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東飛看了看四周,很多人都已經遠遠的退避了。看到八個壯漢圍着一男一女,也知道這是要打架鬥毆。只不過,大家不知道這樣的打架鬥毆會是何等激烈的程度。而有的人剛從賽場出來,也已經認了出來,“那不是賽場上,被林舒浩稱爲老師的那個人嗎?!”
真是怪事了。本以爲林舒浩的老師是個大人物呢,怎麼一出門就和社會痞子打架呢?
而他們當然不清楚,這羣傢伙也不會是什麼社會痞子。
周東飛越想越覺得,這幾個傢伙的身份不對勁,冷笑道:“這裡人這麼多,你們就不怕驚動了警方?”
帶頭那個金髮男人笑道:“你以爲我們會在乎警方?”
周東飛仰天大笑,“那老子知道了,你們是中央情報局的!”
此言一出,金髮男人等八人各個臉色劇變。而外面站着看熱鬧的,也頓時都震驚了。中情局,雖然名頭大得很,但大多數人一輩子都沒機會和這種組織打交道。中情局在美國的神秘程度,比龍組在華夏弱不了太多。
而周東飛故意當着衆人的面,把對方的身份給挑破了說,就是想讓他們曝光。剛纔的賽場上,不知道多少人都已經“認識”了周東飛,而現在旁邊圍觀的人中也已經有人認出來。現在,對方要是敢下狠手,那麼消息馬上就會傳出去:那個林舒浩的老師,被美國中情局給做掉了!
周東飛的身份特殊,中情局當然知道。按照起初的計劃,悄無聲息的弄掉了周東飛,到時候華夏方面就是明知道是誰幹的,也只能因爲沒有確切證據而吃啞巴虧。但是,如今事情已經敗露出去,而中情局若依舊當衆格殺周東飛,那麼就會引發巨大的官司,乃至於兩國的糾紛。
所以,當週東飛把他們的身份公開之後,金髮男人等八人個個大怒。
“你找死!”
說着,八個人一同向前好幾步,把這個包圍圈子限制地更小了。而他們行動的時候,步履整齊,一看就是善於配合的,純熟的軍事化訓練的結果。剛纔周東飛隱約猜到了他們的身份,就是因爲這八個人的行動身手很有軍人氣質。作爲一個兵王,周東飛對這一點感到很熟悉。而後來,金髮男人又傲慢的表示他們根本不在乎警察的時候,周東飛就得以確認了。如此囂張跋扈的秘密隊伍,在美國也只有中央情報局和聯邦調查局兩家。而聯邦調查局是副總統戈登直接管控的,那麼來對周東飛不利的,肯定就是中情局了!
一開始戈登就說,中情局和獸營有關係,現在看來一點不假。獸營被周東飛和黑根聯手重創了,獸營直接就請中情局出面,幫着打壓周東飛。
此時,對面八人已經再度縮小了包圍圈,形成了一個標準的半圓,每個人距離周東飛的距離都只有五米左右。對於高手而言,這是一個極富侵略性的距離。
背後,方燕綾嚇得瑟瑟發抖。她是一個從不參與地下世界問題的“乾淨人”,看到這種場面當然害怕。
“再退後!”周東飛隨手將手往後面一推,生怕亂戰開始之後,方燕綾會受到牽連。不料周東飛的精力都集中在了對面八個敵人身上,沒有太留意方燕綾的位置。而方燕綾也神情緊張,沒有想到周東飛會伸手。於是,那隻大手準確的按在了方燕綾飽滿的胸脯上。
呃……周東飛知道那是啥玩意兒,軟軟的,彈彈的,趕緊收手。方燕綾回過神來,嚶的一聲向後退了三四步,不過卻沒說什麼。
難得在這種形勢下,周東飛還能笑出來:“妹兒啊,這是在給哥鼓勵加油麼?還是知道哥必然會勝,提前給了獎勵?嘿。”
那金髮男子竟然聽得懂華語,當即怒道:“還敢輕浮,你當自己真的已經勝了嗎?上!留他一條命,其他不用管!”
“留他一條命”這幾個字,就是周東飛剛纔揭破他們身份所帶來的效果。如今雙方身份都被路人知道,那麼中情局也要稍稍留下一條退路,免得和華夏方面沒有周旋的餘地。
而他們要“留”周東飛一條命,這不是開玩笑嗎?面對周東飛這樣的妖孽,全力以赴能夠予以搏殺就已經是巨大的戰績了,而要是束手束腳還想着留他一命,那隻能是自縛手腳了。
相反,周東飛卻不用在乎這些。他知道,哪怕他殺了個昏天暗地,戈登也會給自己擦屁股。到時候,周東飛可以義正詞嚴的宣佈自己被美國官方襲擊了,並要求美國官方出面解釋這件事。隨後,戈登肯定會授意美國的那些部門,爭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所以,現在的形勢反了過來,對周東飛相當有利——單體實力本來就弱的八個人,卻不能下殺手;而實力超絕、拳腳均能一招斃敵的周東飛,卻能夠全面施展自己這一身通天的本事。當然,周東飛也不敢貿然殺人,生怕自己那心魔出問題,只能保證把敵人幹倒爬不起來就是了。
“抓緊時間!”金髮男子一聲令下,七個人同時衝了過來,只留他自己在外圍觀戰。當然,他也自負是裡面身手最強的,而且是行動負責人,並未同時出手。
對於周東飛的實力,他們本來已經估計的不低了。但是美國就是這樣,單打獨鬥的修爲永遠趕不上華夏。在他們看來,加拉海德那樣的已經堪稱傳說。所以,他們的估計還是偏低了!
