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讓她再給你做一份,”綵鳳這急性子,一下子也耽擱不了,端着那碗麪往廚房去,結果,那廚娘哭着被揪出來了。
“掌櫃的,你輕點啊,太疼了。”
“綵鳳姐,你啊早該懲罰一下黃媽了,打從我們鳳凰樓歇業,這飯菜沒有一天好吃的,”有人不滿,走出來指責黃媽。
可綵鳳一想,好像和以前也沒什麼差別,便板着臉問道,“黃媽,是不是這樣?”
黃媽哆嗦地跪在地,連頭都不敢擡起來,“掌櫃的,我不是故意的,我……”
“咋啦?說!”綵鳳正等着鳳凰樓能重振旗鼓,可廚房這塊居然出了事情。
“我這不是擔心咱們鳳凰樓麼,我成天提心吊膽,怕關張!這萬一關張了,我……我去哪裡謀生啊……我都這把年紀了,我……”
“行了,別說了,”綵鳳鬱悶得雙手叉腰,知道自己這裡人心不穩了。
嘰嘰喳喳的聲音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姑娘們你看我我看你,有些不安。
“今天我綵鳳把話擱下了,誰要是不願意在這兒的,我一定不強留,而且是給二兩銀子全了我們之間的姐妹情分,”綵鳳踩在一張桌子,揚聲說道,“若是想留下來的,卻不好好看,那我可不客氣了。”
一下子,場面靜得出。
“好了,現在開始去鴇媽那裡登記,要是想離開的,馬收拾包裹,晚不要留在這裡了,留下來的姐妹,權當這幾天休息了,回頭月俸自然不會少,”綵鳳有些擔當,早在南疆的時候自信多了。
話音落下,姑娘們開始交頭接耳。
綵鳳摸了下額頭的汗,有些恨鐵不成鋼,對着沈如玉開始發牢騷,“小姐,我平時可待她們不薄啊,這節骨眼了,一個個地給我捅婁子,真是白養了她們這麼久了。”
“好了,別生氣了,你啊是得趕緊重新開張了,”沈如玉環視了一圈,這鳳凰樓的裝扮已經不適合之後的營生之道了,“把那些紅綢還有春宮圖都撤了,打掃打掃之後開張。”
“這麼快?”綵鳳驚喜不已,又有些不好意思,“您那邊沒問題吧?”
“沒問題,”沈如玉拉起楊元寶的手往外走,楊天生不在,她若是不做點兒事情的話,怕是要無聊死了。
次義診之後,藥鋪的生意好了很多,當歸三人都能應付得過來。
而沈如玉專心侍弄鳳凰樓的事情了。
要給那些姑娘小姐做美膚,除了外敷之外還得內養,這要靠藥鋪裡的這些藥材。
安頓好楊元寶,沈如玉便將滋陰調理的藥材分門別類出來,回頭鳳凰樓重新開張時,不至於手忙腳亂。
鳳凰樓三天後重新開張,改名爲‘登高樓’,意思是步步登高的意思。
第一天,除了幾個舊客之外,一個客人都沒有。
舊客還是以爲可以找姑娘們歡樂才進來了,一進來之後除了喝茶,什麼都幹不了,連銀子都不付了。
第二天,沒有男客,到是有幾個婦人來要打聽登高樓的事情。
“沈郎,這幾個客人不看病,問旁邊的事情……”當歸現在老實多了,有什麼事情不敢直接做主。
“讓她們過來吧,”沈如玉放下手的書,拉開抽屜將墊子手帕等東西拿出來。
夫人們一聽有八卦可以聽了,立刻圍攏了,假裝看病,然後問個不停。
“隔壁不開窯子啦?”
“那些害人精去了哪裡?”
“……”
沈如玉一一查看過她們的脈象,除了心浮氣躁之外,並無異樣,也是她們是來八卦的。
“各位夫人,隔壁現在有免費的活動,可以按摩,做臉,護手等,夫人們若是得空,可以去享受一下,”沈如玉說到這裡便不再說了,免得過猶不及。
幾個夫人皆是扁了扁嘴,沒有興趣離開了。
第三天,還是有人來八卦,也是沒有人願意去嘗試。
綵鳳坐不住了,過來找沈如玉想法子,“怎麼辦,小姐,一個生意都沒有,光柴火銀子賠進去不少。”
“這麼沉不住氣幹什麼,”沈如玉倒是不着急,反正是心裡有了主意的,“你那一樓的節目要做起來,首先吸引男客人,然後在女客人。”
“那我再試試吧,”綵鳳有些氣餒,“小姐,你給譜個曲子唄,沒點兒新鮮的,誰願意來。”
“成吧,”沈如玉隨後寫了段《月滿西樓》的詞,至於曲子麼,讓她們晚去長里巷,回頭自己在教。
“行,那我馬去找人,”綵鳳拿着歌詞樂不可支,差點在門檻的地方摔倒了。
晚,沈如玉幾乎是一對一地叫他們旋律,等他們都記住了才放人離開,而且吩咐她們明天早表演之前還要練習。
看似簡單的一首歌,沈如玉用了點小技巧,變成了四重唱,讓這古韻更有味道。
天一亮,沈如玉便去了登高樓,檢查昨晚練習的結果,好在都用了心思,相差不了多少。
辰時一過,一樓手掌高的臺子已經是絲竹聲響,悅耳的聲音自然流瀉而不作做。
路過的男子以爲回到鳳凰樓以前的營生,便進去一探究竟,誰知只是彈唱而已。
“大爺,請留步,”綵鳳這次把握住機會,把人拖住,留在位置,“嚐嚐我們這裡的好酒好菜,這三天不用銀子。”
“那好啊,”白得的午餐,男子自然是同意了。
男子剛坐下沒有久,他的妻子便興沖沖地趕來了,衝着綵鳳便是一頓臭罵,“小騷狐狸精,你們到底要做什麼呀?這幾天關門了,不是挺好的嗎?你……”
“大姐消消氣,”沈如玉剛巧進門,看到綵鳳有心無力的樣子,連忙打斷了這個女人的話,“您最近是不是失眠睡不着?吃不下去,還老吐?看到光害怕,不喜歡出門?還心慌氣短愛生氣?月事不準還淋漓不止?”
“你怎麼知道?”那女人一聽沈如玉說的全不對了,便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