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熱的氣息瞬間撲面而來,強勢得令沈如玉有些招架不住,靈舌撬開她的皓齒,長驅直入,完全沒有一絲猶豫地橫掃她的檀口。
沈如玉一個回神,猛然咬了下去,霎時,一股子血腥味散漫。
楊天生這才鬆開了她,伸手拂去她嘴角留下的摻有血絲的**。
“不疼嗎?”看着他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沈如玉心頭猛地揪了一下,彷彿在呼吸時胸膛內都是痛的。
“不疼,”楊天生舔去嘴角的血跡,看着她淺淺笑開了,舌頭這一點痛算什麼,根本是不值得一提,只要是情動,哪怕是一瞬間的功夫,他的身體都會發出警告,痛得他完全忽略了舌頭的疼痛。
“不疼好,”沈如玉裹着被子下牀,拿着自己今天要穿的衣裳去了淨室,過了一會兒,穿戴整齊出來了。
“時辰還早,你再睡一會兒,我讓人進來伺候你穿衣服,”沈如玉說完,頭也沒回出屋子,門一打開,冷冽的寒風直接灌了進來,使得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眼一股子熱淚衝了出來,瞬間打溼了臉龐。
敲開了藥鋪的院門,玲瓏看到沈如玉淚流滿面的樣子驚訝不已,“您這是怎麼了?”
“沒事,是風太大了,吹得我眼睛疼,”沈如玉接過帕子擦拭了眼淚,這才恢復了常色,“樓怎麼樣了?”
楊天餘在客房裝扮,一會兒吉時到了,接到後屋的桃花居去。
“正忙着呢,”玲瓏給沈如玉端了一碗桂花圓子羹,笑道,“新娘圓子羹,每個人都要吃一點。”
沈如玉哪裡有胃口,不過是不想拂了玲瓏的好意,隨意吃了兩口,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喜氣洋洋,“十全婆婆請來了嗎?鳳冠和霞帔都準備妥當了吧?”
“您放心,有姑姑和素芬姐在,都妥當着呢,”玲瓏見沈如玉不吃圓子羹了,便提議道,“去瞧瞧?”
沈如玉點了點頭,隨着玲瓏去二樓了。
“玉娘,你一人?”錦修長腿橫在樓梯口的扶手,另外一條腿搖盪着,看去十分愜意,看到沈如玉身後沒人,又往下探了一眼,“天生呢?”
“在後面呢,”沈如玉不想錦修發現自己的異樣,便朝他屈了屈膝,謝道,“虧了大哥讓天生回來,不然冷清了。”
“我可不是那麼冷血的人,”對沈如玉的謝意,錦修很受用,“沒事和天生多處一會兒,過了午我們出發。”
早知道他是馬要走的,沈如玉心裡還是很難過,“知道了。”
“進去吧,我去樓下等他,”錦修越過沈如玉,下樓去了。
很快,沈如玉便聽到兩人的談話聲,便不在滯留,去看楊天餘裝扮去了。
胖姑請來的十全婆婆是個年逾七十歲滿頭白髮的婆婆,聽說丈夫健在,兒女成雙,子孫滿堂,是個幸福而又溫和的老太太。
“玉娘,你看,如何?”胖姑拉着沈如玉過去看楊天餘的裝扮,頗爲得意道,“徐婆婆是咱們鎮手藝最好的,基本誰家有人出嫁都會找她梳妝。”
這把年紀了,居然耳聰目明,手藝精湛,沈如玉自然是要去見禮的。
見過真人之後,她才知道胖姑所言不虛。
“辛苦您老人家,”沈如玉前福了福身,算是見禮了。
“夫人客氣了,”徐婆婆正拉着細繩給楊天餘刮臉,這細絨毛一去除,看着並不出彩的楊天餘便有着一張白白嫩嫩的小臉蛋,精氣神跟着起來了。
看這樣子離裝扮好還有一會兒,沈如玉便先出去了,在樓梯口沒有楊天生聲音的時候,這才邁步下去,不曾想,兩個大男人在後堂的桌邊坐着。
“玉娘……”
“你們聊,我出去看看,”沈如玉掠過楊天生的眼神,朝錦修點了一下頭,然後折身去了堂廳,即便是沒有病人來抓藥,她也拿着雞毛撣子掃除櫃檯的灰塵,看那樣子,完全是沒事找事。
沒一會兒功夫,楊天生便出現在堂廳了,只是看着沈如玉,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
兩人成親到現在,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這讓楊天生淡定不了了,闊步走了去,攔在沈如玉的面前,輕聲喚道,“玉娘……”
沒等他說完,沈如玉便仰起了頭,對他的眸光時,一派從容,“什麼事情?”
“我……你……”楊天生結巴了似地說不出話來,便奪過她手的雞毛撣子,低頭去掃除去了。
沈如玉心裡頗不是滋味,她不是故意對他這麼冷淡的,只是想起他昨夜對自己的抗拒,心裡總是不得勁,各種猜疑便朝她席捲而來,見他在那忙碌,她便轉身回了後堂。
“玉娘,你坐下,”錦修已經看出兩個人之間的異樣了,“我和你聊聊天生的事情。”
“我還有事情,大哥,你坐,我不陪你了,”沈如玉心浮氣躁,做什麼事情都安靜不下來,更不用說陪人聊天了,應了錦修之後,折身去了後院,開門出去了。
錦修回頭,看到楊天生愣愣地站在門口,而眼神隨着沈如玉飄去了後院。
“怎麼回事,天生?”錦修一臉茫然,他心裡的楊天生是個寵妻狂魔,而沈如玉也對楊天生也是呵護有加,可現在全然不是這麼一回事情了。
“我也不知道,”楊天生頹敗地放下了雞毛撣子,嘴角繃得緊緊得,看起來異常冷肅,“或許是她喜歡別的男人了吧。”
“說什麼呢,”錦修眉頭一蹙,不樂意了,“你混蛋是不是,居然說這樣的話?怎麼不說你在外頭有女人了呢?”
“我……”楊天生無言以對,沉默了好一會兒纔回道,“我沒有,錦修。”
“那不得了,去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想我們離開的時候,你還是這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說完,錦修便起身了,經過楊天生身邊時,拍了他的肩頭,沉沉地說道,“你好自爲之,天生,若是敢傷害我家玉娘,我保證你餘生不會有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