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E美女款款走下樓梯,胸前那高強度的彈跳讓周東飛有點心動。在她身後,是憔悴不堪的瘦小男子,唯唯諾諾。這個美女看了看現場,亮出了一張證件:“我是公安局的。打架鬧事的,都跟我走一趟。”
汗!原來還是個警花。
周東飛頓時明白,昨晚這美妞兒八成是在審案子,所以才動了私刑。至於那個瘦小男人,肯定是個被她抓到的小偷之類的傢伙。難怪昨天被敲開門後,這妞兒一點兒都不緊張,甚至狡黠地說讓梅姐可以去報警。開玩笑,她自己就是警察。
可警察審犯人,有這樣的麼?想起昨天那等場面,周東飛就一身雞皮疙瘩。
既然有警察在場,那就不用周東飛費心了。他一把將劉東扔在地上,拍了拍手就回到了值班室。至於劉東,就像水牛一樣哼哼的喘着粗氣,剛滾在地上就被小弟們扶了起來。
這個34E警花指了指劉東,還有剛纔兩個準備好好表現一下的痞子,說:“你們三個,跟我走一趟。”
劉東別提多憋屈了。自己帶着一票弟兄洶洶而來,還他媽信誓旦旦的在老大面前保證完成任務,卻不料栽到了一個不起眼的服務生手裡。這還不算,竟然還要被警察帶走,他向誰說理去。
實際上,老大和一些警察的關係很好。警匪一家,這在各地都是常見的事情。但是在明面上,警匪終究是對立的。所以這女警既然說了出來,劉東也不能怎樣。仗着唐三撐腰,在骨子裡面,他很瞧不起這個小小的女警員。
劉東此時脖子生疼,卻仍舊冷笑了一聲,說:“這位警察同志很面生啊。”
“大學城派出所的!”34E美女說。
我草!一個小小的派出所警員,還是個娘們兒,竟然也敢管老子的事。劉東瞧了瞧這個誘人的女人,說:“警察同志,其實我們老大和你們張所長是朋友,我跟張所長也有些交情。匯文區就這麼巴掌大的地方,大家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不要太傷和氣!”
“張所長整天給我們講什麼廉潔自律,講什麼奉公守法、執法爲民,難道會結交你這樣的痞子?少廢話,都去大學城派出所報道,趕緊的!”
美女警花雖然這麼說,其實,她何嘗不知道所長張達道和大學城周圍的黑惡勢力有勾結?不過她纔不怕!面前這可惡的死胖子要是不提所長,或許這個美女還能通融一下。既然提了出來,這美女還就真的較了真兒。
“好,你等着,我這就給張所長打電話!”劉東怒了。不給自己面子也就罷了,還他媽不給老大面子,這樣的小警察,還真的不多見。
但是,警花哪裡會讓他打電話。冷笑一聲,從左手拿着的那件外套裡掏出了一樣東西——手槍。
“我還請不動你了?那它能請動你不?”警花拿槍指着劉東。別說,這姿勢還真像那麼一回事。美女持槍,有種溫柔和暴力交融的感覺。
槍還是很老土的五四式,精確度不是很好,但威力大。在這麼近距離的範圍內,哪怕精確度差一點,也能打中的。而一旦被這種槍打中了,立馬就是一大片的血肉模糊,威力特別大。
劉東把手機又塞回了口袋,心裡暗罵“瘋婆娘”。普通打架鬧事,犯得着動槍啊。到了此時,劉東膽小怕事的風格又體現的淋漓盡致,看到手槍,徹底焉了下來。
在現實中,對警察下黑手,出黑拳,這些倒無所謂。但你要是明火執仗地當衆出手,那就是對整個警察系統的挑釁。到時候,再強的背景後臺也不會幫你出面。而一羣社會混子公然挑釁龐大的國家暴力機器,再沒有後臺的幫助,後果可想而知。
劉東準備忍了這一時之氣,大不了回頭再告訴老大,讓他好好收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片子。於是,劉東冷哼一聲,擡頭看着天花板,似乎這種姿勢才能表現出他的威武不屈。
警花扯了一把後面那個瘦小男子,於是那男子險些嘰裡咕嚕滾下樓梯。而她則說:“你滾蛋吧,以後聽了我的電話,隨叫隨到。你們三個……對了,還有你,跟我去派出所!”
“你們三個”,自然指的是劉東和另外剛纔兩個衝動的痞子。可說這句“還有你”的時候,她那根如蔥般的手指竟然指向了值班室裡的周東飛。周東飛正在笑眯眯地看熱鬧,想不到自己也被牽連了進來。他人畜無害地問:“警察同志,我可是良民啊!來鬧事的是他們,並不是我。”
警花看了看捱打的幾個痞子,對周東飛說:“但是,你涉嫌防衛過當了,瞧你把他打的!當然,即便你什麼責任也沒有,也有義務配合警方的工作,去做一做筆錄!”
