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親自看見她在裡面是怎麼度過的,但是從她身上的傷痕,不難看出柳岑溪在裡面的二十四小時,肯定是不好過的。是什麼人,能如此大膽的對她使壞?
一想到那個向來優雅從容的婦女,居然在這個年紀段被人性侵,向易晚的內心怎麼也不好過。
黑耀志緊盯着窗外的風景,脣抿的緊緊的。
冷漠的掃一眼向易晚,“這件事情,我和老頭都不希望第四人知道了。媽咪她是個堅強的人,只需要度過這段時間會好起來的。我們不想讓所有人都跟着擔心。”
向易晚看着他飽含警告的眼神,眼睛一紅。在黑耀志的心裡,柳岑溪是第一位她沒意見。但是,他能這樣警告她,只能說明,他還沒把她當成自己的另外一伴。這種沒融入他骨血裡的滋味兒,對於熱戀中的小女人並不好受。
只,黑耀志現在的心情相當的惡劣,壓根兒就看不出她的不悅來。
柳小憐糊塗的來到劇組,接收到茱安然等人的白眼,失魂落魄的進入更衣室換衣服。
等到她換好行頭出來時,胡監皺眉頭關懷的看着她。“柳小憐,要不你回家去休息吧,家裡要真的有事兒,這裡也可以把你的劇情往後挪一點的。”
淡漠的掃過胡監,柳小憐搖頭,“不,我要接着拍。”因爲閒着,面對柳岑溪痛苦坐立不安的樣子,她會更加的難受。
只有讓自己處於忙碌當中,纔可以暫時不去擔心柳岑溪的狀況。雖然歐陽子明和黑耀志都沒透露柳岑溪在裡面經受過什麼事兒,可是柳小憐卻能感覺到,她在裡面,肯定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否則,怎麼會把柳岑溪這麼堅強的女人打擊成現在這樣的!
“要拍也可以,麻煩你把衣服再去換一件吧。”胡監嘆氣,看一眼她身上的衣服。這是下一場戲的衣服。而且,還是女三號的衣服。可見今天的柳小憐,精神處於什麼樣的狀況中。
這樣的她,能拍出好片子來,胡監真心的有些懷疑。
果然不出所料,柳小憐在這一天,拖拉的,就拍成了二個片段。
鬧的一場片段下來,所有人都在抱怨。
尤其是茱安然,更是嘴巴毒辣的很。
若是往日,柳小憐還會和茱安然這此夫計較一二句,但是今天的她,抿嘴一點也不想吱聲。
到是胡監看着過不去,當場就嚷嚷起來,“茱安然人丫的就是嘴賤,誰家裡沒個大小事兒發生的?要擱你家裡有狀況發生,我看你丫的還能蹦達起來不?滾,再不閉嘴,以後也別再混了。”
茱安然還想損柳小憐幾句的,看情形不對,也就做罷。
和柳小憐還處相處不錯的小燕在這時候走到她身邊,“柳小憐,要不行,你還是回家調養二天,等家裡的事兒完了再來吧!”
柳小憐點點頭,趴在那兒不動了。
看她這頹靡的樣子,胡監皺緊了眉。他當然不希望有人把家裡的事兒帶到工作中來,但是能做到這樣收放自如的情緒的人,能有幾個呢?
不經意的轉身,卻看見一輛拉斯頓馬丁正靜靜的靠在一邊。這輛車並不算太過於奢侈,但卻也是公司劇組的一個標誌。但凡看到這輛車,便知道這是安得魯林駕到達。
胡監樂顛顛的想要上前打招呼,安得魯卻只是透過墨鏡冷冷的掃他一眼,“!”
這一眼,令胡監當場就哆嗦。他感覺,這位花花公子,從聽說他失憶後,再也沒有以前那種邪氣在身。現在的他,全身上下都充溢着一股凜人的氣勢。
“柳小憐在屋裡面,好象,心情超級的不好。所以今天的戲一直沒進入狀態!”象是彙報工作一樣的把柳小憐的事情給彙報了,胡監趕緊閃人。
走了幾步,胡監才惶惶的驚歎:同樣是人,我爲什麼要害怕這個傢伙呢?“不過,我感覺到這位花花公子從此要變良人了。貌似,現在就對柳小憐上心了呢。嘖嘖,柳小憐居然有這麼大的能耐,讓一個浪跡花叢的遊子,居然會爲她收心。”
自言自語完,胡監好奇的往回看。卻發現安得魯交沒有下車,相反的。還把車開往另外一處僻靜的地方去。
“咦,這是爲什麼?他來了,又不去找柳小憐?這倆人,到底發生了什麼啊?”到這會兒,胡監發現自己真快趕上家裡的淘氣三百問的女兒了。
小燕安慰陪伴了柳小憐一會兒,看她一直打不起精神,也就告辭離開。
一個人走在小路上,柳小憐苦悶的往前面踢噠着走。
她不想回家,怕看見柳岑溪驚恐的眼睛。
不是不想陪伴着她,而是陪着她,她也只會更加的不自在。似乎,從那裡面出來後,媽咪就完全的變了一個人。現在的她,驚恐萬狀,惶恐不安,更要命的,有一次她這個最親近的女兒靠近她,她也會尖叫出聲!
