羵羊是異獸,它與儒家至聖先師有關,最早關於它的文字記述便來自於這位至聖先師。
《國語·魯語下》有云,“季桓子穿井,獲如土缶,其中有羊焉。使問之仲尼曰:‘吾穿井而獲狗,何也?’對曰:‘以丘之所聞,羊也。丘聞之:木石之怪曰夔、魍魎,水之怪曰龍、罔象,土之怪曰羵羊。’”
這番話什麼意思呢?用人能聽懂的話來翻譯是這樣:
有個叫季桓子的帥哥挖井挖出來一個陶缶,裡面有隻羊一樣的東西,他不認識,但他認識孔子,就去問孔子說哥們挖出來一條狗,這狗是什麼東東品種?
孔子回答說以夫子我當年挎劍走南闖北的經驗來說這東東不是狗是羊。我聽說木石之怪叫夔、魍魎,水之怪叫龍、罔象,土之怪叫羵羊,你現在挖到的就是這麼個玩意兒。
因爲有聖人講述,後世關於這羵羊的記述就比較多了,修士們很快鬧明白這玩意兒是個異獸,乃是土之精所化,因爲它們從泥土中鑽出來之前會先拱一個墳堆出來,所以又被叫做墳羊。
王七麟見過關於羵羊的描述,但卻是第一次看到實物,這羵羊與狗着實相似,確切來說與另一種異獸地狼很像。
得到謝蛤蟆的提醒後他定睛看去,這才意識到這異獸頭頂上翹起來的那兩個東西不是尖耳朵,而是兩隻角,它的耳朵是飛機耳,竟然還有些萌。
羵羊沒有眼睛,它跳出來後便舉起頭用鼻子嗅了嗅空氣,第一時間對準了徐大。
事關生死,徐大反應總是很快,他立馬叫道:“什麼意思?這東西怎麼朝着我?”
王七麟幸災樂禍的笑:“你沒看到它沒有眼睛嗎?估計全靠鼻子尋味來尋找獵物,徐爺你想你那腳臭多給勁,這羵羊肯定是先找你。”
他們兩個小看了羵羊,至聖先師親自提到過的異獸豈能是好相與的貨色?
謝蛤蟆還在翩翩飛落,羵羊身影陡然消失。
‘咣!’
一聲悶響,徐大飛天而起……
羵羊漆黑的身影出現在徐大先前站立的地方,而徐大已經被它頂飛了。
謝蛤蟆還未落地先甩出一張符籙喝道:“召神劾鬼、鎮魔降妖!三清弟子恭請朱陶魯魏田孫六元帥!”
“急急如律令!”
金黃色符籙飛出,瞬間畫作六張符紙,符紙燃燒有煙氣冒出,煙氣凝聚成爲滿身披掛的猛將。
六員煙霧猛將分列六個方位,羵羊的身影又要消失,卻是在四肢沒入泥土中瞬間又跳了起來。
王七麟厲聲喝道:“劍出!”
聽雷神劍破空劈開黑暗一劍斬落,羵羊深吸一口氣衝聽雷神劍張嘴嘶鳴,頓時有一通土氣像蜂羣般纏住了聽雷神劍。
徐大落地悶哼,他捂着屁股踉踉蹌蹌慘叫一聲:“七爺,後庭花開了!”
王七麟叫道:“還不報仇?出劍啊!”
徐大伸手往龍形佩中一掏扔出來兩把長劍,飛在空中急到胡亂打拳的小阿修羅立馬大叫一聲‘請劍’,御劍劈向羵羊。
羵羊四蹄跺地,地面上頓時有泥土翻涌,等到泥土落下又有羵羊冒出,它們頓時擡頭頂向兩柄長劍。
謝蛤蟆揮手再次放出符籙,一條火龍飛天而起、俯衝而下,羵羊迎頭望月,火龍張嘴怒衝到它跟前後頓時畫作符籙飛灰徐徐散落。
像是下雪了。
六大元帥奮力跺腳,王七麟看的捉急,這他麼怎麼還跳上踢踏舞了?
