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邢天沒把羅百吉等來,反倒是先把周婷婷等來了。
在周婷婷旁邊是已經聞訊趕到的林芳語。
一進屋,林芳語就用眼神示意着什麼,但還沒等邢天看懂,周婷婷就走上前來,也不叫天哥了,眼睛死死盯着他問道:“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婷婷,你聽我說”看到周婷婷那咄咄逼人的目光,邢天的眼神有些躲閃。
“我不聽我只問你是不是真的,我哥是不是已經死了他是因爲替你擋子彈而死的嗎而原本他們根本不是去死,是嗎”
一個問題接着一個問題,砸得邢天感覺有些窒息。
經過了兩秒鐘的沉默,邢天艱難的吐出了兩個字:“是的。“
“你是個騙子你還我哥哥還我哥哥哥哥~~,嗚嗚~~”周婷婷不停的捶打着邢天,哭的泣不成聲。
旁邊林芳語想要上前勸解,卻被邢天制止了。
而那名兩名小警察也是幸災樂禍得看着這場鬧劇,也沒有上前制止。
此時的邢天像個木頭人一樣任周婷婷瘋狂撕打,哪怕把他臉上撓出傷痕,他也紋絲不動。
打吧,如果這樣能讓你好受些。
打吧,這樣我也能好受些。
當他艱難的吐出那兩個字以後,他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否則他真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向婷婷開這個口。
幾分鐘這後,周婷婷哭的也差不多了,打也打累了。她擡起淚眼,用仇視的目光看着邢天,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恨,你”
說完扭頭跑出去了,林芳語看了邢天一眼,也急急忙忙的跟出去了。
她們出去後,邢天尤如虛脫一樣坐了下去,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
如果那天
可惜沒有如果,大鵬已經永遠離開他們了。他甚至連大鵬的屍首都沒有找到。
此時的邢天指甲深深的刺到了他掌心裡,他卻渾然不覺。
他一定要親手把破曉從這個世界上抹去
不光是爲了國家,也是爲了他自己。
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他手下雖然都是以一當百的精銳,但是再精銳也不可能天天二十四小時守着婷婷或者陳芊靈呀。
敵人尤如附骨之蛆,總是在暗處窺視着你,然後趁你不備就整治你一下,你得總是崩着一根弦,懸着一顆心,這種感覺很難受、很折磨人的。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消失,沒有能力再騷擾自己。自己剛過幾天好日子,這幫傢伙就來了。
他正想着呢,門一開,這回進來的是羅百吉。他眼神複雜的看了邢天一眼,隨後示意那兩個小警察可以出去了。
等他們出去後,羅百吉順手把監控給關了。
然後他也不理邢天,而是揹着手在屋裡踱着步。
“你答應過我什麼。”羅百吉陰着臉,依然低着頭踱步,看也不看邢天的問道。
邢天苦笑着說道:“真不是我乾的,我說是有人陷害你,你會信嗎”
“你讓我怎麼信現場的水果刀上全是你的指紋,你一句有人陷害你就全揭過去了,說得倒是輕巧。
邢天見狀臉色一肅,然後沉聲說道:“那如果羅局長這麼說,那我也想問問你,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
他這麼一問,羅百吉啞口無言了。
是呀,人家邢天是答應不再傷害羅勇了,可前提是羅勇也不再騷擾周婷婷的情況下才可以。現在羅勇把周婷婷又綁架去了,你還不許人家救人了嗎
想到自己又是理虧的人方,想到邢天那撲朔迷離的身份,羅百吉的口氣稍稍緩合了一絲。
記住,僅僅是一絲,因爲在他眼裡,這次誰也救不了邢天了。因爲他得罪的人來頭太大了。
“就算是小勇不對在先,你也不用把三人都殺死吧而且還有兩名是警方的人。你如果只是傷人了,而且就像是上次一樣,現場沒有外人,那我們私下裡怎麼都好說。但現在多少雙眼睛看着呢,而且是你殺了還是一人,這個估計沒有救得了你。”
說着話,他從口袋拿出幾張紙來遞到邢天面前。
“這是你的交接材料,看看和你說的有什麼出入沒有,沒有的話你就籤個字吧。我會盡量幫你爭取無期的。你是個聰明人,我也不用和你說太多,你只需要知道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就是了。”
說是幫你爭取無期,但那敷衍的口氣任誰都可以聽出這個無期怕是遙遙無期了。
邢天接過來那幾張紙後看了看,不禁啞然失笑。
他笑呵呵的說道:“羅局這服務還真是到位呀,我這還一句話沒說呢,口供就已經出來了。而且看這文筆絕對不是一般撲街能寫出來的,條理分明、層次清晰,真讓我自己說都說不了這麼好。”
接着邢天又微笑得問道:“羅局,你看我都一個將死之人了,臨走前我想問幾個問題可以嗎”
羅百吉點了點頭。
“第一個問題,我想問問我到底得罪了哪位大人物”
“這個無可奉告,說了你也不一定知道,總之不是你我這個層面能惹得起的,儘管你也有些斤兩。”
“您這就不對了,我都一個要死的人了,你總不能讓我當個冤死鬼呀。我死之後,去誰們家哭去也得有個目標不是,總不得去您家哭去吧”
聽了邢天這話,羅百吉激凌凌打了個冷戰。
他還真信因果輪迴這一套,不管真假,自己不按程序走,直接就把邢天定死罪了,如果不告訴他真兇的話,這冤魂還真有可能騷擾自己去。
這老王八蛋讓我們羅家背了這麼多年烏龜殼,也應該讓他遭遭報應了。
“是市委書記劉燁仲。”沉吟了一下,羅百吉還是說出了背後主使人的名字。
“劉燁仲是誰我怎麼得罪他了難道是羅勇和他有關係”邢天很是不解的問道。
“這個無可奉告。”羅百吉面色鐵青的一口回絕了。
“嘖嘖,官還真是不小,確實沒聽說過。還有一個問題。這羅勇應該是您侄子,沒錯吧可我看您對他零點可謂是呵護備至,親生兒子也也不過如此。我能問問這是爲什麼嗎”說到這裡,邢天滿臉促狹的笑意。
“姓邢的我是不是太給你臉了快把這材筆錄簽了,我沒時間和你磨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