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王春梅異樣的眼神,沈如玉當做沒看見,“婆婆你身體看上去很壯實,實際上是虛胖,還真要好好診治診治。若不然,恐難久活。”
“你嚇唬我?”王春梅膽子不小,可年紀大了到底有些慌張,“快,給我好好瞧瞧。”
“去屋裡,躺牀上,我給你扎針……”
“扎針……”王春梅上次被針扎過,心裡有陰影,“就剛纔那個根啊。”
“真是,”沈如玉從炕幾裡找到火摺子,點了油燈之後,將針烤了烤,擦拭乾淨,更顯銀針銀亮了。
王春梅的眼睛只有銀針,連忙脫了外衫,露出鬆弛的屁.股,撲在炕上後,一個勁兒地說道,“扎吧,使勁扎,扎得越多越好,這樣身體才能快點兒好起來。”
沈如玉笑笑不說話,當着王大春和楊小巧的面,將手中所有的銀針都紮在了王春梅的後背之上。
雖然有些疼,可是王春梅一聲不吭,任由額頭的上汗滴落在炕上。
末了,沈如玉吩咐道,“千萬不要碰這些銀針,不然的話,會有莫大的傷害。”
“知道了,知道了,”王春梅喘着粗氣,趕沈如玉離開,“行了,行了,帶着巧姐兒趕緊回去吧,我這裡晚上不管飯。”
沈如玉冷哼了一聲,嗤之以鼻,朝楊小巧冷淡地說道,“走吧,莫要耽擱了。”
楊小巧頓時來了精神,“好。”
剛要離開,楊富貴正巧從地裡回來,看到沈如玉來了,十分高興,“彆着急走,我讓你娘給你做點好吃的,我也好……”
“不了,公公,我還有事情,”沈如玉不好意思地朝楊富貴屈了屈膝,又囑咐道,“婆婆說身子不爽,我給看過了,後背那些銀針千萬不能動,不然的話,身子要大損。”
以爲沈如玉摒棄前嫌,楊富貴連連頷首,“成,我會看好她的。”
等人一走,王春梅也不留王大春了,“大春,你也趕緊回家燒飯了,回頭攆走沈如玉,咱們再好好做親家。”
“那行,我先走了,”王大春看王春梅後背密密麻麻的銀針,頭皮發緊,迫不及待地離開了。
楊富貴回屋一看,果然如沈如玉說的一樣,便只好作罷,自己去竈間找吃的去了。
到了傍晚,出去玩的楊天賜和李香蓮回來了。
經過主屋的時候,李香蓮揣掇着楊天賜找王春梅要銀子,“我喜歡的那塊布你可記得要給我買,要秋天了,我這時新時的衣衫可一件都沒有,外頭人看來,你楊天賜沒本事才苦了我這個婆娘的。”
“彆着急,我這就去給你拿銀子,”楊天賜難得看到李香蓮和顏悅色,當即便心猿意馬起來,“你先回屋等我去,我去去就來。”
說完,朝李香蓮送了個秋波,腳步輕盈地去了主屋。
“娘,”楊天吃剛跨進主屋便叫喚了出來,看到王春梅一背的銀光,頓時覺得好玩,“娘,你這是幹啥呢?賊好玩的。”
王春梅忍耐了這麼久,總算是看到心愛的兒子回來了,“天賜啊,快,把那銀針給娘都拔下來,回頭賣了,可值不少銀子呢。”
“這是銀的啊,”楊天賜頓時激動起來,“那我拔幾根那去賣了,回頭給蓮娘扯布去。”
王春梅聽了,剛要發作,可礙於自己疼痛難當,只得柔聲勸着楊天賜,“你先幫娘都拔了,回頭就分你幾根。”
“成,”楊天吃搓了搓手,正要拿手拔。
“住手,天賜,”聽到聲音的楊富貴從後院出來,看到這對母子的貪婪樣,頓時想起了沈如玉的勸告,“老婆子,你不活了,是不是?玉娘可是說了,讓你別動的。”
“你聽她瞎說幹啥,肯定是怕我把這銀子都賣了唄,”王春梅不以爲然,但是想起我沈如玉的一再囑咐,還是留了一心眼,“天賜,你去你屋裡頭拿些針過來,咱們啊,拔幾根就扎幾根回去。”
“死老太婆,你咋這樣,算了,你想作死,我不攔着你,”楊富貴懶得說王春梅了。
這到是個好主意,楊天賜屁顛屁顛地去了右偏房,回來的時候身後跟着李香蓮還有一排嶄新錚亮的針。
看到楊天賜拔針又扎針,李香蓮忍不住咧嘴笑了,聽到王春梅那熬熬直叫聲,更是覺得她是在作死。
換下大概十來針之後,王春梅痛得說不出話來,擺手讓楊天賜算了。
楊天賜拿了那銀針,立刻去討好李香蓮,“蓮娘,這針的成色不錯,你拿着玩兒。”
李香蓮嫌棄這些銀針碰過王春梅,所以沒有接下來,但還是當着王春梅的面兒讚許楊天賜,“天賜啊,你對我真好,今晚,讓冬至陪你睡。”
“真的呀?”楊天賜高興得手舞足蹈,不曾想讓李香蓮更加厭惡他了。
“那還有假,你啊剛加把勁兒,趕緊讓婆婆抱上孫子,”李香蓮拔高了聲音,故意說給王春梅聽。
王春梅正經受着身體的痛楚,現在一聽王春梅的話,頓時炸毛了,挺身坐起來便破口大罵,“賤人,你想幹啥?憑啥讓我兒子睡一個丫鬟,還讓丫鬟給我兒生孩子?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這樣的話也說得出口。”
也難怪王春麼炸毛了,這冬至要是和楊天賜生下孩子的話,王春梅這孫子可是丫鬟生的,沒人會看得起了。
“咋地說不出口啦,我屋的事情,我愛咋整就咋整,你管得着呢,”李香蓮本就厭惡王春梅,這會兒見她高高壯壯的人毫無縛雞之力,便推了一把。
“哎喲~”王春梅仰躺在了牀上,一個勁兒地只哼哼。
李香蓮丟了一個白眼過去,吩咐楊天賜,“走,天賜,回屋快活去。”
楊天賜早已心旌盪漾,飢渴難耐了,回了屋,不避諱李香蓮,就抱着冬至又親又拱的。
而冬至本就丫鬟身份,這要是給楊天賜做小,也比被李香蓮隨便許人和孤苦一輩子來得強,所以熱情地迎合起來。
李香蓮揹着兩人,聽着靡靡之音,滿嘴苦澀,她這輩子攤上楊天賜算是毀了,不過有王春梅作陪,倒也是無限歡樂了。
一夜過去,楊富貴醒來時,發現楊春梅歪在炕上,睜着眼睛一動不動,他嚇壞了,趕緊走過去,探了鼻息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