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的重頭戲還是從那家飯館開始,徐雲和林歌兩人一進入這飯館,飯館的老闆就認出了兩人,畢竟這年頭饞酒的年輕人越來越少。
基本上那些兩個人能喝一瓶白的外加一包啤酒的,都能算得上是酒量不錯的,八兩以上的酒量就能扛得住大部分酒場,而若是能喝一斤半,那幾乎百分之九十的飯局都是虐別人。
這兩個三斤高度白酒容量的年輕人那天離開都成他在飯館裡的話題了。
但凡是有人要喝孔府家酒,飯館老闆都會拿出這酒告訴別人:“這酒絕對好喝啊,那天有倆年輕人在我這裡喝了一箱!”
當然,絕大多數人對此是不相信的,一桌十個人都喝酒的話,或許一箱差不多,倆人一箱?怎麼可能。
聽到這事兒的人都覺得不靠譜兒,明顯是覺得老闆再幫着孔府家酒推銷呢,好在這酒還不錯,也就沒有人反感。
“來吧!還是抄那幾個你們店的特色菜,府八來一箱!”徐雲進去之後就開始招呼,這主要是爲了博取那個在飯館僞裝服務員的哨子,他的吆喝聲果然馬上就把那女嫌疑人給吸引了出來。
林歌掏出一盒煙,給徐雲遞過去一根點上,自己也點燃了一根:“哥,今兒咱就別那麼拼酒了吧?你的酒量好,我可比不了,一會兒咱吃完飯去那邊整點洋酒喝,白的就別喝那麼多了。”
“酒吧裡的洋酒有什麼好喝的,跟我們白酒相比那可差遠了好不好,咱這白酒入口柔,一線喉,那些洋酒是什麼,又衝又嗆的,什麼味啊。”徐雲道。
林歌哈哈一笑:“好一點的洋酒沒那麼衝。”
“我說的可是同等價位的,就這個府藏八年纔多少錢?不到一百塊一瓶。”徐雲道:“那些不到一百塊的洋酒能喝啊?是不是真的都有問題,隨便開瓶大牌點的XO就要上千快了。沒什麼性價比,還是在這裡多喝點,你若是喝不夠還想去喝點洋酒,我再陪你去。”
“那不是去酒吧看看有沒有美女嗎,咱這喝完一箱腦袋都懵了,碰到妞兒也不會泡了。”林歌道。
徐雲不以爲然的一擺手:“那酒吧咱倆上次不是沒去過,哪有什麼妞兒啊,哥哥說句心裡話,那真是我去過最無趣的一個酒吧了。根本沒什麼好玩兒的。”
“哈哈哈,哥,上次咱們去沒有碰到妞,可不代表這次去了也碰不到啊,說不定這次去了就能碰到呢。”林歌道。
“兄弟,這年頭找妞兒沒那麼費勁兒,你若想玩兒,咱一個電話,而且還能玩的很刺激,至於費勁兒去酒吧約嗎。”徐雲搖了搖頭。
這時候那女嫌疑犯一直在旁邊聽着呢。
徐雲突然看了她一眼:“你還愣着幹什麼呢?不是說了嗎,特色菜,外加一箱府八。”
“是是是。”女嫌犯愣了一下,趕緊轉身去忙了,剛纔她顯然是被徐雲和林歌帶入了他們的節奏裡,就想着要聽聽他們說什麼了,所以才忘了自己的身份。
不過現在她對徐雲和林歌是沒什麼好懷疑的了。
很快,徐雲和林歌的飯菜就上來了,兩人開始喝起來啊,大約一直喝到晚上快十點的時候,六瓶酒喝的差不多了。
這個時候,塗組長和小劉就出現了,兩個人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跑進飯館裡。
“服務員!抓緊時間來來來,點菜!”小劉招手喊着。
這個時間基本上就是飯館吃飯的人都差不多陸續離開的時候了,畢竟不是酷暑夏日,晚上十點還有出來練攤宵夜的,這個溫度的琴島,飯館十一點關門都是比較熱鬧的了。
現在這飯館除了徐雲和林歌之外,也就還剩下三桌人。
“不好意思了兩位,我們廚師這都準備下班了。”女嫌犯上前道。
“什麼意思啊?開着門兒不做生意是吧?逗我玩兒呢?”小劉道:“準備下班那就是說還沒下班!有客人都不接待,我看你們是不想幹了吧!?”
