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羅百吉的喝斥,邢天不急不惱,臉上的笑容依然和煦。
微笑之中也沒見他怎麼用力,只是輕輕一掙,那副專門爲了準備的合金手銬就被他崩飛了。
“你……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別胡來啊!”羅百吉這一刻被嚇的面色蒼白,不住的後退。
真不是他這個局長太孬種,而是敵人太強大。
在這個分局裡,估計沒有人比他再清楚這個年青人有多麼恐怖了。
剛纔自己完全被他那人畜無害的笑容給麻痹了,一時間忽略了這是個極度危險的傢伙,萬一他……
想到這裡,羅百吉轉身就想跑,但此時卻發現自己的腳軟了。
邢天笑呵呵的說道:“羅局,你慌什麼呢,我又不打你。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個事實,永遠不要低估一個小吊絲的能量,興許他纔是你真正惹不起的那個人呢。”
說着話,邢天掏出了手機,點了一下“老流忙”那個號碼。
“老東西,我這有點麻煩。有個叫劉燁仲的想陷害我,是南海市的市委書記。”說完隨即就掛了電話。
那雲淡風輕的樣子,就像是說自己違章停車讓人把本兒扣了一樣簡單
在羅百吉看來已經簡單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即不說因爲什麼,也沒哭訴自己受到的冤屈。要知道這可是死了三個人的命案呀!
前面說過,羅百吉是個有腦子的人,因此他才推斷出了邢天不是一般人。
但再不是一般人,他也沒覺得邢天能撼動得了劉燁仲的。
市委書記和市委書記還不一樣呢。
這可是全國排名前十的南海市的市委一把手,明年穩穩接手省委第一副書記的大牛。你以爲是某個貧困小縣城的市委書記呢。
要是特麼那麼容易辦,那不用你辦,我早辦這姓劉的龜孫子啦!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自己今天如果不能讓邢天在這份口供上簽字,那姓劉的龜孫子回頭肯定得狠收拾自己。
可這個邢天那可不是一般的猛人,至少玩硬是肯定沒戲。現在看來只能用軟的了。
想到這裡羅百吉一咬牙說道:“那個,小邢呀,我也知道這對於你來說很不公平。就算是真是你殺死的羅勇,這小王八蛋也是死有餘辜。更何況現在是強行逼供。實話對你說吧,我也是迫不得已呀。其實這羅勇是……是劉燁仲那老癟犢子的逆子!”
我靠,這尿夠足。敢情這裡還有隔壁老王的故事呢!
只要說出第一句話,那後邊再開口就容易多了。
可能是壓抑的太久了,也可能覺得邢天就是個將死之人了,也不怕他說出去,所以羅百吉可算是有了個發泄的機會。
把劉燁仲還有他那個情婦——那個勇於給老公戴綠油油小帽子的嫂子,罵了個狗血淋頭。
從他的罵聲不難發現,事情經過並不難猜測。
就是當年羅百吉的嫂子和劉偷情,後來發現懷了劉的種兒。
劉燁仲當時是權貴人家的公子,出於家族利益的考慮早就和另一家族的大小姐訂婚了。
但他和那個大小姐都只是家族的犧牲品罷了,兩人一點感覺都沒有。他也是真愛羅百吉嫂子,但又根本不可能和這個女人發生糾葛的。
最後兩人一商量,讓這個女人嫁給了羅百吉的哥哥。
羅百吉的哥哥老實巴交的,性格懦弱。再加上腦細也不夠,根本就沒覺察出來,還美得跟什麼似的呢。
結果幫人家養了二十來年的兒子。直到羅勇某次又到外邊裝逼,讓人打的頭破血流需要輸血,羅家人卻沒有匹配的血型時,這羅家人才知道真相。
至此羅百吉兄弟倆才恍然大悟。
怨不得這個劉書記對自己兄弟倆這麼照顧呢。怨不得他嫂子那麼個大美女,當年會下嫁自己那個老實巴交的哥哥呢。
他哥連帳還算不清楚呢,愣是從一個小科員平步青雲當上了市審計局的副局長。
他本來只是個小協勤,連正式編制都沒有,結果一路扶搖直上,現在混到了市局的二把手。
但現在事情已然如此,你總不能把羅勇掐死呢。
還有就是如果真和劉燁仲撕破臉,不僅現在的榮華富貴煙消雲散,而且估計到時候你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以劉燁仲的人脈和背景,搞死自己兄弟倆就像碾死個臭蟲一樣容易。
最後兩兄弟只得選擇了妥協。
而這邊已經是家族頂樑柱的劉燁仲也不怕家族的要挾了,而且他那個原配前年剛死。
現在見事情已經敗露,索性人家劉燁仲就把話挑明瞭,一週要和羅百吉他嫂子睡幾天。
他們哥倆爲了前途也只能答應了。
羅勇這個不肖子則更混帳。
以前在家他和他娘就看不上這個脾氣軟弱的爹,現在知道自己的親爹是市委書記後,對他爹那更是非打即罵的。本來羅百吉他哥在家裡地位就低,這下更是讓這娘倆兒欺負狗都不如了。
以前羅勇還有點怕他這個二叔,現在知道自己親爹是市委書記後,在外邊更能作了。
而羅百吉明知道這是別人家的崽子,但還不得不天天給他擦屁股,真是比對自己兒子還上心呢。
所以知道邢天把羅勇給殺了以後,他心底甚至還有一絲歡呼雀躍。
如果不是迫於劉燁仲的壓力,他肯定會全力解救邢天的。
聽到這裡,邢天也是心中一動。
他笑呵呵的說道:“那這麼說你還應該謝謝我呢,如果不是我出手,我估計羅勇這小狠崽子得折磨你們羅家一輩子。估計你死了他都死不了。”
“誰說不是呢,不過你也應該理解,我這也是沒辦法呀。我承認我貪圖榮華富貴,可就算不貪圖又能怎樣呢,胳膊擰不住大腿……”
“如果現在有一條比劉燁仲還粗得金大腿呢?”
“你是說……”
還沒等羅百吉把話說完,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這貨拿起電話時,臉色很難看,但當按下接聽鍵後,卻笑得很狗腿:“劉書記,你好,你放心,我保證……什麼,您要親自過來?我看不用了吧。這點事我再辦不好……什麼?!您要來道歉?!好好,沒打,一下沒打,哪能濫用私刑呢。好好,我會照顧好的。劉書記,再見。”
放下電話後,羅百吉用呆滯的目光看着邢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