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一聲疾呼響得震耳欲聾，正當沈如玉想看個究竟時，‘鐺’地一聲，一記哀嚎響徹天際。
“玉兒，你沒事吧，”楊天生提劍出現在沈如玉的面前，他的驚慌足可以看出剛纔的危急。
白煙散去，沈如玉纔看到地躺着一個人，而這個人的胸口插着一把利劍。
“死了？”楊天生眉頭一皺，十分困惑，“我剛剛只是把他擊昏了而已。”
這個沈如玉相信，楊天生是有分寸的人，不會不留活口，“過去瞧瞧。”
“嗯，”楊天生將沈如玉護得更緊了，是驚慌失措的沈二夫人也不給靠近了。
死者頭髮髒亂，衣衫破舊，腳穿着一雙不合腳的布鞋，全身發出難聞的氣味，而他的身邊躺着一把豁了口子的菜刀。
乞丐？沈如玉柳眉緊皺，不知道自己在何時的得罪乞丐了。
“你們都沒事吧？”沈老太太在沈大夫人的攙扶下走下了臺階，看着樣子挺關心沈如玉的，“人沒事好，這屍體丟去亂葬崗吧。”
“等等，”自然是要殺自己的人，沈如玉又怎麼輕易被人消滅證據的，“祖母，可否讓玉娘再好好看看，或許能找出他爲何要對玉娘下手的原因。”
“還能有什麼原因啊，”沈老太太不耐煩地應道，“左不過是爆竹聲吵到了人家的休息，這纔對你下手而已。”
是這個原因嗎？沈如玉覺得不可能。
自己被煙霧包圍，乞丐爲何針對他？若是被激怒，隨便沈大夫人或者沈老太太，豈不是更直接？
“祖母說的是，”沈如玉直笑不語，嘴應着，人去蹲了下來，朝楊天生說道，“翻開他的衣襟瞧瞧，看看有什麼證據？”
“好……”
“不可以！”楊天生話音剛落下，被沈老太太給打斷了，“門口死個人，已是晦氣之際了，快快跨了火盆進去，免得沾染了回去。”
沈如玉當做沒聽見，楊天生更是充耳不聞，劍尖翻開乞丐的衣襟時，一張銀票赫然出現在眼前了。
“五十兩，”楊天生拿起了銀票，說完又發現頭的銀莊號了，“吉祥銀莊。”
“我的話，你們兩個是不聽了還是怎麼得？”沈老太太衣襟難以維持自己的雍容，急得只戳柺杖。
沈如玉和楊天生對視了一眼，便起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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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跨過了國公府準備好的火盆，這才走了進去。
小攆皆已準備，家丁一路行走，很快到了三進門的主事花廳，也是國公府沈老太太當家做主的地方了。
“既然回府了，那給伯伯伯母兄長嫂嫂們敬個茶吧，”沈老太太落座於首，一雙精於世故的眼睛停留在了沈如玉的臉。
香茶已備，整個花廳飄散着香氣，聞着令人心曠神怡。
沒多久，沈老太太口的人陸續到了。
沈如玉按照他們的座位次序分辨他們的身邊。
沈家老大，沈湛，爵位繼承人，眼神和舉止之處處透露着傲氣，好像再說，我是世子爺，我是未來的國公繼承人。
沈大夫人是之前見過的，面雖然和善，但是陰險得很，這從之前在錦王府的時候可以看出來。
沈家老二，沈茂，慈眉善目，還沒說話便先笑了，但是臉色不好，看去是個病秧子。
沈家孫輩，只有大房出了兩個兒子，沈慶和沈倫，都已經娶了妻子。
沈如玉這一圈敬茶下來，得了些見面禮，可見了沈二夫人之前都已經通知過的。
“好了，這茶也敬了，沒事兒的話，回屋瞧瞧去吧，若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和祖母說，”沈老太太扶着老嬤嬤的手起身了，拐過腳尖想往後頭的屋裡去了。
看來面子功夫做主了，也懶得搭理沈如玉了。
“祖母，”沈如玉叫了一聲，揚脣笑道，“玉娘今晚住外頭，明日正式住在府裡。”
“明日？”沈老太太眼滿是探究，“你初來乍到，外頭有住的地方嗎？”
“老太太，您多慮了，”這時，一記狂傲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話音落下，錦修已經邁進了花廳，“我錦修的妹子在京都怎得沒有住所？長安街的三進門宅子，隨便挑。”
沈家所有人都忌憚錦修的身份，無論輩分如何，皆是見了禮。
“老身自然是不會懷疑小王爺的話，只是這孩子既然是沈家的人，住在外頭，難免招人閒話，”沈老太太掃了沈如玉一眼，蒙着笑意道，“還望小王爺你多體恤老身。”
“祖母，這話不妥當，”楊天生朝沈老太太抱了抱拳，說道，“玉娘已經嫁於我，理當在外頭置宅子住，並非一定要在孃家住不可。”
“你們……”沈老太太一時無言，微眯的眼睛掠過沈如玉三人之後，居然又笑道，“如此，那便隨了你們吧，不過別怪我這個當祖母的，對你們一點兒也不照顧哦。”
“孫女兒曉得，”沈如玉朝沈老太太福了福身，目送她去了後屋。
“玉兒，你今晚真的不想住這裡嗎？”沈二夫人一開口十分不捨，“娘很想知道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母親，”沈如玉保持這一份疏離又不失得體，“之前我那沈家姐姐都和您說過的，不是嗎？”
沈詩意爲了博取沈二夫人的好感，將沈如玉在沈家的事情說了出來，現在主要角色轉變一下，可以了。
“真是苦了你了，”沈二夫人忍不住落淚。
“好了，二嬸，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別裝得好像很心疼人似地……”
沈如玉循着這尖酸的聲音看了過去，只見沈慶的妻子姚氏揚脣嗤嗤地笑了出來，引得沈倫兩口子也是跟着笑了。
“喝茶吧，多什麼嘴，”沈慶瞥了自家娘子一眼，端起茶盞喝茶，這人與名字完全不一樣，死板着，沒有一絲喜色，看樣子不是個會多嘴的人。
而他的娘子看去嘴皮子是個厲害的。
也不知道兩人是怎麼湊在一起過日子的。
“玉娘先告辭了，明日再來陪哥哥嫂嫂說話，”沈如玉懶得理會這幾個人，一來是不熟，二來她急得去銀莊查看銀票，看看是誰給了那要暗殺自己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