他一看道爺又要翻車,索性抽出妖刀自己上。
只見他雙腳真氣外放騰空跳起,手中妖刀怒揮而下如流星趕月:
跳劈!
羵羊本體扭頭衝他張開嘴,王七麟急忙運行金剛橫練護體神功,可是預料中的攻擊並未到來,羵羊很快又扭頭回去衝謝蛤蟆跳去。
迅雷不及掩耳!
妖刀銀白雪亮的刀身上有紅痕扭動,像是捆綁着邪魔的鎖鏈鬆動有惡鬼逃出。
磅礴的真氣竄入刀中迸射而出,一道慘淡的刀芒如毒蛇出洞。
王七麟揮刀劈下,力劈華山!
長刀捲起狂風,跳躍中的羵羊頓時渾身黑毛被吹的舞動起來,露出黑色皮膚上有更黑的紋路在詭譎扭動。
刀劈下,羊毛飛起!
一股強大反震力從妖刀傳回,王七麟一套準備好的《太陰斷魂刀》沒能續上,整個人被反震的往後倒飛。
他不像徐大那麼廢物被人給坐了土飛機,他在倒飛中扭腰卷腹翻了兩個筋斗,單膝歸落在地後姿勢很帥。
羵羊衝到謝蛤蟆跟前,踏蹄甩頭、再踏蹄張嘴、又踏蹄踢出,恍若高手過招,擡頭踢腿之間雄姿蠻橫、至剛至霸!
謝蛤蟆被逼的往後退,羵羊張開嘴噴出一道土灰,這土灰出現後像蒼龍出海,形成一條長柱後洶涌澎湃展開追擊。
徐大放出山公幽浮後扔出一枚銅銖,山公幽浮出現後意氣風發的要揮拳捶胸準備作戰,可定眼一看追殺謝蛤蟆的羵羊,它趕緊停下動作將魁梧粗壯的雙臂藏在身後。
不要銅銖。
見此徐大氣炸了,大叫道:“大爺對至聖先師發誓,今天不是它死就是你亡!”
山公幽浮粗糙醜陋的臉上露出悲憤之情,如一匹奔馬般狂奔上去伸手就抓羵羊。
羵羊頭也不回來了個後踢腿。
山公幽浮被踢飛了回來在地上翻了好幾圈。
徐大甩腿狂奔上去,像九六坐在自己肩膀時候一樣坐在了山公幽浮肩膀上揮舞狼牙棒大吼道:“繼續衝!”
山公幽浮甩甩頭往前衝,這次它學精了不去直接衝羵羊屁股而是貼着羵羊往前跑。
這正合徐大意思!
徐大沖着羵羊夯了一棒子:“吃大爺一!”
“砰!”
與謝蛤蟆剷鬥中的羵羊捱了一狼牙棒,然後一擡腿將山公幽浮又給踹飛了出去。
徐大展現了戰士的悍勇,他一看羵羊擡腿便摁着山公幽浮腦袋跳起,雙手握狼牙棒又是一棒槌夯了上去!
羵羊身影一晃消失出現在謝蛤蟆身後,徐大一棒子夯在土地上,夯的他眼前直冒金光。
王七麟殺到,聽雷神劍從中劈下,羵羊擡頭頂劍,一聲悶雷滾過羵羊被轟了個趔趄!
見此王七麟一邊出刀一邊叫道:“這狗日的怎麼這麼猛?”
小阿修羅鬥志高昂,御劍纏住羵羊硬碰硬!
羵羊再度張開嘴要噴土龍,王七麟見機掠步上前一刀刺入給它一個口爆!
