憤恨的要至她於死地。
“恩,很少‘見義勇爲’了,唉,無端端又有禍根,這從此後還怎麼讓人放心。”郭蘋蝶咬着手指,有些愁眉不展的說道。
顏亦希拍拍她肩膀安慰道:“目前可以確定對方是個躲躲藏藏的人,要在大家都遠遠離開時纔會下手,這麼說來,對方的能量不高,只是因我們不在身邊才得手,往後寸步不離跟着她就好了。而且,相信凝涵經過這個教訓,平常也會帶多一點能防禦的東西。”
正說着,手術時的燈滅了,醫生走了出來照例問一句:“誰是病人家屬。”
“我們是。”慕凝涵的父母立刻走過去,剩下的人也圍了過去。
“病人度過危險期了,情況良好,但由於失血過多……”醫生說着一些專業名詞,什麼脈什麼脈的,總的來說是那刀子差一點就刺中心臟了,幸虧有零點幾的偏差,如果不是送來及時就得當場死亡,現在要好好修養,不能受刺激,還要喝多點補雪的東西……
李雅蕊(慕凝涵母親)連聲答應然後問能不能去看女兒,但醫生說最好不要,明早去看才行,於是衆人隔着病房玻璃看了好一會才離開。
顏亦希開車送郭蘋蝶回家時,這傢伙才後知後覺的說怎麼你這麼快醒過來了,然後捏捏她手臂和腰,當初全身都有劃傷,如今一點也看不出來,便一直嘖嘖稱奇。
“喂,我在開車啊,你想撞車啊。”顏亦希被捏着腰部癢的直髮笑,左扭右扭差點把車也開成S型了。
郭蘋蝶訕訕鬆手,順手打開車上的櫃子,空的,打開另一個,除了發票和零碎的錢便空蕩蕩的,當下她就問:“你車上怎麼什麼都沒有,作爲一個年輕女性是不應該這樣子的。”
“不常開啊,這是我第二次開出去。”顏亦希轉了一個方向,便停在郭蘋蝶的單身公寓前。
“喂?”
“恩?”
“要是我進醫院了,你們也會這麼焦急緊張的嗎?”郭蘋蝶突然沒頭腦的問了一句。
顏亦希一愣,當下就皺眉:“幹嘛,你得了癌症啊。”
“去,你才得了癌症,做個比喻嘛。”郭蘋蝶白了她一眼。
顏亦希挑眉:“你倒是想我們焦急緊張了,你要是進醫院,先揍你一頓順氣先,反正有啥事在醫院都能立刻治。”
“壞啊你。”郭蘋蝶扁嘴,哼哼兩聲。
“倒不是壞,而是你這種想法欠揍。”顏亦希撲哧笑了出來:“好啦,快上去,晚上不是有兼職嘛,再晚點你那個咖啡王子就該擔心了。”
“哎喲,差點忘了我的咖啡王子。”郭蘋蝶一臉羞射的捧着臉,然後快速的下車,連個拜拜都沒說。
“死丫頭,見色忘友啊。”顏亦希搖搖頭,便掉頭回去了。
郭蘋蝶是個孤兒,一直靠自己打工維持生活,考上A大後有豐厚的獎學金髮下來,給她解了不少窘狀,慕凝涵之前沒少想幫她,但都被她正義言辭的拒絕了,現在有了獎學金和一些論文發表的稿費後,最終能讓她過上小康生活,這次的咖啡王子是她去兼職的咖啡屋老闆,一直對她親睞有加,作爲咖啡王子這等夢幻人物,郭蘋蝶當然有殺錯沒放過。
想到這裡,她不由的一笑,像蘋蝶這麼開心的活着也是好的,苦中作樂,有奮鬥有目標。
不像她,不知命運把她通往哪裡,也活的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