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李雲鶴回藥鋪的時候，把門一關，連忙給沈如玉賠不是了，“玉娘，我這不是破案心切，所以纔會聽那女人的話了嗎？”
“耳根子這麼軟，你怎麼當差啊，李雲鶴？”錦修似笑非笑地盯着李雲鶴看，看得他頭皮發麻，不敢對視過去了。
“好了，大哥，”沈如玉連忙出來解圍，這廂沒了外人，怪問道，“劉秀竹到底回事？昨個兒都好好的，怎麼突然死了？”
“這個……”想到劉秀竹的死狀，李雲鶴的臉突地唰紅了，“還……還是不話說了，反正人已經死了。”
這麼敷衍自己？
“李捕頭，你許是不知道這劉秀竹可是我家青山的姐姐，我作爲東家過問一下，沒問題吧？”
越是掩飾，沈如玉越是好了。
“玉娘……”李雲鶴爲難地叫了一聲，轉而朝錦修求助了，“二爺，您還是趕緊說了線索，讓小的好去查案，家家戶戶要在過年了，我這……”
“你現在回衙門，晚了恐怕要來不及了，”錦修可不會當着沈如玉的面，把事情後說得那麼詳細，只要李雲鶴回衙門，事情水落石出了。
李雲鶴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相信錦修，抱了抱拳之後，轉身要離開了。
“李捕頭，你且等一等，”沈如玉急忙起身叫住了李雲鶴，這人可不能讓他這麼走掉了，錦修之前沒說，現在肯定也不會說了，只有問他纔是最合適，“劉秀竹怎麼死的？”
“是……”李雲鶴眸光一閃，忽然頓住了。
“大哥，”知道是錦修搞得鬼，沈如玉皺着眉頭嗔了錦修一眼，見他沒看自己，便對李雲鶴說道，“你說你的，看我大哥做什麼。”
“咳咳……”錦修輕咳了兩聲，側身過去了。
李雲鶴左右爲難，最後想到楊天生，這才豁然開朗，“玉娘，那女人是被一羣公豬糟蹋死的。”
“啊……”沈如玉驚訝地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這種死法……
李雲鶴急着回衙門，沒再多說什麼離開了。
前腳李雲鶴剛走，後腳李續回來了，見沈如玉在場，神色藏藏掖掖，是避着沈如玉的樣子。
“說吧，我都知道了，”沈如玉對這主僕這般隱瞞，自然不會有好臉色了。
李續得了錦修的首肯之後，這才說道，“主子，你猜我去青山家的時候，發現了什麼？”
“說！”錦修剛說完，手的摺扇便朝李續飛了過去，正他的額頭，痛得他臉色都皺在一起了，“主子……”
“說話說話，還在本二爺面前故作神秘，是不是想死啊？”
李續無言以對，好吧，他在自己主子面前確實不應該這樣。
“大哥這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沈如玉忍不住替李續說了一句公道話，昨天，錦修神秘了一把，害她一夜沒有睡好，這滋味可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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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續朝沈如玉恭敬地抱了拳，這才細細說道，“青山家那旮旯地方雖然偏僻，可是人還不少，小的一說起劉秀竹，那些鄰居便是恨得要死，聽說她們家的男人沒有一個不是被劉秀竹勾引過的，簡直是個瘟雞禍害。”
居然還有這種事情？難道說這劉秀竹真是牀功夫了得？
“免費的午餐還真是有很多人搶，”錦修鄙夷一笑，算是給了劉秀竹一個死不足惜的罪名了。
淫蕩的女人連畜生都不放過，很正常，萬事良定案的時候，肯定會對百姓們說這是劉秀竹咎由自取玩過火致死的。
劉家除了青山已經沒了別人，自然不會有人追究。
沈如玉不得不佩服錦修的辦法真是好得沒話說了，完全是殺人於無形，現在好了，劉秀竹一死，青山的心結或許會解開了。
“嘭！”門被推開了。
楊小巧趴在門檻，一臉的血，看去格外的瘮人，“嗚嗚嗚……”
沈如玉瞟了她一眼，厭惡至極，這女人看去小小年紀，可心思卻是十分歹毒，故意帶着李雲鶴指認自己纔是害死劉秀竹的人，說起來，胸腔內那一陣心火便蹭蹭蹭地去了。
“要我救你？”沈如玉扯了扯嘴角，笑得陰沉。
“嗯嗯……”楊小巧開不了口說話，只是拼命地點頭。
“休想！”
“嗚嗚嗚……”楊小巧指着自己的嘴角，哭得眼淚糊了一臉，又撐起身子，摸着已經五個月大的肚子，哭得更厲害了。
沈如玉本來無動於衷，可是看到她的孕肚，忽然有了一個想法，“楊小巧，你哭死在我這裡也沒用，我是不會救你的。”
楊小巧嗚咽着，說不出話來。
“你傷勢不輕，肯定要用藥的，而且這個藥對胎兒有影響，萬一你運氣不好，胎兒沒了，你豈不是要冤枉我故意打了你的孩子，所以啊我這好人不好當，也不想當，”沈如玉說着走到楊小巧面前，蹲了下來，“我叫輛馬車送你回去，這大過年的，你賴在這裡對大家都不好。”
“嗯嗯……”楊小巧拼命搖頭，伸手抓住了沈如玉的裙襬，“救我……救我……”
雖然含糊不清，但還是能聽得出最後幾個字的。
“曹老爹，麻煩你了，”沈如玉揚聲朝竈間喊了一聲，很快，曹老漢趕着馬車從小徑那一頭出來了。
“不走……不走……”楊小巧勉強擠出幾個字，可是一開口，血冒了出來，“孩子……不要……”
這麼大的傷口，若是不醫治的話，一旦潰爛，那是直接要命的。
“孩子不要？”
“嗯！嗯！”楊小巧堅定地點了點頭。
神如玉聞言，心裡有了計較，這楊小巧仗着肚子裡有楊家的種囂張跋扈，現在還是沒出聲尚且如此，這要是出生了還不知道怎麼鬧呢。
所以肚子裡的是禍害，至少對自己和楊天生來說是這樣的。
現在楊小巧自己主動提出不要孩子，那沈如玉便不客氣了，反正算自己菩薩心腸到最後還是會被浪費成爲驢肝肺，與其這樣，還不如現在滿足了楊小巧麼。
“那還，你先馬車，我準備一下，先送你回家，大過年的，你留在我這裡也不知道算個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