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李正峰,周東飛陪着梅姐一路向那個臨時的家走去。結果卻鬧出了這麼多的動靜,始料未及。
滿腹心思的梅姐挽着周東飛的胳膊,這個不經意的動作讓周東飛有點意外——跟情侶差不多。其實這幾乎是很多女人下意識的本能動作,和熟悉的男人在一起就喜歡這樣,連梅姐自己也沒太注意。她現在只想着剛纔的那些話、那些事,凝重地說:“東飛,今後不管是在商場上,還是跟那些混子們打交道,咱們確實要收手了。李伯父今天的話,很有道理啊。”
“那些話對,但也不全對。”周東飛笑了笑,“從他那個角度來看,當然是越穩定越好,畢竟那個歲數了。但我們不同呵!年輕的時候不衝兩把,難道等年老的時候再回頭嘆息?沒有了一股子拼勁兒,就枉費了這幾年青春了。”
“野心!”梅姐撲哧笑了一下,不自覺地把周東飛的胳膊挽得更緊。似乎有這個一肚子“野心”的男人在身邊,會有更多的安全感。但也正是因爲挽得更緊,讓周東飛的胳膊都緊緊貼在了自己的右胸上,她自己也感覺到了一點不妥,於是又放鬆了一點,笑道,“你說姐這麼抱着你的胳膊,清芳那丫頭看到了會不會吃醋?”
“我看有可能,呵呵。不過她不敢找你麻煩,最多就是剝了我的皮,嘿。”
“真的?那我就不管了,反正不關我的事,呵!”梅姐看玩笑的說。其實現在都快凌晨一點了,李清芳早就睡踏實了。而且,距離住的地方還有一小段距離。“對了,你和清芳的事情究竟想怎麼辦?沒考慮婚嫁?”
“這丫頭說我的心太野,啥時候能收了心思纔會嫁給我,呵呵!”周東飛笑道。
“她那是說你這人太花了!”梅姐抿嘴一笑,“瞧你那些破事兒,以爲姐看不出來?小寧那丫頭肯定跟你不清不白的,對不?還有郭夢莎大小姐,我看也有曖昧。”
“沒,那母蠍子沒讓我上手,真的。”周東飛說的是實話。雖然當初郭夢莎說過了二十五歲生日,就開始“解禁”。可是從長安省回來之後,真的沒有跟周東飛那啥啥,恨死人了。
梅姐白了他一眼,笑問:“這麼說,小寧還是真的被你淪陷了。”
“呃……”
“男人都有這毛病,就連你都不例外。”梅姐笑道。這些話她白天不敢說,好在現在是夜裡,只有他們兩個。哪怕說了出來,也到不了第三個人的耳朵裡。
“瞧你這話,好像咱不是正常男人一樣,呵呵。實際上,咱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周東飛說着,忽然把梅姐的身體抱在自己懷中,笑道,“姐,你信不?”
梅姐比他個頭兒矮一些,擡起頭看着他,心裡頭是止不住的緊張,還有一點點刺激。當然,這個擁抱讓她覺得有點意亂神迷,腦袋稀裡糊塗的。恍惚之中,她只知道周東飛的臉貼了過來,貼了過來。然後,就緊緊貼在了她的脣上。
梅姐很被動,卻沒有推開他,只是有點傻傻的感受着這股觸電般的感覺。而他則蠻橫的敲開了她的牙關,深深的入侵。舌尖的觸碰,一下子就擊潰了她的矜持和防禦,整個身體都軟了下來。
此時的周東飛,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貪婪,在梅姐那嬌豔的櫻脣內瘋狂的索取。而梅姐也已經徹底放開防線,任憑他無度的採摘。
狂亂之中,周東飛一隻手緊緊挽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探入她的大衣之中。隔着軟軟的羊毛衫,用力抓在了她隨着喘息而微微起伏的胸脯上。柔軟而富有彈性的手感,自他的掌心傳來,進而刺激着他最後一絲理智。
呼吸很濃重,已經不知過去了多長的時間。周東飛忽然把手伸進了羊毛衫裡面,貼在了她光滑細膩的肚腹上。這具柔如水蛇的軀體,在他的撫弄下越發顯得軟弱。沒有向上,而是將手探入了她的長褲腰口,一路勢如破竹。滑膩如真絲觸感的小腹,以及更隱秘處的那股溫潤潮溼,讓他那胸中那股騰騰烈火越發不可遏止。
此時,兩人的脣已經分開,梅姐倚在他的臂膀之中,閉目擡頭濃重的喘息。甚至,連那線條柔美的下頜都在輕輕地顫抖。來自下面的刺激,以一種無法遏制的速度向全身蔓延,讓她無所適從。而這時候,她的腰間傳來了一股堅硬的感觸,大大刺激了她的心神。渾身一顫,稍稍清醒,她這才發現周東飛已經把手收回,正在解開她長褲上的鈕釦。
不!梅姐緊緊抓住他的那隻手,用力的拉開,而後雙手在他的胸口一推,讓兩人的身體分開了幾十公分的距離。而就是這幾十公分,卻像天塹鴻溝一樣隔斷了兩人的纏綿!
“不行……”梅姐紅着臉、低着頭,匆忙整理了一下自己有點凌亂的衣服。周東飛再度向前,將她抱住,“姐,我想要你。”
“不給。”梅姐還是保持了自己的理智,輕輕推開了他。“差點兒就被你禍害了,壞犢子,呵呵!”