飯館老闆一聽這口氣太硬了,趕緊就來打圓場:“兩位想吃什麼隨便點,哈哈哈,隨便點。”
塗組長也擺出一副不爽的樣子:“這纔像話!”
“是是是。”
“酸辣土豆絲,辣炒大蛤蜊,皮蛋豆腐,老醋花生。”小劉嫺熟的點菜,這的確是塗組長和他在外邊吃飯的時候最常見的點菜配置,便宜豐富,有菜,有海鮮,有蛋,有酒餚:“兩包澇山啤酒,五廠的昂!”
要啤酒這事兒,一聽就比較琴島,比較專業了。
雖然說琴島最著名的是琴島啤酒,當然,澇山啤酒也屬於琴啤,但琴島人喝澇山啤酒絕對比琴啤多的多!原因還用說嗎?價格實惠啊。
至於挑廠家,那可能就是琴島人對啤酒口味的一個更細膩的追求了。
因爲當年德意志佔領過琴島的原因,所以琴島人接觸啤酒非常早,這也就導致了琴島人對啤酒的口感追求更加敏感,幾乎可以馬上品嚐出不同啤酒之間的差別。
這絕對是上百年來千千萬萬的人總結出來的,儘管琴島啤酒這個大廠家想要儘快的統一口感,可是各個廠家的酒質還是有一定差別的。當然,這個現象絕對不是琴島啤酒一家,即便是百威啊,燕京啊之類的都有這種差距。
若說啤酒口感控制最統一的,恐怕還真得是喜力,只不過價格也的確有些高了。
當然,琴島當地的啤酒廠釀造水平和啤酒質量肯定是高於外地的廠家的,但本地的幾個廠家也有區別,一廠那肯定是最好的,生產的也都是高檔貨,什麼奧古特啊,經典1903啊,還有出口國外的小綠瓶和小棕瓶。
一廠酒品質好,但是價格也貴,琴島人喝啤酒都是按“包”算,最小的也一包六瓶啊,所以啤酒的酒量普遍大,如果喝奧古特那得多少錢了,工薪階層喝不起啊!還是兩三塊一瓶的澇山最實惠。
這時候五廠的澇山啤酒就跳出來了,好喝啊,幾乎所有琴島人都覺得比二廠的好喝,因爲二廠的酒高級醇比較多吧,喝完容易讓人有“上頭”的感覺。
這是建廠之後就沒解決的問題吧,容易上頭的酒都是因爲酒液裡面的高級醇超標引起的,聽說二廠是六百噸的發酵罐,太大了,所以酒業形成內部對流,對酵母的沉降產生一定的阻礙,容易引發酵母自溶的現象,就會釋放一些物質了。
當然,很多人要五廠的澇山啤酒也是因爲五廠距離澇山比較近,其實距離近也不會用澇山山泉水的,也是用自來水的,所以這無所謂。
塗組長和小劉扮演的兩個琴島老土著完全是本色出演,啤酒一上來就啪啪啪打開,開始倒一大杯當水解渴。
這咕咚咕咚的一瓶很快就喝沒了。
兩人喝完酒就開始“找茬兒”了,小劉站起身就不耐煩的喊了,一副琴島小哥不好惹的表情:“上個菜那麼慢啊?老子酒都快喝沒了,這吃的叫什麼飯啊!”
這種人,說白了就是典型欠揍的那種。
小劉平時其實特別反這類人,但今天他的任務就是要扮演這類人,這讓他挺無奈的,可是現在他也沒有什麼後路,只能迎合頭皮裝無賴唄。
“老闆!你過來!給我說說這事兒怎麼辦啊?”小劉依然不依不饒着:“喝的這酒算什麼酒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飯館的老闆可不知道今天這是什麼情況,開門做生意的人要懂得什麼叫笑臉相迎,即便是面對無賴,也要笑臉相迎:“這瓶啤酒算我的,算我請,兩位再稍等一會兒。菜馬上就好,我讓人去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