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萊婭。
很耳熟的一個名字。因爲呂奉笙的老婆,就叫做司徒婭,中間只差了一個字。而且司徒作爲一個複姓,本來人數就非常的少。
“你和我一個朋友的名字很像。”周東飛笑了笑。
“你說的是司徒婭吧?呂奉笙的老婆對不?”萊婭——或者說司徒萊婭對心怡集團確實很熟悉,“真想見一見這個姐妹,竟然這麼有緣分。”
周東飛笑道:“等你去華夏吧,讓你們認識認識。當然,司徒婭也有可能來這裡,因爲我在西薩亞買了一個島嶼,準備搞一個度假旅遊區。到時候,心怡的高層在休息的時間,肯定會輪流過來的。”
……
篝火晚宴的舉辦地點,是在那森林更深處大約一里地。一路上夜色深沉,有月無星,傾瀉出一派素銀色的光輝,從樹林的枝葉中滲透進來。而到了現場的時候,樹林中空出了一片直徑近百米的空草地。地面上燃起一堆堆的篝火,燒烤着牛羊肉。旁邊一羣人載歌載舞,熱鬧異常。
這裡的男人一個個都很健壯,也很豪放。雖然穿着的衣服比較簡樸,但是擋不住一派樂天的性格。
至於現場的那些年輕女人,說不上個個漂亮,但有姿色的還真不少,至少比例是偏高的。而且她們跳着的纔是正兒八經的草裙舞,上胸和腰下遮擋住,其餘的地方除了小裝飾就再沒有別的掩蓋。只不過,她們不是“粉紅妖姬”那樣的草裙舞,因爲她們不會脫。柔美的肢體語言,表達出的不僅僅是誘惑,更多的則是熱情和奔放,從本質上說是很純潔純粹的舞蹈。
幾個人一到這裡,當即受到了最高規格的接待。醇酒美食供應不停,更有一些年輕美貌的女子,拉着周東飛三人去跳舞。周東飛有正事和司徒萊婭商量,謝絕了幾次熱情的邀請。石頭天生老實,加之對現役軍人這個身份相當在意,也是一笑了之。只有敗家林這貨相當開心,當即跑到美女叢中跳了起來。這傢伙的舞姿相當拙劣,但是在昏暗的月色和搖曳的火光中,反倒顯出了一股豪邁氣。
“鷹王真是位性情中人。”司徒萊婭看着一股子興奮勁兒的白家林,笑了笑說。“心怡可真大呀,連鷹王這樣的人物都甘居人下。要是在很多小國度,這樣的人物本該成爲一國梟雄呢。”
周東飛笑了笑,心道白家林多少年前就是草原上的霸主了。而那片廣袤無垠的青蒙大草原,不知道比好多小國家的面積大了多少倍呢。
司徒萊婭爲周東飛倒了杯自釀的酒水,笑道:“心怡既然在西薩亞購買了一整座島嶼,不知道周老大你是否有興趣在東薩亞也投資一下呢?你們心怡,那可是數千億美元的大財團,相當於東薩亞數百年的國民生產總值呢。隨便投資一些產業,就給我們東薩亞解決多少困難了。”
周東飛笑了笑:“萊婭小姐只是一位酋長,這種國計民生的事情,本該由總督薩繆爾森去頭疼的。”
“薩繆爾森是薩繆爾森,東薩亞是東薩亞,這個國家的蛀蟲,是不能代表二十萬民衆的。”司徒萊婭很認真的說。“作爲東薩亞的支柱產業,薩博魯的金槍魚公司肯定要有麻煩,因爲連薩博魯本人都死了。雖然薩博魯是個很讓人厭惡的傢伙,但不可否認的是,要是這金槍魚公司倒閉了,東薩亞的經濟會更加的艱辛。”
一個很純粹的愛國者,雖然她愛的是這個東薩亞。周東飛剛纔就已經覺得,這個女孩子的心胸和她所擁有的舞臺不成正比。小小的東薩亞,小小的舞臺,可惜了一位志存高遠的女子。
“萊婭小姐的心胸比鬚眉男子更博大。”周東飛笑道,“也好!等你這邊的形勢穩定下來,我會考慮在這邊搞一些投資。”
周東飛算了算,在祈福島花費不少,又扶持司徒萊婭搞軍備,如今再在這裡投資的話,從獸營弄來的那五億美金真的要全部花光了,甚至要動用那些黃金儲備都說不定。這傢伙大手大腳習慣了,“零花錢”根本就存不住。要是被芸芸那小管家知道了,肯定又要罵敗家子了。
“謝謝,我敬周老大一杯。”司徒萊婭高興得笑了笑,輕輕拿着酒杯抿了一口,和平時的豪爽性格有些不一樣。她不大能喝酒,對這個很注意。
隨後,兩人越談越密切。談論的主要內容,還是如何扳倒薩繆爾森,以及如何對付被美國收買的五位酋長。司徒萊婭的思路很清晰:要是薩繆爾森不倒,那麼悍然發動對五名酋長的攻擊,有可能導致薩繆爾森以國家的名義對司徒萊婭進行打壓。佔據了國家權力的制高點,對於司徒萊婭不利。而要是在扳倒薩繆爾森之後遲遲不動手,到時候五名酋長會有足夠的反應時間,那麼再處理起來也會很麻煩。
所以,這就要求在扳倒薩繆爾森的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除五名酋長的勢力。這兩個步驟,幾乎要同時進行。
言語之中,司徒萊婭頗有信心。這個豪氣的女孩子,以一種超越男子的豪邁睥睨一切。
“萊婭小姐,假如你沒有自己這番信念和事業,我可真想請你去我那心怡集團。哪怕把心怡集團的灰色產業都交給你,我都放心。”周東飛笑道。
司徒萊婭則笑吟吟的說:“真的?那要是我不敵薩繆爾森他們的時候,看來還能跑到華夏找個落腳藏身之處了。”
“萊婭小姐多慮了。我看你信心滿滿,到時候肯定能一舉全勝的。”
“信心,和現實不是一回事喲。我瞧不起薩繆爾森他們,但不代表這種行動就真的會一帆風順。”萊婭雖然說得是不利情況,但依舊面帶笑容。“爭取自由獨立,是一個很艱辛的過程,其間也少不得鐵和血。我可能爲二十萬東薩亞人博取到一個光明的前途,但也有可能像父親一樣被送上絞刑架。哎,誰知道呢?!”