妖刀刺入它口中後羵羊猛甩頭,一股大力從刀身傳至王七麟手臂又傳遍他全身,他手腕一軟一時竟然沒有握住妖刀,妖刀被羵羊甩頭給扔了出去。
破空聲刺耳,妖刀飛出後刀尖朝下刺入地中,竟然是在整個刀身都沒入土地中後才止歇了衝勢。
一人一羊面對面,羵羊仰頭衝他甩頭,王七麟雙臂護在胸前被撞了個正着,就感覺被一輛車給胸推了似的,他被撞的往後踉蹌連退好幾步。
羵羊跺地,地面裂開隱隱有東西在下面遊蕩。
謝蛤蟆當機立斷叫道:“七爺徐爺走!”
王七麟原地翻滾抱起九六喊道:“八喵!”
八喵出現在徐大落地時候所用粗纜繩上,它衝王七麟鄭重點頭:爹,崽早就做好撤離準備啦!
謝蛤蟆提起徐大,王七麟一步衝到纜繩上抓起繩子借力往上竄並大叫:“拉繩子!”
六大將軍從六個方向包圍羵羊,小阿修羅還想作戰,小乾達婆飛過來抓住他手臂拖着他往外飛。
小阿修羅氣的揮臂將長劍扔向羵羊,羵羊跺了跺腳古怪的歪了歪頭,也趕緊鑽入了地裡……
徐大看到這一幕吼道:“孃的,讓它給跑了!”
王七麟看到後卻是生出恐懼之感:這羵羊好聰明,它絕對有智慧!
這一仗打的有夠灰頭土臉,他們先後跳出地眼,文奎急忙上來問道:“七爺,下面發生什麼事了?”
王七麟氣急敗壞的叫道:“下面有個羵羊,他奶奶的,本來想要吃個全羊宴,結果讓它、咳咳,沒吃成。”
“對,讓它給跑了。”徐大咬牙切齒的說道。
文奎和麻青風呆若木雞,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吹牛逼吧?”
徐大斷然搖頭:“你們自己去吹吧,大爺不吹。”
文奎叫道:“下面有個羵羊?”
王七麟是正人君子不愛裝逼,他直接問道:“這羵羊怎麼如此厲害?咱們聯手竟然都不是它的對手!”
他知道羵羊是什麼東西,而且書上也說了,這異獸是至聖先師親自會過的,很厲害。
可他沒想到會厲害成這樣!
謝蛤蟆倒是並不氣餒也不鬱悶,他這會目光閃爍、面露訕笑一個勁的捋鬍鬚。
王七麟狐疑的看着他道:“道爺,我問你話呢,你怎麼不回答?你不會也不知道羵羊的厲害吧?”
謝蛤蟆心虛的說道:“無量天尊,七爺,你知道的,先賢有言,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爲也。”
“說人話。”
謝蛤蟆苦笑道:“老道士的意思是,世間許多事不在咱們掌控中,老道士不是神獸白澤,所以有時候對有些事的看法不對。”
王七麟詫異問道:“你竟然不知道羵羊的厲害?”
想想也是,謝蛤蟆下來的時候仙氣飄飄那叫一個裝逼,結果打了一陣扯着嗓子跑路了。
但謝蛤蟆搖頭道:“老道知道羵羊的厲害,這羵羊之所以如此厲害是因爲它在地眼中,地眼是它們一族的聖地,所以神通尤其強大。”
“老道士剛纔那話指的是之前的一個推斷——”
“咳咳,這地眼沒有成妖,上次地眼之所以會變大,是羵羊以法術所爲。上次之所以會有諸多牲口不由自主跑來地眼,也是被羵羊以法術所強迫。”
“若老道士猜測不錯的話,這羵羊正是那一天來到了地眼,它恰好想要捕食鄉村裡的牲口,然後又恰好被咱們碰上了……”
越說越尷尬,他最終只能苦笑。
無量天尊個大腿的,最近路不好,怎麼老翻車?
王七麟愣了愣,問道:“你是說,咱們上次來到山棗鄉的時候,恰好這羵羊也來了。然後這次我下入地眼,恰好這羵羊又出現了?”
