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東飛早就知道,李清芳這丫頭在男女問題上是個嘴上強硬、內心怯懦的人。果然,看到自己彪悍的前來,她這不就鑽進被窩了?被子把腦袋蒙得緊緊的,也不怕憋着。
但是周東飛可不會停手,否則這丫頭以後肯定會變本加厲。於是他乾脆坐在了李清芳的牀邊,嘿嘿笑了一聲,跟很有電影上採花大盜的韻味。就連躲在另一個牀沿的白小寧,都有種棄牀而逃的衝動。透過窗外的月光,她看到周東飛的身體斜斜地倚在牀頭,一條腿也放在了牀上,似乎很愜意。
“警花妹子,剛纔不是說,不敢過來的是烏龜嘛。咱爲了不當烏龜,只能服從命令了哈!”周東飛隔着被子拍了拍。似乎裡面的李清芳渾身一哆嗦,馬上說:“你……趕緊回你牀上去,趕緊的!”
看被子那輪廓,李清芳現在在裡面正蜷縮成一團,背對着周東飛。而再看白小寧那幾乎窒息的感覺,說明李清芳正像八爪魚一樣抱住了白小寧,彷彿抱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周東飛大手一伸,隔着被子落在了她的肩膀上。隨後緩緩地向下撫摸,沿着腰肢一直停在了臀部。
“該死的臭犢子……你……”李清芳的腦袋終於鑽了出來,扭過頭惡狠狠地說:“你竟敢摸,我!拿走你的臭爪子,不然要你好看!”
“還嘴硬?!”周東飛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手伸進了被子裡面。頓時,一股溫暖而柔軟的觸感傳來。這貨竟然把那隻邪惡的大手,伸到了李清芳的大腿外側!
啊!李清芳再度蒙上頭,嚇得直咋呼。而且身體拼命地向另一個方向躲閃,可又被白小寧給擋住了。於是,她就像一個狂風中的花骨朵,顫抖得不成模樣了。“該死的傢伙,你等着,我饒不了你!……啊……”
“不信還治不了你了!”周東飛乾脆一掀被子,這下不僅李清芳叫喚,就連白小寧都捂着嘴“啊”了一聲。而周東飛則躺了下去,又把被子蓋上了。
頓時,李清芳感覺到背後一個男性軀體靠了上來。她現在正蜷縮着身子,剛好被這個男性軀體給包裹了起來。後背緊貼着周東飛的前胸,而周東飛彎曲的雙腿也和她兩條腿無縫隙貼在一起。特別是她的臀部,傳來的那種邪惡而恐怖的觸感,幾乎能把她嚇死!
而且,周東飛的手向前伸過去,一把攬在她的柔腰上,那個寬大的手掌貼合在她肚臍的位置。他手掌微微一動,李清芳就渾身篩糠一樣哆嗦。
而白小寧則輕嚶了一聲,嚇得身子往後扯。本來李清芳抱緊了她,使得兩個女人的身體緊密貼合在一起的。可是,周東飛的手硬生生插了進來(好邪惡的動詞,汗)。於是,白小寧也覺得自己的肚子上受到了巨大的侵犯。
可是,受到嚴重侵犯的李清芳已經亂作一團,哪裡肯放開白小寧?反倒是抱得更緊了。於是,白小寧只能恐怖的感受着那隻手。“老天爺,他不會向上侵犯清芳的胸吧?要是那樣的話,連我也難以倖免啦!”白小寧花容失色。
當然,李清芳更害怕。而且這一次,她算是徹底投降了。“我不活啦……嗚嗚……死犢子我恨死你了……嗚嗚……”
聽得出,這個一向暴力的小妞兒,這次是真的落淚了,絕不是演戲。而且周東飛感覺出,李清芳的後背在自己懷中顫抖不已,很明顯是抽泣的動作。
於是,周東飛輕輕揉了揉她的小腹,在她耳邊笑道:“晚安……”
說着,周東飛骨碌一聲下牀,回到自己的牀上倒頭就睡。
而隨着周東飛的手忽然離去,白小寧竟然剎那間產生了一股淡淡的失落。花癡?白小寧自己都覺得自己可恥。
李清芳回過神來,擦了擦淚,伸手偷偷擰開了檯燈開關。有了光,這才稍稍心安。男人和女人之間最大的障礙,不就是光嘛?
看着李清芳雨後海棠一樣的容顏,白小寧輕輕在她臉蛋兒上擰了擰,笑說:“讓你多嘴,看,吃虧了吧!這個妖孽是招惹不得的!”
“你到底是哪個陣營的,投降派!”李清芳恨恨的鑽進白小寧的懷裡,氣鼓鼓的上下亂折騰,似乎在周東飛那裡受到的氣,要全部撒在白小寧身上。
鬧騰了一會兒,卻不見周東飛說話。兩個女人偷偷一看,這貨竟然還真的睡着了,跟死豬一樣!擦,佔了人家的便宜,連好話都不說一句,太沒心沒肺了吧!
“我詛咒他一輩子找不到好女人,哼,沒見過這麼野蠻的男人!”
