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爲楊天生的異樣,沈如玉特地留了個心眼,“天生,你不會是要出征吧?”
“我?”楊天生一愣,立刻回神,笑道,“傻瓜,你在想什麼呢,我要是出征的話,怎麼可能現在還在這裡呢,早開始準備了。 ”
沈如玉這才鬆了一口氣,嘟着嘴,撒嬌道,“你說北疆出事,我還以爲……”
“聖瞞而不發,怎麼可能還會讓我出征呢?”見到沈如玉這般緊張,楊天生是打心裡頭高興的,“玉娘,我想好好陪陪你。”
“嗯,”沈如玉高興得差點兒蹦起來了,“不過不準在那麼對我了,壞我事情。”
“我怎麼對你了?”楊天生明知故問。
“還問?”沈如玉飛了個白眼過去,俏皮笑道,“你再這樣,我和你分牀,要麼叫寶兒過來和我們一起睡。”
“這不好,”楊天生揉了揉沈如玉的黑髮,笑着說道,“或許時間一久,你會喜歡我這樣對你的。”
“不要好的壞胚子,”沈如玉羞澀地啐了一個,一個人先跑掉了。
門口,錦府的馬車已經候着了,沈如玉發現這個車把式不是之前那個,這個看去面色黝黑,臉色正氣,面生得很。
了馬車,沈如玉幾次撩開簾子朝外頭看去,使得楊天生很納悶,“怎麼了,玉娘?”
“我看看車把式有沒有帶錯路,”沈如玉左看右看之後發現沒有什麼問題,“好了,路是對的。”
“瞧你緊張的,有我在你還這麼害怕幹什麼?”楊天生說完,撩起簾子,朝外頭喊去,“大強,給夫人見禮了沒有?”
“將軍,對不起,”這個叫大強的聲音洪亮底氣十足,一看知道是個練家子,“大強給夫人請安。”
“這個木頭疙瘩,”楊天生甩下簾子,介紹道,“忘記和你說了,這個人是周思敏那相好的,是錦修找左丞相要過去試探北疆的人選。”
原來如此。
沈如玉瞭然,對這個叫大強的頗爲好。
“嘿,別看了,肯定沒有你相公我好看,”楊天生得意地湊到了沈如玉的面前,趁她還沒有回神,舌尖已經舔過她的鼻尖了,“你只能看我。”
“霸道!”沈如玉白了他一眼,小聲問道,“你確定沒有弄錯?”
“相信我!”楊天生十分自信,“也是苦了周家小姐了,愛這麼一塊木頭疙瘩,真是不開竅,這次放他出去歷練一下,若是個好的,好好扶持也是不錯的。”
回了長里巷,大強給沈如玉做了個非常正式的見禮,還感激她這次的幫忙。
“好了,好了,你趕緊啓程吧,周小姐這邊交給我們了,”楊天生趕緊轟人離開,趁着夜色,好出了武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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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沈如玉是被綵鳳的敲門聲吵醒的。
“綵鳳啊,你越來越沒規矩了,現在是什麼時候?”被別人打攪了自己和沈如玉的好夢,楊天生自然是不高興了。
沈如玉看到綵鳳好像哭過的樣子,便推着楊天生趕緊出去,也留着空間讓自己和綵鳳說幾句話。
“玉兒……”
“出去吧,”沈如玉在楊天生的臉碰了碰,算是安撫他了。
楊天生不高興也沒有辦法,吵都吵到了,只能先出去了。
“小姐,”綵鳳未語先淚,看得沈如玉心都酸了,這樣子,八成是和錦修有關係了。
“怎麼了,鳳兒?”
“外頭都在傳主子要娶左丞相的女兒。”
“這有什麼不對麼,聖賜婚了的,”果真是這個事情,但是沈如玉沒有想到綵鳳還是哭成了淚人兒,“鳳兒,大哥這個年歲了,成親是早晚的事情啊。”
“可是……可是也不能是這種姑娘啊,”綵鳳不甘心,“若是個貌美的,我也不說什麼了,……”
“那要怎麼樣?你拼得過人家嗎?”看到綵鳳執迷不悟,沈如玉既無奈又心疼,“大家這樣的人,除了外貌之外,還有家世,懂嗎?”
“小姐,我什麼都懂,可是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我一直都在努力生活,活成和以前不一樣的樣子的,可是我發現,我怎麼追也追不主子,追不啊……”金鳳哭着撲倒沈如玉的懷裡,連聲音都變了。
“鳳兒,有些事情是永遠也沒有辦法改變的……”這個時候,沈如玉只能任由綵鳳發泄。
錦修和左丞相聯姻的事情,在武定城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人人道是那五大三粗的周小姐怎得能嫁給如玉一般的人兒錦修錦小王爺呢。
“你們不知道吧,這個周小姐不僅長得男人壯,而且還小王爺大了好幾歲呢。”
“這有什麼,女大三抱金磚,你們這羣人真是不懂耶。”
“……”
沈如玉一路走來,聽到的都是在討論錦修的婚事,有人暗地裡不敢說,卻也紛紛在傳聖老眼昏花,居然會這樣賜婚了。
“夫人,這外頭傳的都是真的嗎?”玲瓏唏噓不已。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別人的事情你別問得太清楚,知道嗎?”沈如玉知道這不過是一個幌子,但是口舌一多,事情會亂。
“知道了,”玲瓏點了點頭,緊緊跟隨着沈如玉去了登高樓。
“小姐,”綵鳳早哭了一頓便回來了,這會兒看到沈如玉,便覺得很不好意思,“我知道錯了,您……”
“三樓騰出來給我,”沈如玉沒有舊事重提,讓綵鳳輕鬆不少,應下後便去清場。
不一會兒,一個帶鬥帽的人進了登高樓,踩着樓梯腳步倉皇地去了。
“姐姐辛苦了,”沈如玉迎了去,握着來人的手,福了福身後起來了,“玉娘以爲姐姐不會來。”
來人摘掉了鬥帽,笑得露出了一口牙,因爲皮膚黑,所以看去,牙齒特別的白,這人不是別人是周思敏。
“妹妹相邀怎能不來,”周思敏的起色看去之前好多了,隨着沈如玉的腳步在桌邊坐下後,笑道,“爲了我的孩子和強子,是刀山下火海也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