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陽市南郊的山腳下,那座精緻的別墅直到半夜還亮着燈。
客廳裡,市政法委書記劉子健和常務副市長陸建明相對而坐。沒有任何閒雜人等,只有他們兩個。
沒錯,這就是劉子健的別墅。而牛天河也好,賈政京也罷,包括關西河等等,他們所有人的“老闆”,正是劉子健!
知道這間別墅的真正主人的人不多,而陸建明似乎就是其中一個。陸建明起身在後面的酒櫃上取出一瓶三十年陳五糧液,徑自倒了一杯。看劉子健沒心情喝,陸建明就自己喝自己的。
“老劉,這次割肉割的真疼喲!”陸建明咂了一口,搖頭嘆道:“海陽商行實際資產不下二十億。你我雖然各自只有百分之五,但也是過億的財富。真操蛋,老子本來就沒幾個錢,這下子基本上栽進去七七八八!”
“你知足吧!”劉子健憤憤地搖了搖頭,嘆道,“我還丟了個浣溪沙呢!那洗浴中心加上無形資產,也差不多值一個億吧?流年不利啊,我更是成爲了赤貧階級的一員了。”
陸建明點了點頭,深表同感,說:“不僅僅如此。更重要的是,我們扶持的關西河、牛天河、賈政京,還有小心翼翼培養出的一個混子唐三,一個個都完蛋了。這種人脈上的損失,也是很慘重的。對了,牛天河和賈政京,似乎也栽在了李清芳的手上吧?當初覺得是偶然,現在再看海陽商業銀行這件事,怎麼越看越覺得有聯繫?扯淡!”
“這小妞兒似乎不簡單,你沒看出來?”劉子健反問。
陸建明頓了頓,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眼神中似乎閃出一絲精芒。“你是說,她跟唐泰來和李正峰都有關係?常委會上,我也覺得兩人對李清芳的態度似乎有點不同尋常。說話的味道,怎麼就怪怪的,彷彿長輩談論晚輩一樣?”
劉子健並不覺得驚訝,相反,要是陸建明連這點眼力都沒有,那纔是怪事。劉子健說:“要是一個人更她有聯繫,或者還很好辦。而要是一把手、二把手同時照顧她,就必須朝更深處想了。”
“你的意思是,李清芳背後站着省裡的某位大佬?”
“不好猜,小心警惕就是了。哎,要是有了萬全可靠的機會,李清芳這枚釘子必須拔除!”劉子健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兇光,道:“我近來始終感覺到,這小妞兒似乎一步步向我緊逼。雖然跟我們沒有直接打過交道,但每一招都讓我們疼得要死。這麼年輕的一個女人,出手卻這麼老辣。要說她背後沒有高人指點,我絕不相信!”
陸建明點頭說:“確實要確保萬全才能出手。遠的不說,單是唐泰來和李正峰兩個人護着她,我們下手就很難。”
“所以,謀求上位、擠走這兩人的步子必須加快!”劉子健說,“省裡面有消息了,說是年底會有一個地市級班子調整動作。你是常務副市長,只要機會把握得好,接了李正峰的位子也不是沒有可能。而我們只要有一個人能坐到黨委或政府正職的位子上,就安全穩固多了。副職,說到底都是陪襯啊!”
有多高的職位,就有更高的背景。省裡這個重要的人事調整信息,劉子健知道,想必陸建明也已經知道。能混到市委常委這個位置的,誰在省裡沒有個得力的靠山。
“說得輕巧,你怎麼不說你還盯着唐泰來的位子呢!”陸建明的戲謔只是短暫的,隨即就正色感慨:“哎,不得不說現在的形勢很不利啊!人事大調整是個機會,但也是個燒錢的無底洞。恰逢我們現在都快傾家蕩產了,巧婦難爲無米之炊。”
“你是分管經濟的,還沒辦法搞錢?隨便弄出個新規劃,就是滾滾的財源。老陸你也別跟我哭窮,哪怕海陽商業銀行垮了,你手頭的賬目也不下於九位數。說你傾家蕩產,日哄鬼呢?!”
陸建明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這個蛋疼的問題,而是說道:“嗯,我確實在弄一個新的規劃,部分城區改造。一旦動了土,會有不少機會的。到時候你準備聯繫一兩家可靠的開發商,爭取拿下儘可能多的工程。這件事由我提議,我就不方便再和開發商之類的人員聯繫了,要避嫌。”
這就是權力的好處,也是信息的作用。比如他陸建明規劃了新的改造,那麼那個改造區域內的房價地價肯定坐火箭一樣向上飛竄。而在這規劃披露之前,只要大肆圈地買房,那麼一轉手就是翻倍、甚至數倍的利潤。
“這件事好辦。”劉子健說,“問題的關鍵,是你這個新規劃能不能在常委會上通過。”
“和幾個常委溝通一下,當然還要唐泰來和李正峰最終批准。”陸建明咬了咬牙,“當他孃的副職就是不自在,能把人憋出一肚子牢騷!”