一上來,七個人就像是七頭餓狼一般,赤手空拳卻爆發出了強大的戾氣。七個接近於夜十三的高手,同時爆發的威勢是極其兇猛的。還好,大街上他們原來就沒打算使用槍戰,這倒讓周東飛的機會再度大增。
周東飛腳步遊走不定,卻死死的守住那個兩米寬的凹槽口,絕不準任何一個人衝到自己的背後。把背後交給敵人是不明智的,更何況後面還有方燕綾。
那七個人來勢洶洶,拳腳也都是西方的技擊招數,卻都按照金髮男人的命令而沒有下殺手,只像是襲擾。每當周東飛想追擊其中一個,另外幾個必然就會來幫忙。簡直就像是一羣狼崽子,圍着一頭老虎來回打轉悠,搞得周東飛很煩。
“一羣雜碎!去死!”周東飛爆喝一聲,身體猛然衝了出去,後面貌似閃出了一個空檔。而正對着他的那個人想不到周東飛的爆發速度這麼快,一時之間已經來不及躲閃。眼看着一個碩大的拳頭砸了過來,準確砸在了他的面門上。
頓時,那人倒下了,毫無疑問。雖然周東飛留着足夠的氣力,準備下面一招的爆發。但是,目前這一拳還是把那個中情局的人砸了個半死。鼻骨是不可避免的碎了,眼眶也被砸裂,而且那強大的衝擊力讓他形成了輕微的腦震盪,一時之間不可能醒過來。
這時候,終於有個傢伙看到了周東飛背後的空隙。他也發現了,只要抓住周東飛背後的那個女人,就能給周東飛帶來巨大的壓力,讓他不能擅動。於是,這個人猛然一步衝向凹槽裡面,撲向了方燕綾。
但這個悲劇的傢伙不知道,這是周東飛故意留給他的空隙。就在他身體掠過去的時候,周東飛的腳尖在地面上一點,以出奇快的速度倒退了回來。反手猛然一切,準確砸擊在那個人的後背上。那人本來就身體前傾,如今被周東飛在後面一砸,當即就重重摔在了地上。而周東飛的身體繼續向後一撤,一隻大腳就狠狠踩在他的腿上。咔嚓一聲,腳脖子被硬生生踩碎。
一聲慘呼,極其刺耳。
周東飛沒有停下,又將這人的另一隻腳脖子也廢掉了。短短時間裡,對方已經有兩個人失去了戰鬥力。
另外幾人看到形勢不對,趕緊包圍了上來,馬上又和周東飛糾纏在了一起。多半都是襲擾,真正下狠手的不多。因爲他們發現了,貿然對周東飛發動進攻,有可能遭到極其嚴重的打擊。
那個金髮男人剛剛裝逼了一小會兒,自己的手下就栽了兩個,簡直是打臉。也顧不得什麼狗屁身份了,衝過來加入到了戰團之中。
這傢伙實力明顯高出其他人一截,對於周東飛的壓力也明顯加大。周東飛不敢再玩兒剛纔那種欲擒故縱的招數了,生怕一個閃失就讓方燕綾受到傷害。
但是,方燕綾目前依舊遇到了危險。
剛纔那個雙腳被周東飛踩斷的傢伙,如今忍着疼痛,竟然向方燕綾一步步爬了過去!畢竟是一個久經鍛鍊的特工,對於疼痛的忍耐程度相當強悍。而且,他現在抱着一肚子怒火,既然沒辦法撒向周東飛,那就只能撒向周東飛的女人了——他已經把方燕綾當成了周東飛的女人,或者是女人“之一”。
“啊啊啊……你別過來,千萬別……”方燕綾舌頭有點打卷兒的說着英語,身體已經哆哆嗦嗦的貼在了凹槽最裡面的牆壁上。沒有地方再往後躲了,但那個傢伙還在一步步的朝她爬過來。雖然這傢伙雙腿不行了,但哪怕只留下一雙手,也能扭斷方燕綾的小胳膊小腿兒。
方燕綾在背後的咋咋呼呼,讓周東飛心中一急。他如今被金髮男人等六人給死死拖住了,根本難以抽身。特媽的,早知道這樣,剛纔就該拼了老命下死手,不是踩斷他的腳踝,而是踩斷他的脖子!周東飛一邊心急一邊暗罵。
而那金髮男人看到了這個機會,張揚的大笑:“你來不及了!都給我上,趁他心亂的時候搞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