“哪有這麼多恰好?”
謝蛤蟆無奈道:“但是這確實是真相!”
文奎湊上來說道:“七爺,謝道長很有可能說的是真的,不過這羵羊應該不是你們上次來的時候來到的,說起來有件事卑職忘記向您彙報了,那便是早在前兩個月,這鄉里就有人與卑職彙報說看到過一隻跑的很快的羊羔子。”
“卑職猜測那就是羵羊,但請七爺恕罪,卑職實在沒有想到這鄉里會來了羵羊。”
王七麟詫異道:“老百姓像你彙報說看到一隻羊?”
這不對吧?羵羊長得很像大黑狗,他第一眼便認錯了,所以普通百姓怎麼能認出它的真身?
但文奎認真的點頭:“是的,七爺,而且不止一個人這麼向卑職彙報的,他們說鄉里出現了一隻跑的很快的羊羔子,想要抓卻抓不到……”
“跑的很快的白羊?”王七麟急忙打斷他的話。
徐大撇撇嘴道:“行了阿文,你別胡扯了,羵羊是黑的,不是白的。”
王七麟看向謝蛤蟆,謝蛤蟆和他一樣猜到了答案:
鄉里人看到的不是白羊,是律令,跑的很快的律令!
而且律令個頭比較小,具體來說像是小鹿,但遠看說是一隻小羊也沒問題。
這樣問題來了。
律令原來在山棗鄉出現過?
謝蛤蟆激動的一拍手叫道:“無量天尊,老道士說什麼來着?這律令就是追尋新陰路而來的!”
王七麟也很激動,他叫道:“現在律令出現在上原府,爲什麼?因爲新陰路入口被人偷走帶去了上原府!”
謝蛤蟆愕然道:“什麼?新陰路入口被人給偷走了?”
王七麟將他先前在地眼中得到的消息和推斷說了出來,但略去了關於十咦的猜測。
徐大聽的滿頭霧水:“大爺倒也是聽到過一些古怪的聲音,可是一點沒聽懂它們說什麼。”
謝蛤蟆說道:“你當然聽不懂,鬼說的是鬼話,你不是鬼,怎麼能聽得懂?”
徐大愕然問道:“那七爺怎麼能聽懂?”
王七麟叫道:“先別說廢話,肯定是都公子帶走了新陰路的入口,然後想用這玩意兒在上原府搞出一波動亂!”
謝蛤蟆迅速的思索了一陣,緩緩的點頭道:“七爺所言甚是,有些事老道士如今纔想明白!”
“還記得那三座枯萎老去的房屋和三家莫名衰老而死的人嗎?”
王七麟說道:“你的意思是這是新陰路入口所爲?”
謝蛤蟆搖頭道:“不,二者只是相關。七爺,你想想如果你是都公子,你獲得了新陰路的入口後,會做什麼?”
王七麟說道:“我會先嚐試一下這東西的用法,看看它是不是自己施展陰謀所需要的工具——”
“你的意思是說,都公子害死了那三家人,以此來試用新陰路入口的用處?”
謝蛤蟆道:“不錯,要試驗新陰路入口必然需要鬼,可是都公子不敢將它放入陰間,去拿陰間之鬼做試驗。”
“那他應該怎麼做?自然是自己去製作幾個鬼,將它們給鎮壓起來,然後再看看它們能不能通過新陰路的入口逃出來!”
謝蛤蟆繼續分析道:“我們都猜錯了,我們看到那些房屋老化、人也是衰老而死,於是以爲他們是一起被邪術給害成那樣,其實並非如此啊!”
“應當是都公子用邪術將一家人給害死變成鬼,又以邪術將他們家的房屋變成鎮物來鎮壓了這些鬼!”
文奎目瞪口呆:你們在說什麼?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可我聽不大懂耶。
他遲疑的看向師兄,同樣聽到滿頭霧水的麻青風以餘光注意到他疑惑的目光後趕緊不動聲色的做沉思狀並點頭輕聲道:“原來如此,這都公子好狠辣的手段,好縝密的心思!”