“你要是上絞刑架,我帶着人來劫法場。”周東飛哈哈大笑,“來,幹。”
司徒萊婭有點愣神,怔怔的看着周東飛大約兩秒鐘,忽然也大笑道:“來,幹!”
本來不勝酒力的司徒萊婭,被周東飛那古道熱腸所感染,竟然一飲而盡杯中酒。隨後,更是連連喝盡了好幾倍。醉意浮動,兩頰微紅,讓這個月光美人顯得更加的誘人。而且隨着酒意的散發,司徒萊婭也將那豪爽的性格渲染到了一個新的高度。爽朗而興奮的笑着,拉着周東飛的手就跑進了場地的中央,挑起了火辣奔放的當地舞蹈。雖然周東飛不懂這些舞步,但節奏感還是能把握住,陪着司徒萊婭樂呵呵的跳動。
司徒萊婭興致勃勃,柔軟的身體扭動出無盡的嫵媚。爽氣和柔媚交織的女人,對於男人會產生一種摧枯拉朽的誘惑力。以至於身體的輕輕觸碰,都讓周東飛有點小小的心猿意馬。
兩人的熱情,也點燃了現場的激情,所有人都哈哈大樂的高聲唱和,那些草裙舞女子跳得也更加歡快。
這是個好客的族羣。
但是,這些好客的薩亞人當中,也有些並不開心。場地的角落處,一個健壯孔武的漢子異常不爽快的坐在那裡,悶聲悶氣的喝悶酒。
終於,當一個草裙舞女子把自己頭上的花冠,放在了白家林頭上的時候,那個健壯孔武的漢子霍然起身。
白家林倒是沒注意,依舊興致勃勃的跳舞。他和那些薩亞女子根本無法溝通,只是相互感染着熱烈的氣氛。
“混蛋,我要向你挑戰!”一聲炸雷般的吼聲,從場地的角落裡傳出。那個健壯孔武的漢子豁然起身,怒衝衝的瞪着白家林。
更稱奇的是,這漢子說的竟然是華夏語。雖然音調不準確,也有點生澀,但還算能連貫的表達自己的意思。
而周東飛等人後來才知道,這個名叫“謝爾曼”的漢子,是司徒萊婭的貼身大保鏢。既然一直跟隨司徒萊婭,也少不得學習了華語。
全場都靜寂下來,齊刷刷盯着謝爾曼。
“謝爾曼,不要無禮!”正和周東飛跳舞的司徒萊婭板着臉,那股酒勁兒也稍稍消褪了一些。對於謝爾曼的舉動,她覺得有點尷尬。
但是,謝爾曼卻似乎並不消停,而是怒指着白家林說:“你既然按照薩亞人的規矩,接受了花冠;那就應該也按照薩亞人的規矩,接受我的挑戰!假如是個男人,就別像懦夫一樣躲避!”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白家林愣愣的,不知道這謝爾曼是發了哪門子的毛病。
而這時候,司徒萊婭才注意到,白家林的頭上還頂着一個花冠——是白家林身邊一個漂亮的女子贈送的。頓時,司徒萊婭似乎也覺得有點急促,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周東飛低聲解釋:“這是一個小小的誤會吧。”
原來,在這個依舊充滿了原始純樸氣息的小國,大家對於男女關係還是比較開放的。在這種晚宴聚會的時候,一個女孩子要是把頭頂的花冠送給了哪個男子,那麼那個男子當晚就有資格走進她的房間。
很浪漫。
其實要是說俗氣了,這花冠就是一個“上牀許可證”,就是這麼簡單。
可是,領取這張“許可證”也是有代價的。那就是要是其他哪個男子也對這個女孩子很愛慕,那麼就有資格當場提出反對。而這種反對的途徑,就是挑戰那個接受花冠的男人。
要是接受花冠的男人不敢應戰,那麼就自動丟棄了這張“許可證”。因爲,這也是一個重英雄的國度。一個不敢應戰的懦夫,是不能得到女孩子的歡心的。
白家林手裡拿着那花冠,似乎有點沉甸甸的感覺。太蛋疼了,哥就是再喜歡女孩子,也不至於奪人之美。這是這個女孩子親手送給哥的,而且哥也不知道這些奇怪風俗呃。
但是,白家林肯定不會費盡脣舌去解釋的。要是遇到事情就婆婆媽媽的去解釋,那就不是“草原鷹王”白家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