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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暢滿世界尋找“羊上樹”,可惜這是吉布提最大的城市,這裡物價極貴,牧羊人根本不會來這裡放羊。直到路上見識過吉布提特有的奢華後,他對“羊上樹”徹底死心了。
據說,吉布提人認爲世上黃金最美麗,所以婦女們都喜歡用黃金飾品從頭到腳將自己妝飾起來,以映襯自己的美麗與財富。此刻夜色深沉,正是吉布提夜生活的開始,水手們涌入城內,酒吧開始上座。一時之間,滿城盡戴黃金飾,燈光一打光燦燦,晃得人眼暈。
舒暢用行家的眼光打量了一下那些衣着暴露的婦女:“得有一斤重——也許不止,光頭飾就的兩三百克,還有項鍊、手鍊、腳鏈、胸飾、鼻飾、脣飾……嘿嘿,吉布提真是窮國嗎?”
舒暢正在若有所思,發覺身邊多了一個人。此時,蘭卡已蹦蹦跳跳到了馬路對面仰着臉讀招牌。舒暢用胳膊夾了一下,感覺到槍硬硬地,還在腋下,便不動聲色地轉過臉去。
“老闆,真的是你”,一個四川腔的男人向他打招呼:“好嘛,老闆要去哪裡耍,我來帶路?”
這位男子穿着筆挺的西裝,舒暢費了點功夫才認出他來,原來他是那羣趕海人中的一員。
趕海者工作的時候穿着連身的橡膠裙,現在他換上一身西裝,衣冠楚楚,到讓舒暢差點不敢相認。
“老闆,這時間,飯已沒得吃的,要去酒吧麼?”看到舒暢還在發呆,那人熱情地介紹:“酒吧裡非洲歌舞,硬是要的。”
“切,這兒能有什麼好酒吧”,舒暢反應過來,與對方打了個招呼,放棄了四川口音,用普通話問:“這裡的酒店,怎麼樣?”
那四川人露出一絲譏諷地笑:“這裡的酒店麼……好好笑。聽說最近這裡大力發展旅遊業,政府宣佈:在他們的努力下,吉布提已有9家旅館,共440個房間,可同時接待440對遊客——還不如我們縣裡吶。”
哦,這是一個平民披金掛銀的小“窮國”!有意思。
當然,這意味着格倫並不難找,身爲外地人,他只有在“旅館”——也就是吉布提涉外酒店,才能與外界聯絡。
最安全的聯絡方式是網絡,而吉布提網費包月是6420吉郎,約合320人民幣。相對的,當地網吧收費也很高昂,所以唯一安全可靠的做法是包一間房,而後在房內完成一切交易、聯絡。
迎面走來兩名渾身佩戴華麗金飾的吉布提少女,嘰嘰喳喳、一路笑鬧着走過舒暢,擦身而過時她們熱辣地衝舒暢拋了個媚眼,一位少女走過時,還翹起一根手指做勾引狀,媚眼飛飛斜進了路邊的酒吧。
這兩位少女皮膚雖黑,但通身發出健康的油光,青春無敵的臉上活力四射,通身一件長長的沙麗,材質極薄且透明。胸前挺翹看得明明白白。舒暢都看傻了,一時之間忘了跟四川同胞打招呼,可對方也沒繼續追問,直到那兩位鑽進酒吧,舒暢回過神來,發現這位川娃子也癡癡望着兩少女進去的酒吧。
“這裡的女子真熱辣啊”,舒暢訕訕地說。
“就是!聽人說,這裡男人見面行握手,女子見面行屈膝禮,風俗跟法國很像”,四川佬悵悵地回答。他說這話時,“法國”兩字咬得特別重,似乎很爲這個自詡。
“哎,我聽說福建、溫州那裡到非洲得多,怎麼你們川娃子也來非洲”,舒暢突然想起一事,問。
“那些都是來當老闆的,我們是來打工滴。老闆麼,忙得團團亂轉,當然沒逛街時間。”
“約你們老闆出來”,舒暢打定主意:“就說我有筆生意要和他談,成不成我都給你佣金——只要他來。我的船你知道停在那兒,明天帶他來,我要見你們大老闆。”
說罷,舒暢招呼蘭卡:“阿卡,我們走!”
此番交往,舒暢連對方名字都未詢問,那四川人也忘了自我介紹,他追在後面,緊着問什麼生意,希望提前獲得點內幕。舒暢沒顧上理會,一路急趕返回船上。那位四川人一直追到碼頭,看着舒暢上船許久,才怏怏而回。
“怎麼回事”,圖拉姆縮在窗簾後面,看着那位四川人垂頭而去,馬上追問。
“沒什麼……我爲哪些金飾找了個賣家,希望他不會令我失望。”
“他註定令你失望”,圖拉姆總結說:“你能指望一個趕海人,認識一位能一下拿出幾百萬、甚至上千萬歐元的大老闆?如果他真認識這樣的人,他會在蒸爐般的地獄裡,身穿橡膠服去趕海?”
“華人——”,舒暢慢悠悠地說:“是個極端內斂的民族,有許多華人在國外生活了一輩子,可他不會說半句當地語言,還有些人,終生沒走出唐人街一步。所以,要銷贓找華人,是最安全的。
把東西交給華人,我們就不需要融了那些首飾,原樣的做工能賣出更好的價錢,至於納瑞林那方面……羅納爾多你知道麼,當代足球一哥,地球人都知道,可他被人騙了做廣告,在我們中央電視臺做了三年,全地球都不知情。
還有,我們曾經指定全地球最有名的軍校——西點軍校,學習過我們的榜樣雷鋒。在互聯網時代,十七年過去了,連我們自己都知道西點軍校從沒學雷鋒,但到現在西點軍校也不知道自己曾被‘指定’過。
這樣的事情還有許多,比如我們曾‘指定’兩伊戰爭中的美軍學習孫子兵法;‘指定’美國宇航員在太空中看見中國長城;‘指定’拿破崙說我們是‘睡獅’,‘指定’李約瑟說四大文明古國、四大發明等等……
曾有一段時間,我們逢到老外就向他宣講‘你們老外怎麼怎麼說了’,可你見過有誰較真,笑笑而已。
這說明什麼,說明地球上沒人關心華人做了什麼,即使他佩戴了納瑞林的珠寶上我們央視招搖,也沒人關心——我身爲他們一分子,雖然對此感覺有點難堪,但未嘗不心中竊喜。這纔是生活,實實在在的生活!多好!就是有點委屈自大狂而已。”
“我承認你說的這點,可你沒回答我的問題——他會認識一位、有能力吃下我們珠寶的商人麼?”
“不會”,舒暢坦誠地回答:“可事情總的一步步來,我們不停地否定他的人選,只要佣金豐厚,那就會形成一個鏈條,一個人介紹一個人來……我們總會找到目標的。”
圖拉姆反問:“我們有這個時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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