“好女人找不到,那就把你送給他得了,嘿!”白小寧說。
“去你的,我詛咒你下次也被他猥,褻一回!最好……最好把你給OOXX嘍!”
“我撕爛你這張破嘴!”
於是,兩個女人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戰爭,簡直就像是古典式摔跤。
這一次,周東飛被打敗了,他忽然坐起來,抱着腦袋說:“兩位小祖宗,拜託你們睡覺好不好,這都凌晨三點啦!”
“咦,你沒睡啊!”李清芳正騎在白小寧的身上,轉頭說,“那好,快向我道歉。”
“道個毛歉啊!”周東飛乾脆把自己的被子掀開,說:“想聽哥哥道歉,進裡面來!”
“去死!”李清芳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形象很不淑女,於是一骨碌又回到了被窩裡,蓋得嚴嚴實實。“喂,你先別睡呢,我問你幾句話!”
“說。”
“你玩兒槍怎麼那麼熟練?甚至連五四手槍的有沒有子彈都掂量的出來?還有你拆卸彈匣的時候,簡直比我們公安局的射擊教練還利索!”
“天賦!”
“扯淡!”李清芳纔不相信,她又問,“那個殺手說你的近身格鬥能力很強,甚至是他這輩子見過最強的。你到底有多強?”
“很強!”
“強到什麼程度?”
“能同時強8暴你們兩個。”周東飛的話似乎說的迷迷糊糊的,打了個哈欠,“睡覺,睡覺啦!”
可是女人的好奇心一旦氾濫,那絕對比江河絕口子還要不可收拾。李清芳竟然走下牀,蹲在周東飛的牀前,兩隻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我覺得,你這傢伙很有問題。甚至,說不定是個有前科的江洋大盜!”
“恩,我殺過人,放過火,販過毒,採過花,你把我抓起來得了。”周東飛露出一個有種你咬我的可恨笑容。
“你這傢伙,滿嘴沒有一句正經話,煩死了!”李清芳說着,偷偷回頭,卻見白小寧也在支着耳朵聽。於是她把腦袋貼到了周東飛的耳朵邊,悄悄說:“我不管你以前是幹啥的,反正以後不許作奸犯科了,不然我就真的生氣了。”
“這麼說,你剛纔生氣是假的?”周東飛也學她那樣,竊竊私語。
李清芳的臉一紅,罵他一句“不正經”,跳到自己牀上就睡。白小寧問他倆到底在說啥,這丫頭死活也不說,睡不着也裝睡。
自己爲什麼要在乎周東飛以後怎麼樣呢?李清芳自己也搞不懂。這種緩緩滋生的情緒,她根本摸不着頭腦。她不是白小寧,因爲她在男女的問題上幾乎沒有任何經驗可談。要是白小寧的話,肯定就知道這種複雜的情緒究竟意味着什麼了。
……
凌晨五點,周東飛三人這才睡下不到兩個小時,就有個電話打了過來。周東飛簡直要瘋掉了,誰他孃的這麼早打電話,還讓不讓人活了!
“老公,接電話了!”這個可恥的鈴聲響起,三個人都知道是女人打過來的電話。白小寧迷迷糊糊地聽,李清芳在裝睡,但聽得比白小寧還認真。
“喂,郭大小姐啊!這麼早打電話,咱非得被你們這羣娘們兒折騰死!”睡意朦朧的周東飛口不擇言。
電話那邊的郭夢莎一愣,隨即罵道:“你這死貨,昨天晚上肯定跟哪個女人玩兒過火兒了吧?”
呃!周東飛這才清醒過來,知道自己說錯了對象。奶奶的,對方可是火玉蠍啊!“啊哈,沒有沒有!剛纔迷迷糊糊還在做夢吶。你知道的,咱這單身男人最容易做那些不純潔的夢了,嘿!”
“噁心!”郭夢莎說,“你聽好了,找了他兩天,終於找到了。你在心怡酒店裡等着,我一會兒帶着他去!”
這個所謂的“他”,肯定是張達道了。
不錯!這頭母蠍子親自出手,效率就是高。周東飛覺得,哪怕自己親自去調查,也不會比這個速度更快。“好,我這就去!”
可是周東飛掛了電話之後,情緒又靜了下來。他看着眼前的白小寧,似乎有種不好意思。再怎麼說,張達道是白小寧的丈夫——離婚判決書至今尚未下來。也不知道,白小寧是不是會感念以前的情分?
“咋了?”李清芳睜大眼睛問。
“郭夢莎找到張達道了。”周東飛說,“白小姐,對於張達道的最終命運,你怎麼看?”
白小寧一下子清醒了,甚至渾身打了個哆嗦。難道說,周東飛要對張達道下狠手?
回想一下過去的那些日子,張達道騙了她的感情,騙了她的身體,玩膩兒了就另尋新歡,甚至動不動對她拳腳相加。和張達道之間,還有任何感情可言嗎?沒有。
“我……我恨不得他死!但是,但是你別殺他。”白小寧怯懦地說,“他的爛命不值錢,你別把自己也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