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對你無語,”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做DNA檢測要很大一筆錢的!就算是表姨和表姨夫,他們也不會同意你們去做這個檢測的!因爲完全沒有必要!不管你們是同卵還是異卵,你們不都是雙胞胎嗎?”
“我會說服爸爸媽媽的。”文水月淡淡的開口。
我又一次目瞪口呆。
我總覺得文水月應該是對這種事情非常無感的,因爲血型這種東西實在是沒有什麼研究的必要了——反正她們倆都是從表姨的肚子裡出來的,難道還會是抱錯了其中一個是別家的孩子不成……
這兩個人放在一塊……瞎子纔會覺得她們不是雙胞胎。
“可是你要怎麼說服?”我有些抓狂的感覺,“說服表姨和姨夫讓你們去做DNA檢測,就是爲了驗證你們是異卵雙胞胎還是同卵雙胞胎?”
“沒錯。”文水月點了點頭。
“可是這對錶姨和衣服來說,根本就是一件無所謂的事情,”我嘴角‘抽’搐了一下,“反正你們都是他們的‘女’兒。”
“有很大的關係,”文水月淡淡的開口,“比如說,如果文鏡‘花’有家族遺傳病,那麼如果我跟她是同卵雙胞胎,那麼我患上那種遺傳病的概率也非常大。”
我的嘴角又‘抽’搐了起來。
遺傳病?我們家裡好像沒有遺傳病史吧!
不過看文水月那淡然的樣子,我知道我也沒辦法改變這兩個人突然的決定,也就只有由得他們去了。
下午表姨和姨夫下班一回來,文鏡‘花’就湊了過去。
“媽媽,我跟水月要去驗血型。”
表姨先是一呆,隨即就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驗什麼血型啊!我跟你爸爸都是B型血,你們當然也是B型血!”
整個房間裡的空氣瞬間凝固了。
連準備了一大套長篇大論的文水月也呆滯了。
“怎麼了?”姨夫好像也發現了氣氛不對。
“我……我和水月的血型,不,不一樣啊!”文鏡‘花’都結巴了起來了。
姨夫是個知識分子,所以他只是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這個是正常的。我跟你們的媽媽都是B型血,所以你跟水月也有可能是一個B型,一個O型。”
“可是他們不是同卵雙胞胎嗎?”我忍不住開口,“那樣的話,也會有不同的血型嗎?”
姨夫皺了皺眉:“這倒也是,不過血型並不能成爲標準啊!”
“可是最主要的是……鏡‘花’的確是B型血,可是水月……她是A型血啊!”我傻傻的看着姨夫,“兩個B型血的人,有可能生出A型血的孩子嗎?”
這下姨夫和表姨也震驚了:“什麼?水月你是A型血?”
文水月靜靜的點了點頭。
“那這不可能啊!”表姨也結巴了起來,“就算你們是異卵雙胞胎,水月你也不可能會是A型血啊!”
我想幾乎是同時,大家心裡就冒出了一個念頭——文水月會不會不是表姨的孩子,是被抱錯了。
不過這個荒唐的念頭很快就從所有人的腦子裡消失了——如果文水月不是表姨的孩子,她不可能跟文鏡‘花’長得一模一樣。
文鏡‘花’跳了起來:“所以我說要去做DNA檢測啊!這個太奇怪了!”
“既然這樣,那就去做一下吧!”姨夫沉‘吟’了一下,“明天我們一起去吧!”
表姨詫異的看了姨夫一眼。
“那就這麼說定了!”
只不過晚上吃了飯,我跟我媽要睡覺前,我媽也跟我說到這件事情。
“我就覺得大‘露’太小題大做了!”
大‘露’是我表姨的名字,她全名叫全水‘露’——真是糟糕的名字。
“媽媽,你不瞭解這件事情的重要‘性’,”我一聳肩,“要知道兩個B型血的人,是絕對不可能會生出一個A型血的孩子的。”
“那照你這麼說,水月還會是別家的孩子不成?”我媽鄙夷的看了我一眼,“你也不看看水月的長相!她跟鏡‘花’長得一模一樣,跟你表姨也很像,怎麼可能會是別家的孩子!”
我翻了個白眼:“我的娘誒!你沒聽到姨夫說的話嗎?”
我媽一怔:“什麼話?”
“他說要全家一起去做DNA檢測,”我一攤手,“如果水月和鏡‘花’是表姨跟一個A型血的男人生的異卵雙胞胎,那麼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我媽立刻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怎麼可能!”
我一撇嘴:“我當然也相信表姨啊,可是現在水月的血型擺在那裡的,你讓我怎麼說?”
這下我媽的表情也複雜了起來:“看來,這個DNA還不得不做啊!”
