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的濃醬之上一片粉嫩的花瓣,這兩色強烈對比衝擊着沈如玉的視覺。
桃花性平味甘,沒有毒性,可以消食順氣,痰飲,積滯,小便不利,更是美容聖品,如若能將其加入到紅糖之中,豈不是錦上添花。
“寶兒,你可真是孃的福星啊,”沈如玉捧着楊元寶的小臉蛋,重重地親了一口,“這是打哪兒來的桃花,能給娘多摘一點過來嗎?”
“好啊,”楊元寶被沈如玉親熱,高興得手舞足蹈。
倒是楊天餘苦着臉,“大嫂,是我帶寶兒摘桃花給你的,咋地你就不親我一下呢?”
沈如玉一愣,繼而笑地眼睛都眯起來了,“好,嫂子記你一功,回頭送你一副金耳墜兒。”
“啥金耳墜兒?”楊天生一聽這東西價格不低,插了一嘴。
“沒啥,沒啥,”楊天餘害怕楊天生說她,便拉上楊元寶一溜煙兒地跑掉了。
“你啊,沒事兒兇天餘干啥,”沈如玉嗔了楊天生一眼,繼續攪拌着手裡的紅糖。
“我來吧,”楊天生接過筷子,力道均勻地順着一個方向攪拌,然後解釋道,“我也沒說啥,不是?在你眼裡,我咋就變得這麼兇巴巴了呢?”
“我……”沈如玉語噎,縱然自己口舌伶俐,可還是說不過楊天生,他那張冷酷的臉是天生,自己說多了也沒用,便岔開話題,“明天天賜夫妻倆不是回門麼,我想家裡人不多,把中飯交待給天餘,上山一趟,看看哪裡的甘蔗好一點兒。”
“你還真想幹大的啊?”楊天生停了下來,側眸打量自己身邊這個滿眼都是靈氣的女子。
沈如玉攏了攏耳邊的碎髮,笑道,“反正也是閒着。”
“玉娘,掙錢的事情交給我,好嗎?”楊天生感覺自己大男子的尊嚴受到了挑釁,放下筷子,將沈如玉的手牢牢都抓住了,“你瞧你這手,都不如平常女子來的細膩了。”
“咋地,你摸過許多女子的手不成?”沈如玉羞赧地縮回了手,瞪了楊天生一眼,說道,“看你長得老實,沒有想到還挺花心的呀。”
“我……你……”楊天生一怔,回不上話,看到沈如玉沉着臉,心裡頭莫名地欣喜,趁着外頭沒人,長臂攬上了她的纖腰,在她耳際輕聲解釋道,“我沒摸過其它女人的手。”
“狡辯,”沈如玉從脣齒之間擠出兩個字,想了一下,問道,“寶兒她娘呢?”
“她?”如若不是沈如玉說起來,楊天生都快記不起來了,“都過去那麼些年了,不提了吧。”
沈如玉回眸,看到楊天生臉上的晦澀,猜疑自己是不是矯情了,這人都死了,她在計較什麼呢。
爲了緩和氣氛,沈如玉又說道,“天恩天餘都是女人家吧,難道你連她們的手都沒有摸過?”
“你啊……”楊天生不由自主地笑了出來,“莫不是你吃自家人的醋不成?”
“我吃醋?”沈如玉心猛地跳了快了好多,紅着臉看向了外頭,不去理會楊天生了。
楊天餘和楊元寶會來的時候,楊天生適時鬆了手。
沈如玉把桃花瓣拿去淨室漂洗了一遍之後,風乾水分,放進了赤色紅糖汁中,攪拌均勻,拿去淨室的窗臺上晾乾,這邊囑咐楊元寶和楊天餘不能偷吃。
兩人光聞着味兒解饞了。
只可惜,沈如玉只留了一小塊下來,剩下的給了魯堅的家丁帶去藥鋪了。
晚飯是按着李香蓮的要求燒得手擀麪,說是那蘑菇好吃,要多放一點。
沈如玉可沒依着她的性子來,反正大家都一樣,沒有誰多誰少。
楊天賜把碗端出來的時候,朝着沈如玉嘀咕,“嫂子啊,這蘑菇也忒少了一點兒。不夠塞牙縫的。”
“天賜,我看你也夠了呀,”李香蓮一天都沒出屋子,王春梅看她很不順眼,“按她的意思燒了手擀麪了,還想咋地?想好吃的,她倒是拿錢出來啊?”
楊天賜放下碗,悻悻然地回屋了,不一會兒,從右邊那頭傳來了吵鬧聲。
“這小賤蹄子,到底想咋樣呢?”王春梅放下筷子,作勢就想起來去看看。
“娘,小兩口的事情,你別攙和了,”楊天生出聲叫住了王春梅,“你越攙和越糟糕,明天弟妹回門,你想她回孃家咋說。”
“不是……那個……我……”王春梅磕磕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沈如玉不禁高看了楊天生一眼,沒有想到他人高馬大的,心思還挺細膩,王春梅要是插一腳,李香蓮找孃家訴苦,那不就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嘛。
晚飯就這樣結束了,趁着洗碗的時候,沈如玉把明天的吃食和楊天餘交待了一遍,等她明白了之後,纔回屋。
因着第二天要上山,她很早就睡下了。
天微微亮,就起來準備早飯了,天大亮後,自己揣着個饅頭出門去了。
若是真能找到很多的甘蔗,她那紅糖的事情要往大了搞。
憑着腦中的記憶,沈如玉朝之前去水塘的方向走去,路上的蘆葦更長了,使得她不得不小心撥開,再繼續走。
不知道是出現了幻聽還是怎麼的,她發覺身後有聲音,尤其是在經過蘆葦叢沒多久,那聲音更大了。
青天白日的,她就不信有人行兇,隨手扯了條樹叉,她轉身站着不動了。
蘆葦叢搖擺了好一會兒,出現了一抹身影。
沈如玉的心撲通撲通地劇烈跳動起來,可看清來人時,重重地舒了一口氣,“天生,你幹啥跟着我嘞?你的傷還沒好呢。”
楊天生面不改色地停了下來,寵溺地抹了下沈如玉的頭,“還說,走那麼快,我都快跟不上了。”
沈如玉挽起他的褲子,查看了傷勢之後,才放心,扶着他繼續往前走,“當心點,傷口裂開了,又得痛上好久了。”
“我知道啦,”楊天生極爲享受兩個人在一起的感覺,心裡滿滿地,像是有什麼東西溢出了一般,“我一個大男人,不能什麼事情都不做吧。”
真是莫名其妙的大男子主義!
沈如玉無奈地搖了搖頭,隨他去了,“行,行,行,給你做!
楊天生聽了,嘴角情不自禁地地往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