不知不覺的,便來到了一家酒吧,她沒多作思考便跨了進去。
人家說借酒澆愁愁更愁,此時的她,還真是越喝這酒,越發覺得酒好苦。但是越苦,她卻又越發的想喝。
澀澀的味道沁入身體內部,鑽到了全身的每一個細胞,只覺得無一處不澀,無一處不難過。身邊有一個高大的身影靠近,有人爲她佔了杯龍舌蘭酒。
想也沒想想,她徑直接過就喝。安得魯看着這樣的她,當場就鬱悶生氣了。這個女人,今天要不是有他在這裡,換了另外的人給她酒,她是不是也會象現在這樣想也不想的一口喝乾。瞪着她,安得魯鬱悶的想要破口大罵。可看着她一杯接一杯的憔悴樣兒,他所有的責罵話,又在這一刻全都消失不見。
柳小憐喝的正上勁呢,沒想到半途上一隻手伸出按着她後。擡頭,對上的就是安得魯神色莫辨的眼神。
安得魯冷漠的輕啓:“想喝酒,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酒意有些許的上頭,柳小憐此時真是誰在面前也無所謂的。看着安得魯,她呵呵的笑,“是你啊,安得魯,你好呢。聽說你現在又開始了左擁右抱的生活。怎麼樣,我說了這樣的生活才最適合你吧!來,爲你的羣美在身乾杯。”
一下子拍掉她手裡的杯子,安得魯拉着她就往車裡去。
“喂,你要幹嘛?放開我。”柳小憐使勁地嚷嚷着,不小心就撞到一個人身上。
倆人一起回頭,卻對上關念南不悅眼神,“安得魯,放開她。你在幹嘛呢?”
在關念南的身後,還有一羣商務男裝打扮的男人,在這裡的樓上,是高級酒吧間。想必,此時的關念南是來應酬的罷。正好居然就撞上倆人在拉扯。
柳小憐蹭的就竄到關念南身後,拽住他手衝安得魯呵呵一笑,“安得魯,我陪關念南了。你,滾蛋,滾蛋吧。”
關念南看一眼面色鐵青的安得魯,挽着柳小憐就往樓上去。
內心,對於柳小憐在這個時候還能依賴着自己,他莫名的就有種很是欣慰的感覺。
一個人站在門口,安得魯直想罵自己一番。他怎麼能如此的賤,居然上趕着來討好那女人。現在可好,沒討好到人家,還反而被她奚落。
自嘲一笑,安得魯也氣憤的離開。
和關念南一起來的這幫人,一看他對懷裡女人的態度,也就知道這倆人關係非同小可。
有人上前敬酒,柳小憐全是來者不拒。
到後面,關念南也看不下去了。
見她喝的滿臉酡紅,他不悅的摟着她往裡面的小卡間去。“柳小憐,你不能再喝,來,陪我一起聊天,我們在裡面好好的呆一會兒。”
看着她自暴自棄,他所有的快感,在這一刻全都消失不見。對於柳小憐爲什麼會這樣,他當然能想到。畢竟他一直是關注着柳岑溪和歐陽子明的事情的,毫不誇張的說,這一切,還有他的功勞。
原本以爲自己報復了柳岑溪和歐陽子明,會覺得很興奮,很快樂。然,在看見柳小憐時,他內心深處的不忍心,還有憐惜,全都泄露出來,怎麼也擋不回去。
“關念南,你說,我要怎麼做纔可以讓她快樂呢?我不想看見她這個樣子,真的不想啊,可是,我沒有辦法。我幫不了她,她把自己關起來了的。她在心裡,放上了一門窗,讓自己整個的隱在裡面不出來。我看着好急,好急啊!”
她象個樹袋熊貓一樣的掛在他身上,不斷的嘀咕個不停。
情不自禁的就摟緊了她,關念南俯身輕嗅着她身上的清香。這柔柔的味道,還是一如從前。只是,現在的味道,似乎更濃更香了。
“關念南,有些事情,我們早晚得面對。有些經歷,是有的人必須要經歷的。所以同必要在在乎。”關念南努力的想要安慰勸戒她。
然,柳小憐卻只是在他懷裡折騰,不耐煩聽他這些唐僧碎碎念。
“關念南,我們去跳舞,唱歌好不好?”
包間裡面都設有這些東西,在這一方面,柳小憐向來就是強項。是以一聽這些音樂,便想要發泄自己。由了她,摟着她往外面去。一屋子的人都找了小姐做陪,一看倆人要包場唱歌的架勢,全都識情識趣的退到另外的小包間裡面去。
柳小憐捏着話筒,也不管那些歌是不是自己熟悉的,扯着喉嚨就是一通的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