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姑倒是利索,聽了沈如玉的吩咐,一個轉身出去了,算楊天恩想攔着也來不及,這下子便當場激怒她了,跳到沈如玉的面前,怒瞪着眼睛,大聲指責,“姓沈的,你到底安得什麼心吶,我到底哪裡和你過不去了,你居然要這麼對我?”
“憑我是你大嫂,這樣夠不夠?”以前是沈如玉太好說話了,導致楊天恩無法無天,而今天,她到是要瞧瞧,楊天恩還鬧出幾個花樣出來。
“哎呀,我的老天爺啊,”一聽沈如玉的話,楊天恩便一屁股坐在了地,甩着帕子,學着王春梅那架勢,抑揚頓挫地哭訴了起來,“我這有爹孃生沒爹孃的管的苦命孩子啊,誰來可憐可憐我啊……”
這哭聲和着冬至的叫喊聲,讓這楊家好久沒有這般熱鬧了。
看熱鬧的鄰居們一下子聚集了起來,站在院子裡指手畫腳。
“各位鄉親,”沈如玉如今也不怕得罪人了,起身走了出去,氣勢沉穩地說道,“今個兒是我楊家吵了大家,還望大家見諒,回頭一定登門給大家賠禮道歉,還望大家各自散了,不然鬧得不愉快了,大家見面都不好意思。”
眼尖地聽見是冬至生孩子,便二話不說離開了,怕回頭被產婦的污血衝撞了。
沈如玉很滿意這些鄰居識趣地離開,剛要回屋,便看到胖姑已經帶領着王春水和王家財來了。
“媳婦兒,媳婦兒,我的小心肝,這是怎麼了嘛?”王家財不管沈如玉還在眼前便撞了過來,那樣子分明是故意的。
還好沈如玉本眼尖,一下子便躲開了。
王家財打了個踉蹌,沒站穩便摔在了門檻,好在運氣好,只磕到嘴巴,沒掉牙齒。
楊天恩連忙捂住了眼睛,看到王家財滿嘴是血,頓時滿眼厭惡,“連個路都走不好,你到底有啥用?”
“我有啥用,娘子你還不知道嗎?”王家財爬到楊天恩的身邊,呵護備至,“相公我替你做主,誰欺負你了?”
“她。”
一個‘她’字,讓沈如玉察覺兩雙兇狠的雙眼。
“怎麼又是你啊?我們家天恩到底哪裡得罪你了,爲何要和她過不去?”王春水也是心疼兒媳婦的,愣是不顧是非,往沈如玉身潑髒水。
“舅舅,和大嫂沒有關係,是大姐她自己作,居然攔着冬至不讓生孩子,”楊天餘聽不下去,連忙過來替沈如玉說好話。
“天餘,你真是沒了心肝啊,天恩纔是你大姐,你怎麼向着外人?”王春水逮着楊天餘便是一陣訓斥,“這女人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這麼不顧親人的。”
“舅舅,怎得賴我嫂子了?”楊天餘很不耐煩王春水的胡攪蠻纏了,“總之啊,你帶我大姐,速速離去,冬至快要生了,哪能沒個穩婆在啊。”
“穩婆來了,”素芬和玲瓏陪着一個年婦女小跑了過來。
穩婆看到楊天恩,立馬擺手,“她還沒足月,我不能給她接生。”
“這個不是,”素芬帶着穩婆去了後院。
現在穩婆請來了,楊天恩要是再想鬧出什麼幺蛾子的話,也得看看自己是不是還有這個機會了。
“天餘,你那借條帶來了嗎?”沈如玉若是沒記錯的話,離開鎮子之前,楊天恩可是騙了楊天餘十兩銀子呢。
“帶了,”楊天餘說着,伸手往袖子裡摸,摸出來之後,送到沈如玉的面前,小聲說道,“嫂子,有了這借條,我還算過了幾天舒心日子。”
難怪楊天餘都帶着了,原來能起到嚇唬楊天恩的作用。
“這十兩銀子呢是天賜給天餘的嫁妝銀子,現在是時候還給天餘了,”沈如玉把借條桌一拍,沉聲說道,“別說我這當大嫂得逼你,你這樣對付天賜,回頭指不定他怎麼催你呢,還是早早還了好。”
“啥十兩銀子?”王春水和王家財驚得下巴都掉了,“天恩,你啥時候管天餘借的銀子?銀子呢,我們咋沒瞧見?”
重提銀子一事,楊天恩頓時沒了底氣,“我……我……”
“倒是說話啊?”王家財看不到銀子這邊又有借條,自然是着急了。
“家財,家財,”王春水一把拉住了王家財,讓他別顧着楊天恩了,“這借條是他們兄弟姐妹之間的事情,我們別嚇攙和了,這地裡頭還有不少事情呢,咱們快走吧。”
王春水拉着王家財走出了堂廳,一下子,楊天恩傻眼了,剛還爲自己撐腰的男人家,怎麼說走走了。
“王家財,你給我回來。”
喊了幾句,王家財都沒有回來,楊天恩氣得嘴脣發白,可是依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姑姑,來,幫我把大姐弄出去,”楊天餘可算是不客氣了,眼看着着冬至生產了,更加不能留了楊天恩在屋裡頭,省的一會兒害了剛出生的孩子。
“好嘞,”胖姑一口應了下來,握着楊天恩的手臂,想把人拖出去。
楊天恩哪裡會肯,拖着身子挪不動幾分,反而害得胖姑氣喘吁吁。
“你們敢動我一根手指頭試試看,”楊天恩舉起了拳頭,朝着自己的肚子作勢要砸下去了。
“天恩,你做什麼?”一記嚴厲的訓斥聲從門口傳了進來,楊天生居然出現在了門口了。
“大哥,”楊天恩彷彿見了救星一般地抓着楊天生的手臂,哭訴道,“大哥,你可要爲我做主啊。”
楊天生蹙了蹙沒,撥開了楊天恩的手,黑眸凌銳視線居高而下地說射了下來,“你做給誰看啊?這孩子是你自己的,你這麼狠心一拳頭下去了?”
“我也是沒有辦法啊,大哥,天餘幫着那臭婆娘欺負我啊,”楊天恩瞬間哭成了淚水。
楊天生又不是第一天瞭解楊天恩,知道自己妹妹到底是什麼樣兒的,“天恩,你到底要做作到什麼時候?連自己相公都不幫你了,你難道還不清醒一下嗎?今天我把話放下了,非得撕破臉皮的話,我權當沒你這個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