第二天上午,全家就跑到軍區醫院去了。
姨夫在這裡有熟人,所以他們也沒有預約,直接就去做檢測了。
做了檢測,大家又到外面去吃了頓飯,聊了一會天,就又回醫院去了。
表姨一直都很淡然,不過想想也是,她沒有做對不起姨夫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擔心什麼。
回到醫院的時候,DNA檢測結果出來了。
只是看着那份檢測報告,所有人都驚呆了。
檢測結果很明白,文鏡‘花’的確是表姨和姨夫的‘女’兒,可是文水月卻不是!
“這,這怎麼可能呢!”姨婆拿着檢測報告,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表姨也一副完全不可置信的樣子:“這兩個孩子都是我生下來的,還是同時生下來的……她們從小就長得一模一樣……這是雙胞胎啊!怎麼可能鏡‘花’是親生的,而水月不是呢?”
所有人都傻了,沒人能夠回答得出這個問題。
“會不會是‘弄’錯了?”文鏡‘花’有些忐忑的看了文水月一眼。
文水月還是面‘色’沉靜,完全看不出一絲喜怒哀樂。
表姨和姨夫對視了一眼,也都開始打起了哈哈:“這是肯定的,肯定有什麼地方‘弄’錯了……我們回家吧?”
姨婆趕緊扯住文水月:“走,走,我們回去!姨婆今天給你們燒好吃的……”
文鏡‘花’又瑟縮了一下:“那個,我下午還要回學校……要補習呢!”
我媽一拍腦袋:“對!補習!你們那個補習班外校的可以進去嗎?讓錦繡跟着你。”
“啊?”我傻眼了。
“可以倒是可以,”文鏡‘花’扭頭看了我一眼,一臉的歉意,“錦繡,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我媽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怎麼辦?
至於補習班會接外校的學生的事情,文鏡‘花’想瞞也瞞不了——姨夫肯定是知道的。
文鏡‘花’說這個補習班要補習半個月,就住在學校裡。
這下我又有些猶豫了:“我沒地方住啊!”
“老師會安排的!”文鏡‘花’聳聳肩,“裡面外校的學生可不少!”
我還是覺得有些不甘心:“可是我沒有帶課本來啊!我只是帶了基本輔導書……”
文水月擡頭看了我一眼,淡淡的開口:“你可以用我的。”
這下是真的沒有別的推辭了,我也只有認命的收拾東西跟着文鏡‘花’去學校補習。
而且,我的確有好多事情想要問文鏡‘花’——關於文水月的。
我承認我這個人好奇心太重,不過對於辛辛苦苦跑到潛雲縣還要到學校去補課的事情,我還是覺得很鬱悶。
所以在姨夫送我們去學校的車上,我一直都有些悶悶不樂。
文鏡‘花’安慰我:“其實補習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無趣啦!我聽說了這次的補習老師人很和善的,而且上午就三節課,下午兩節,晚上也就兩節晚自習,別的時間都可以玩的嘛!”
“也只有這樣了!”我嘆了口氣,又開始想念釋彌夜了。
如果有釋彌夜在的話,沒事幹的時候還可以玩電腦——她的夜晝是居家旅行、殺人放火必備之物,所以要瞞着別人帶着一臺電腦實在是太容易了。
反正我媽是絕對不會允許我把電腦帶着去補習的。
只是坐在車上的時候,我又想到想到文水月。
剛剛我們回去之後,姨婆就到菜市場去買菜去了,表姨和姨夫也不知道該跟文水月說什麼了,一個稱車子沒油了去加油了,一個說去給文鏡‘花’收拾東西去補習。
然後留下我和我媽跟雙胞胎姐妹大眼瞪小眼。
文鏡‘花’心裡忐忑,文水月卻仍舊是一臉淡然的看自己的電視,好像今天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不過這件事情也的確是太匪夷所思了,明明是一起出生的兩個孩子,明明是雙胞胎,明明長得一模一樣,可是有一個竟然不是親生的……
這簡直就是開玩笑。
所以他們也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文水月是文鏡‘花’的姐姐,兩人是雙胞胎,都是表姨和姨夫的孩子。
這是毋庸置疑的。
只是我腦子裡去莫名的浮現出了釋彌晝的樣子。
釋彌晝按理來說,他的DNA和釋彌夜的應該相‘吻’合——畢竟是同父異母的姐弟。
可是在知道了文水月和文鏡‘花’的情況之後,我對釋彌晝的DNA也比較好奇了。
他雖然是從王美娟的肚子裡鑽出來的……可是他鑽出來的時候,是個蛋啊!
他會不會像文水月一樣呢?明明就是同一個父親,可是DNA檢測出來卻不相符呢?
可是釋彌晝不是人啊!釋彌夜說過了,釋彌晝可能是被那個蛇妖奪舍……可是那樣的話,至少身體還是本來的釋彌晝的……
不過看了文水月的情況之後,我也不敢確定了。
不過……文水月是人啊……她跟釋彌晝又不同……
我又偏頭看了一眼正打着呵欠的文鏡‘花’,心裡憋了一肚子的問題想問,又礙於在車上姨夫開着車——差點沒把我給‘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