聽到這話,文奎暗暗慚愧:難怪師兄能做大印而身手不差於他的自己卻只能做小印,以前自己以爲是先來後到的問題,看來是自己的能耐確實比不過他啊。
王七麟又對徐大說道:“放出掣電,讓它趕緊去給太霸大人告警,小心有人想要放出驛所之中鎮壓的鬼物。”
徐大無奈的說道:“七爺,掣電之前回咱驛所通知消息了,然後沒有回來。”
王七麟不屑道:“虧太霸大人還對這個掣電讚賞有加,說它速度極快,我看速度也是普普通通。”
“這樣,麻大人咱們先回縣城,然後你放青蚨蟲給我的驛所,讓我的人去通知太霸大人好了。”
徐大說道:“七爺,咱用不着這麼着急吧?根據秘信,這都公子要動手也是在臘月二十九,這還有好幾天呢。”
王七麟說道:“忘記趙家兄弟給咱們的教訓了嗎?小心駛得萬年船吶!”
“等等,小心駛得萬年船,”他忽然停下腳步,“掣電離開有多久了?”
徐大說道:“咱在縣城時候發現不對勁就把它給放回去送信了。”
“壞了。”王七麟臉色變了。
“怎麼了?”一行人都很奇怪,不明白他臉色怎麼變來變去,這是要變臉嗎?
王七麟說道:“掣電不是咱驛所的鳥,它對咱驛所不熟悉,你們說它飛回去傳信,會把信傳給誰?”
“肯定是傳給門房。”徐大理所當然的說道。
王七麟喃喃道:“是啊,它要把信交給門房,傳完信後應當會飛回來,可它沒有飛回來?”
“爲什麼?它會不會是被扣下了甚至被害死了,所以沒法飛回來?”
謝蛤蟆大叫道:“無量天尊!傻子阿慶?”
王七麟驚駭的看向他們問道:“咱們都猜測乞丐高海是都公子所裝扮而成,如果高海只是被擺出來替死鬼、迷霧彈呢?如果阿慶纔是真正的都公子呢?”
“你們看,自從咱們在山棗鄉接觸到阿慶之後,新陰路的入口再沒有消息,再沒有被試用過,爲什麼?”
謝蛤蟆道:“因爲都公子在咱們身邊,他不敢輕舉妄動了。”
王七麟喃喃道:“不錯,還有之前乞丐青哥那件事,青哥找他找上門來,阿慶表現卻非常冷漠,這不合常理吧?”
“更不合常理的是,青哥並沒有走他的關係來找咱聽天監報案,爲什麼?”
“會不會是青哥與他實際上並不熟悉?阿慶這個乞丐,實際上與我一樣,都是在力士巷子待了沒多久,所以真正的乞丐們與他不熟悉?”
一條新的線出現了:阿慶是都公子,都公子在驛所做門房,接到掣電傳書後他若是看到王七麟開始懷疑他,他會怎麼做?
處理掉掣電,緊急行動!
王七麟明白這點後叫道:“備馬備馬!快快快!!!連夜趕回上原府!”
山棗鄉頓時亂了起來。
這時候沒人再管地眼,當夜幕降臨,有一個身影從井口飄忽而出,它嘀咕道:“我果然沒看錯,他們兩個不是鬼,鬼怎麼會帶着天狗這等靈獸?”
“不過天狗果然厲害,我躲藏的那麼小心還是被它發現了,幸虧我知道怎麼引出羵羊,否則好不容易逃出陰間又要被滅於人手,那多冤枉?”
“這下好了,我可以去東北州了,哈哈,只要完成他的交代,我便能再活一世!”
“可惜我沒有天狗,這又是一條可以通往陽世的陰路呀,要是我有天狗讓它記下路來……嘿嘿!”
“不過我已經出來了,嗯,老天爺和閻羅爺也算是待我不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