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那正是臣妾開給妹妹的滋補湯,但是妹妹不知爲何會將其弄在地,”皇后笑着說道,可笑容卻冰冷如霜,“今天莫不是她仗着有聖的寵愛不把臣妾放在眼裡了?”
“真是皇后送來的補藥?”皇帝的眼裡有些許探究。
貴妃沒有辯解,而是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雙眸閃動秋波般的迷人光芒,“是臣妾的丫頭不小心打翻的,而她自個兒也摔得不輕,算臣妾想責罰兩句都有些不忍心了。”
“既然是這樣,那該將這丫頭拉出去重罰,不然的話,臣妾的威嚴何在?”皇后哼了一聲,等待皇帝的迴應。
皇帝點了點頭,算是應承了皇后。
“聖,您剛出關不久,臣妾想爲您祈福積德,不想這段時間裡打打殺殺的,多嚇人吶,”貴妃眸子眨了幾下,瞬間水汪汪的了。
皇帝看得一下子心疼了,“不殺人,是懲罰幾下,也算是給其他下人提個醒,別不把朕放在眼裡。”
“怎能啊,”貴妃說着雙手搭在了皇帝的肩,輕輕地捏了起來,“這些丫鬟太監的,誰敢造次啊,您可是天子呢。”
“妹妹,你別在說了啊,反正這人本宮今天治定了,”皇后話音落下,伸手一揚,便有嬤嬤來了,“把人給本宮拉下去,回頭作打算。”
糟了,沈如玉心裡咯噔了一下,這太醫院的人來得也太慢了吧,難道說要自己當着皇帝的面將地的麝香說出來?
“聖萬福,皇后娘娘吉祥,貴妃娘娘吉祥,”苟祺的聲音越來越近,很快來到了門前。
說曹操,曹操到,沈如玉這才鬆了一口氣,若是自己這個說出地的藥方子,對貴妃也不是一件好事情。
“太醫?”皇帝馬認出苟祺身的衣裳,只是怪他怎麼會來的,“愛妃,你哪裡不舒服嗎?”
“臣妾……”
“聖,臣妾身子有些不適,可否先請太醫給臣妾瞧瞧?”皇后立刻搶先了,大有做賊心虛的意味。
“隨意吧,”皇帝自然不會爲了這種小事情而和皇后爭論什麼。
苟祺躬身,不緊不慢地說道,“回聖的話,貴妃娘娘的屋子不乾淨,臣不敢先離開。”
太醫給後宮嬪妃號脈斷診,她們的身體健康自然是歸她們的管的,這個時候,苟祺知道有問題自然不能坐視不理,而且,他一個太醫若是不懂得審時度勢,怕是要吃虧的。
“不乾淨?”皇帝果然疑惑了起來,“大白天的,你一個小小太醫,說話可得注意些。”
“臣不敢妄言,”勾起將頭壓得更低了,“只是關乎聖龍嗣的事情,臣不敢有一絲的疏忽。”
“放肆!”皇后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來人吶,把人給我拖下去。”
“姐姐,您何必惱羞成怒呢,”貴妃立刻走了出來,站在苟祺面前護住她,神色悽悽,頗爲恭順,“太醫在宮裡是爲聖醫病看病的,爲了龍嗣,更是不敢有一絲兒怠慢。他說的話又沒錯,怎得你要將人拖出去呢。”
“那是他胡言亂語,這屋子怎麼不乾淨了?”皇后是一國之母,需要的是穩重,大度等美德,顯然,這個時候的皇后有些沉不住氣了。
也是,畢竟她一開始爲了扳倒貴妃,已經承認那湯藥是自己送的,若是被查出來,裡頭加了別的藥,怕是……
“回聖的話,這屋子有麝香的香味,這可是會令人斷子絕孫的,”苟祺滿頭大汗,已經顧不躬身細語了,急着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什麼!”皇帝一臉震驚,指着苟祺說道,“查,快給朕好好查。”
皇后一驚,臉色發白了,“聖,臣妾有些不適,可否……”
“是,”苟祺自然是聽皇帝的話了,他彎身經過皇帝的身邊,進寢殿的時候,站在了那殘渣旁邊,他聞了聞,臉色大變,“回聖的話,臣找到了。”
皇后身子一軟,跌坐在了地。
“姐姐,您這是怎麼了?”貴妃連忙驚呼,吸引了皇帝的注意力。
“皇后,堂堂一國之母,坐在地成何體統?”皇帝一臉不悅地呵斥道。
皇后腿軟,靠得宮人才費力地站了起來,虛軟道,“臣妾身子不適,先行告退了。”
“聖,這湯藥裡頭有麝香,”皇后還沒邁出門檻,苟祺的聲音便從身後想起了。
“麝香?”皇帝雖然不懂醫藥,但是麝香是什麼東西,自然也是清清楚楚的,“在這湯藥裡頭?”
“沒錯,這東西平時聞着無味,可是溶於水十分好聞,聖……”苟祺拿出手帕沾惹了一點,送到皇帝的面前。
皇帝立刻捂住了口鼻,墨眉深深地皺在了一起,“皇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皇后扶着嬤嬤的手有氣無力地叫喚了一聲,轉身時,看到皇帝龍顏大怒,嚇得站不住腳了,“臣妾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碗湯藥是你送的,你不知道?你當朕是傻子呢?”有礙於龍嗣的事情,皇帝自然是不會心軟,“去皇后宮裡搜一搜。”
“是,”有宮人應下了。
“你也去吧,”貴妃朝沈如玉看了過來,“多看着點兒,莫要粗手粗腳地弄亂皇后娘娘的東西。”
“是,”沈如玉感覺自己的脖子都要撐不住了,應下後,跟着其他宮人走了出去,這才緩解了脖子的酸楚。
這皇后的宮殿果然金碧輝煌,地的玉石晶瑩剔透,簾子繡紋精緻無雙,甩了長春宮幾條街都不知道了。
“大膽,你們到底要幹什麼?”皇后宮裡的嬤嬤們自然不允許沈如玉帶着人這麼闖進去了。
其一個還是今天端着湯藥碗進去的秦嬤嬤。
“好好搜,”沈如玉視而不見,宛若秦嬤嬤是個透明的。
“好大的膽子……”
“閉嘴,”沈如玉一臉凌厲地看向秦嬤嬤,沉聲說道,“皇后娘娘現在自身難保,你們想好了再決定往那邊站隊伍。”
秦嬤嬤臉一邊,嘴脣打着哆嗦,“難道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