美女的要求很難拒絕,持槍美女的要求更難拒絕。
到了派出所,劉東幾個人被關進了一間小黑屋,而且所有的通信工具都被暫時沒收了。用警方的話說,這叫“降降火氣”。唯一鬱悶的是,就連周東飛也被關在了一間小房子裡。
“喂,同志,那個女警察不是要讓我做筆錄嗎?怎麼把我關在這裡了!”周東飛問一個年輕的警察。
那個警察沒好氣地看了看他,說:“我們李指導忙着呢,哪有時間管你那麼多的事情。等等吧,總之早晚會叫你的。”
李指導?看不出這個34E的警花,竟然還是派出所指導員呢。
周東飛不再跟那個年輕警察囉嗦,乾脆一屁股坐在一張小凳子上休息一下。他側耳一聽,發覺那個34E警花就在隔壁,似乎還在自言自語——
“唉,審了一夜案子,真累死人……這罩罩真緊,討厭死了……”
聽這種語氣,看樣子這個貌似冰山的警花,其實還有嬌嗔柔和的一面。只不過,職業特點決定了她必須隱藏這些。
然後,是解衣服的聲音。再往後,是上牀休息。再往後,是一陣均勻的呼吸。
汗!把老子帶了過來,你自己竟然偷偷睡覺去了!虧你好意思跟下屬說你在“忙”!不過,這個帶有個性的警花,似乎還真的別有一番味道。想到這裡,周東飛不由得笑了笑。
其實,昨晚這個警花抓獲了那個瘦小男子,是爲了一件特殊的案子。她不想讓同事知道,所以沒有將那個瘦小男子帶進派出所,而是在心怡酒店裡開了間房連夜審訊。而連續一夜的審訊,確實讓她累得不輕。
……
就在周東飛跟着暴力警花走了之後沒多久,梅姐就提着一個小包急匆匆回到了心怡酒店。看到兩張被撞壞了得椅子,心裡頭猛然一涼。
“小敏,這是怎麼回事?東飛呢?”看到幾個女服務生,梅姐當即問那個領班的小姑娘。
這個叫小敏的領班服務生說:“梅姐你可算來了啊!剛纔一羣流氓來鬧事,跟飛哥起了爭執,不過一個女警察幸好出現,又把飛哥和那幾個流氓都帶走了。你不知道,飛哥平時看起來笑呵呵的,可真夠男人啊,關鍵時刻挺身而出,別說,那身手還真夠麻利的。”
這小子還能和一羣流氓打架?這倒沒看出來。不過周東飛既然被帶走了,那梅姐也不能置身事外。其實剛纔她出去是爲了取點錢,本想着擺一桌和事酒、賠給唐三表弟一些錢,也算是花錢消災了。想不到就在自己去銀行的這一會兒,事情竟然越鬧越大了。
不過眼前最首要的,還是去派出所把周東飛領出來。因爲她是老闆,而周東飛是她的僱員。
大學城派出所和心怡酒店都在同一條路上,就是挨着安泰經濟管理學院東牆的那條路,也叫院東路。派出所和酒店的距離,也只有三四百米遠,所以梅姐只用了不到十分鐘,就來到了派出所。
但是梅姐足足等了三個小時,都接近了中午,這纔等到那個警花同志“忙”完。不一會兒,周東飛被帶到那警花的辦公室裡問話。院子裡,周東飛看到梅姐正在裡面焦急的等待。
“沒事的,我說一說就出來。”周東飛偏着腦袋笑了笑。梅姐看到周東飛確實沒什麼事,這才稍稍放了心。
在指導員辦公室裡,這個姓李的警花妹子再度恢復了以往的冰冷,坐在辦公桌後,板着臉等着周東飛。不過現在的她換上了一身警服,確實很夠味!警服很得體,英姿颯爽,唯一不合身的地方是胸前部分有點過緊了。
“警察同志,趕緊做了筆錄就讓我走吧!我是個窮打工的,還要上班掙錢餬口呢。”
“恩,說說吧。”警花指導員漫不經心地說。其實,事情的經過她一清二楚,而且也不是什麼大案子,什麼筆錄不筆錄的都無所謂。之所以把周東飛叫過來,主要是爲了另一件事。
當週東飛說完,這警花指導員點了點頭——其實一個字兒都沒記。“早晨的時候,雖然沒看你怎麼出手,但應該很能打吧,練的什麼功夫?”
“這個……貌似跟本案沒關係吧。”
“恩,不願意說就算了,反正能打就行。”警花指導員說,“其實呢,我想讓你幫個小忙。”
周東飛笑道:“配合警察同志執法,是公民的義務嘛,你說就行。”
誰知道這個漂亮的警花卻搖了搖頭,說:“不是配合警察,而是配合我本人。”
這是什麼意思?不過等周東飛知道了這個警花的意圖之後,就大體弄清楚了——他現在所查的案子,等於是個人行動!由於不是組織上的行爲,所以她只能單槍匹馬,可能會有點危險。而看到了周東飛的身手不錯,所以想讓周東飛幫幫忙。說白了,等於是半個保鏢。另外更重要的一點,她需要借用心怡酒店那個地方。
“可咱們是頭一次見面,你就這麼信得過我?”周東飛笑問。
“不怕,因爲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你這人雖然浮滑了點,但是重義氣。就像早晨這件事,你本來是一個小小的服務生,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但是看到那些流氓混混,你還是站了出來。就憑這一點,就算是有血性、有骨氣。”警花看了看周東飛,又說:“而且,你的人品似乎也不壞。”
“你咋知道啊!”事實上,周東飛被評價爲“人品好”的時候,還真不太多,此時經美女一說,他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很簡單啊。一般男人看到我之後,基本上都會死死盯着我的胸,很討厭。而你不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只看了兩眼。”
周東飛聞聽,頓時有點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