“小氣!”
沒聽說過用“小氣”來評判這種事情的,梅姐哭笑不得。
而恢復了清醒的周東飛,看到梅姐那稍稍有些凝重的神色時,知道這個女子還是有些事情放不下。“姐,是不是擔心什麼?”
梅姐輕輕點了點頭,再度挽起他的胳膊,向住處緩緩走去。“一些東西擔心得不到,又擔心得到之後會失去了。”
女人和男人一樣,也有一種獨佔的慾望,還有些廝守一生的奢求,概莫能外。但有李清芳在,她沒有理由提出過高的要求。這是一種矛盾而複雜的心態,把她的心口折磨得有點難受。
周東飛嘆了口氣,“你心裡頭的東西,太沉重了。”
梅姐低着頭走路,好久之後才忽然擡起來笑道:“沉重就沉重吧,至少還能裝得下——裝得下你這臭犢子!”
周東飛一臉的慘笑,“永遠活在你心中?咱成死人了都!”
梅姐被逗樂,卻假裝鄭重地點頭說:“嗯,姐的心裡有座墳,埋了你這個未亡人。到家了,開門去!”
……
本以爲回家之後,衆人都已經熟睡。可是一旦打開房門,卻見客廳裡的燈還亮着。穿着一身傳統小青色圓領夾襖的郭夢莎,正雙膝蜷坐在沙發上。聽到周東飛和梅姐回來,她也沒有扭頭兒,只是淡淡說了句:“梅姐休息吧,飛哥我跟你說件事。”
這個脾氣不好琢磨的猛妞兒要是犯了倔勁兒,梅姐也無計可施,淺笑一下就回了自己的臥室。周東飛則坐在了郭夢莎的身邊,笑問:“妹子有啥吩咐?不會是看到我和梅姐卿卿我我的,犯了醋味了吧?嘿!”
梅姐的臥室門打開,一個抱枕扔了出來,砸在了這犢子的頭上,而後門又關上了。周東飛裝作驚恐地抱住了抱枕,但郭夢莎卻絲毫不爲所動。“半個小時之前,有人來這裡了。”
“誰?”周東飛馬上警覺起來。因爲他從郭夢莎的臉上,看到了異常的凝重。
“一男一女,身手很不錯。”郭夢莎手裡輕輕揉捏那半截的玉鞋子掛墜兒,似乎動了殺機。“我本已睡下,忽然感覺到一種危險。猛然開門之後,看到這兩人就在門口。或許只是來查探一下,不想動靜太大,兩人就匆忙轉身走了。”
郭夢莎對危險的感知能力相當強悍,這一點連周東飛都不得不佩服。“怎麼,連你也留不住他們?”
“留住?要是真的動了手,我不是他們的對手,除非十三也在這裡。”
郭夢莎此言一出,周東飛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非要郭夢莎聯手夜十三才能做到,說明那兩個人很猛。但凡身手能達到這個級別的,那就絕不是什麼小偷小摸。
“沒發現對方有什麼扎眼的地方?比如說一些特殊的身體特徵?”
郭夢莎搖了搖頭,緩緩起身走到了陽臺上。望着天上的星空,有點落寞地說:“我擔心是秦缺派來的。一般的人,也很難找到這樣的屬下,而且一下子就派出了兩個。我自己無所謂,但還是連累了你們。”
周東飛笑着泡了杯茶,邊喝便說:“你還客氣啥,大㊣(7)家都是一起玩兒的朋友。管他秦缺還是衛瘋子,還真能吃了咱們?再說了,天下之大能人輩出,有這種身手的人應該不少,也未必只有秦缺那邊纔有。這,纔是我有點擔心的地方。要是再莫名招惹了其他的猛人,那就不好對付了,呵呵。”
“說的輕巧!”郭夢莎抱着雙臂,道,“你沒和秦缺正面對抗過,不知道那種疾風暴雨般的劍影撲面而來的時候,會是何等恐怖的壓力。別說抵抗,就是心理素質稍稍差一點的話,就直接認輸伏誅得了。上次要不是十三拼着一隻手的代價,現在我可就……”
“被你一說,貌似他還真的就是神了,呵呵。”周東飛笑了笑。
郭夢莎卻搖頭說,“雖然他現在丟了兩根手指,但強橫程度應該削弱得不是很多。更要命的是,他身邊還有個‘玉嬌龍’陰妍,也是個猛貨。”
“陰妍也去了?”周東飛不解,“你開什麼玩笑!秦缺要是再加上陰妍,你和十三還能夾着尾巴逃出來?”
“這話說得真難聽!”郭夢莎皺了皺眉頭,不過事情確實沒法反駁,她只是說,“陰妍對付的是我的那幫手下,出手之猛僅次於秦缺。難以想象,一個女人怎麼可能發出那麼強悍的攻擊力?簡直是力量型的猛人。”
周東飛便問:“那麼據你看的話,陰妍的實力比秦缺差多少?”
“差距還是比較明顯,但兩個陰妍肯定能幹掉秦缺。你沒見過陰妍出手,不知道這個女人的兇蠻。哎,上一代中唯一能壓制鳳癡的第一人,名不虛傳。”
秦缺不能同時對付兩個陰妍?周東飛稍稍放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