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生的大手拂過那嬌嫩的肌膚，好像是一把火點燃了沈如玉，令她心底一片悸動，不知道怎麼辦？
“舒服嗎？”楊天生抓着棉布輕柔地擦拭她的肩頭脖子，小心翼翼地怕弄壞了一樣，“要是手勢重了，和我說一聲。 ”
沈如玉哪裡敢吱聲，她擔心自己一張口會嬌吟出來了。
“若是年前我還回不來的話，你讓胖姑幫你多才買點肉，好好過一個年，我會盡快趕回來的，還有，藥鋪沒什麼事情的話，讓青山和張老多操心一點，你呢，別太辛苦了，你若是再瘦下去，我可是要心疼壞了……”
沈如玉靜靜地聽着楊天生說話，雖然被熱水和他的溫柔迷得暈乎乎的，可還是將那些關心的字眼一一聽了進去。
“寶兒要是不乖的話，該打打，該罵罵，別寵着，還有，快過年了，怕是家裡頭會來人，你啊甭搭理行……”
“天生，你好了沒有？”楊天生沒還沒說完，外頭便想起了錦修的聲音，聽着好像已經到了屋裡。
這麼快走？沈如玉清醒了幾分，將身子沒入水裡，回頭看向了楊天生，心裡忽然很不捨，但還是開口了，“早去早回，我們等你一起過年。”
楊天生原想着起碼得明天才啓程的，竟不知道錦修這個時候來叫人，“明早再說。”
“不行，”雖然楊天生聲音不大，可還是被錦修聽見了，“耽誤一會兒都不行，那可是宮禁品……”
“行了，別說了，”楊天生看到錦修的身影已經出現在淨室門口，便頓時有些惱了，“也不差這麼會工夫，是不是？”
“我知道耽誤你們夫妻兩個是我的不對，可是天生你想過沒有，萬一下大雪封了山，我們回不來是小事，可是被困在山，那麻煩了，”錦修的身影隔着簾子在晃動。
沈如玉聽着有道理，“還是先去吧。”
“我……”楊天生抹去她臉的晶瑩水珠，竟越發覺得不捨了。
沈如玉回頭看了簾子，已不見錦修的身影，便傾着身子靠了過去，捧着楊天生堅毅的臉龐，主動吻了去。
楊天生驚喜地化被動爲主動，熱情得恨不得將她吃進肚子裡，可不得不認清要離開的事實。
一番輾轉纏綿，兩人氣喘吁吁地分開了。
沈如玉還沒回神，楊天生已經大步跨出了浴桶，扯過衣裳直接穿在了身。
“天生，”看到楊天生撩簾子，沈如玉嘩啦一下從水裡站了起來。
楊天生站住了，卻沒有回頭，他生怕這一回頭，會捨不得離開。
“路小心，”沈如玉緩緩蹲入了水裡，看着楊天生的背影，眼內一片潮熱，連說話，都有些哽咽了。
以前也分開過，可是她沒怎麼覺得，可這次是慶州，她彷彿能看到那千山萬水阻隔在了兩人之間。
“嗯，”楊天生輕輕應了一下，這才邁開步子離開了淨室。
人一走，沈如玉好像身邊的空氣都是寒冷的，冷得她無法待不住了，只得起身。
“夫人，”剛出淨室，玲瓏便端了一盆木炭進來，笑着說道，“大官人對您可真好，出門前讓奴婢特地燒着給您端過來，奴婢聞着清爽，這才知道這碳是銀霜炭，是好東西。”
沈如玉心裡自然是知道的，聽玲瓏說起，情不自禁地揚起了微笑，“回頭給你尋個更好的。”
“奴婢怕是沒這個命了，再好也好不過大官人是不是？”
玲瓏說完，把炭盆擱下，回頭一想，好像有什麼不對勁，便連忙擺手道，“夫人，奴婢沒別的意思，奴婢只是覺得大官人真的對夫人好，沒其他的歪心思。”
本來沈如玉沒多想，現在玲瓏一提，不禁莞爾，“想什麼呢，我也沒說你有什麼歪心思啊。”
玲瓏舒了一口氣，這才笑開了，“奴婢給你擦頭髮吧？”
楊天生不在，沈如玉覺着這屋裡冷靜得緊，便讓玲瓏留下來了，“小姐和小小姐那邊怎麼樣了？有沒有給給點碳送過去？”
“奴婢是想送來着，”玲瓏扶着沈如玉坐在了妝臺前，接過乾淨的棉布慢慢地擦拭了起來，“大官人特地交代過，小姐和小小姐都是關門睡得，被子厚一點好，不必送碳過去了，說是太悶了對身子不好。”
“他還懂得挺多，”沈如玉忍不住笑出了聲音，這一氧化碳毒的事情還真是常有發生，只是楊天生居然懂這個，還真是令她有些詫異，“既然會悶，怎麼還讓你這送過來？不怕我悶啊？”
“這個您錯怪大官人了，”玲瓏拿着梳子，小心翼翼地梳了起來，將那柔順的青絲梳理得猶如一塊黑色綢緞，“大官人說您若是睡覺的話，屋裡也別燒炭了，回頭找個手揣子，裝了碳之後給您暖被窩。”
“手揣子？”沈如玉想不起來這是什麼玩意兒了。
“素芬姐拿去洗了，晚好用了，”玲瓏梳好頭髮，不禁羨慕起來了，“夫人保養的真好。”
沈如玉望着鏡的自己，有些恍惚，這張臉才十五歲，可這心卻已經是二十歲了，怎麼說都不年輕了，樣貌保養得再好，也扛不住心的衰老。
“庫房那倆孩子怎麼樣了？”越聊楊天生，沈如玉這心裡頭越想着他，索性岔開了話題。
“挺好的，昨個兒還發現一個孩子得了那怪的病，只是他背都是，看得有些慌了，煎藥的時候都給煎了一點喝，”玲瓏撿起地的髮絲，一一梳理好之後，放在了桌的盒子裡。
“多了個孩子？多大啊？”這幾天只顧沈家的事情，幾乎把藥鋪的事情拋之腦後了。
“七八歲的樣子。”
“這麼大了？”沈如玉驚訝了一下，拿起簪子，利索地綁了個髮髻，拿了件厚實的衣裳穿，開門出去了。
外頭很冷，雲層又壓得很低，看去要有暴風雪的樣子，也不知道楊天生現在到了哪裡？
這不過分開才那麼一小會兒，沈如玉發覺自己的心思完全掛在了他的身。
“夫人，”這時，素芬匆匆趕來，走得急了，差點摔着，“庫房那般鬧騰得厲害，您過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