“牢騷少發,經濟纔是第一要務,多弄點錢是正路。”劉子健忽然又說,“不過,眼前還要再花一筆。哎,越是缺錢就越是有花銷,點子背到家了。”
“你是說,海陽發展銀行的那個副行長?”
“可不就是他!他是個聰明人,知道死了之後案子就斷了,牽扯不到我。要是他不死,呵呵……”劉子健笑得很陰沉,陸建明也明白其中的意思。要是那個副行長不選擇自殺,劉子健也會想辦法弄死他,以確保自己的安全。而他要是主動選擇走了死路,那麼劉子健還會照顧他的妻小,至少不會爲難那孤兒寡母。
只聽劉子健有些感慨地說:“我這人重感情,不想對不住朋友。所以,給他老婆孩子還得送過去一點錢。不然的話,對不住良心喲。”
良心?好滑稽的一個字眼兒,陸建明覺得有點扯淡。
……
至於李清芳那邊,果然又受到了市公安局的嘉獎。當然,市局局長李綱還特意說,唐書記、李市長和政法委劉書記都親自誇獎了李清芳,要李清芳千萬不要驕傲,再接再厲才行。李清芳似乎無所謂的笑了笑,讓李綱更覺得莫測高深。
可是回到自己的住處之後,李清芳的高人形象就徹底沒了。甩了鞋子、脫了警服換睡衣,也不管周東飛那雙賊眼珠子亂看了。她愜意地躺在沙發上,笑道:“你這傢伙真不錯,又幫我弄了件大案子。知道不,今天又受表揚啦,哈!”
“瞧把你樂的,沒出息!”周東飛笑了笑,“啥時候來點真金白銀的獎勵,那才叫真實惠呢。”
“有你這個大老闆養着我呢,我纔不想錢呢。”
現在,周東飛佔了浣溪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資產也接近兩千萬了,確實算是一個有錢人。
“別賴上我好不好,咱這點錢還留着娶媳婦呢!”
“爲了讓你打消這個顧慮,咱宣佈娶媳婦的錢不用留了。到時候,你娶我就行。”李清芳的心情不錯,竟然笑眯眯地晃着腦袋、伸開雙手說:“來,老公抱抱!”
當然,假如周東飛真的過去要抱的話,這妞兒肯定又嚇跑了。這樣的小玩笑,在兩人之間已經近乎常態。
不過,周東飛要是真的霸王硬上弓,李清芳估計還真的難逃魔爪。當然,李清芳或許還會默許。但是周東飛卻不想這麼做,因爲良心不安。目前李清芳到底能不能抵制住家庭的壓力、能不能真的一直呆在周東飛身邊,這些都不好說。周東飛有信心帶着她遠走高飛,但誰能保證在父母親情的面前,李清芳本人不會猶豫動搖呢?血濃於水,這是硬道理。
要是最終走不到一起,那麼硬是要了她的身子的話,似乎就有些過分了。李清芳不同於尋常女子,她太乾淨、太純潔,就像剛剛出水含苞待放的白蓮,純潔得讓人不忍褻瀆。
“還抱呢,萬一忍不住衝動來一場天雷勾動地火,你哭鼻子都來不及,呵呵。”周東飛笑着說,“清芳,要是你媽非要你回家的話,你會不會動搖、猶豫?”
“你怕的是這個?”
“不是‘怕’,是‘盼’。你這小魔女要是走了,哥眼不見心不煩,還能省錢。”
“滾犢子,沒良心的陳世美!”
“不鬧了,休息一會兒還要去前面的心怡酒店呢。”周東飛收起心思,“我約了那些大混子,準備正式擴張心怡酒店。說不定,哥還能掙大錢呢。到時候就是真的娶你,也能多湊點老婆本兒不是。”
“這還算句人話!”李清芳得意地說,“你別說,我媽就是個勢利眼兒。要是你手裡頭掙了百八十個億,說不定她會把我倒貼給你。所以呢,你趕緊掙錢,千萬別耽誤嘍!”
“丈母孃要求真高!”
“關鍵是姐物有所值唄。得了,剛換上睡衣又要穿衣服,你也不早說有安排。”李清芳撿了一件休閒服套在了身上。依舊是老習慣:換衣服只是轉過身。只要不是換內衣,她現在對周東飛已經近乎無視。
不過不知怎麼的,周東飛這次真的想上前摸一下。似乎和單純的肉|欲沒啥關係,就是想。
於是,他悄悄走到李清芳的身後。而此時的她正彎下身子穿休閒褲,上身還沒穿,只有一隻薄薄的文胸。從後面看,文胸的帶子很刺眼。
伸出手去,一下子就解開了那條誘人的小帶兒。那文胸當即向前彈開,原因是裡面的“內容太豐富”。而就在這個時候,周東飛的手猛地向前探出,迅雷不及掩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