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衆人聽到這名字,頓時感覺到一陣牙酸。
甚至有些心驚肉跳。
造化神宮?
好霸氣的名字!
造化一詞玄之又玄,這宮殿竟然以造化命名,還讓龍王如此驚歎,想來也絕對不是花架子。
就在衆人驚詫之際,楚河的表情卻變得古怪了起來。
造化神宮?
鬧出來的動靜竟然連幾萬裡之遙身在水下三千丈的龍王都驚動了?
楚河砸吧了一下嘴。
只覺得若是如此的話,那看來自己的八千萬悔恨值倒也沒有算是白花,至少是真的聽到了響。
龍王繼續說道,“諸位莫要覺得我在危言聳聽,吾兒敖青親口對我說,那造化神宮之前,白霧茫茫,即便是他走在其中都是覺得雙股戰戰,彷彿有巨大的威壓注視着他。”
“甚至在其中不辨方向,足足半個月,愣是沒有走出大山的範圍,最後值得悻悻而返回。”
“誒,也怪我。”龍王忽然自責,“在敖青臨走之前,曾經跟其說讓其試探一下那裡的深淺,所以導致敖青進去之後沒有禮數的直接就朝着宮殿的方向飛去。”
“或許正是因爲此舉,激怒了神宮之內的人家,導致邀請函都沒送到。”
龍王看了一下旁邊的位子,“這位子我都已經給那貴客留下,可是卻出現了這等意外。”
衆人這才明悟,原來龍王所說的貴客就是那神宮之內的人。
楚河笑了笑,心想這麼說的話,我豈不是本該坐在那最上面的主座之上?
黑熊精聽的認真,表情一直很嚴肅,乍看到楚河笑了,便疑惑道,“大哥,你笑什麼?莫非是覺得好玩?”
楚河搖搖頭,“並非是覺得好玩,只是……覺得有趣。”
“你莫要蒙我,好玩和有趣有什麼不同?”
“額……”
楚河一時無語,無奈笑了笑,“你莫要管我,我只是想到了有趣的事情而已。”
黑熊精撓撓頭,“大哥,不是我說你,現在可不是嬉笑的時候,若是龍王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天下生靈必將塗炭!”
楚河詫異道,“你一個妖怪,怎麼關心起天下生靈了?”
“怎麼?難道不可以嗎?”毛茸茸的黑熊精忽然雙手合十,低聲道,“我佛慈悲,我可是一心向佛,心懷慈悲,莫看我五大三粗,我這些年來,可是隻吃素不吃肉。”
楚河指了指桌子上的半根羊腿,“真的?”
黑熊精面不改色心不跳,“羊怎麼能算是肉?我說的肉指的是人肉,這些年我可是一個人都沒吃過,相反的,我還保護了一縣的百姓。”
楚河默默點頭,相信黑熊精說的是真的。
“若是那邪魔真的來了,別的我不管,若是害了那些供奉我的人,我便是拼了性命也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和這邊已經想着想要拼命的黑熊精妖怪不同,那邊張子棟等一衆人族,已經開始思考退路。
若是真的如同龍王所說,這劫難甚至龍王都要慎重,那他們豈不是沒法阻擋?
既然沒法阻擋,那還是想着怎麼保全性命的好。
張子棟甚至已經開始想好,等到回去之後,就先放出消息,穩定一下人心,讓人間不至於出現什麼大的騷亂,在默默的積蓄力量,找一條退路。
至於邪魔來了這些普通人因爲相信了他的話,而沒有做好準備怎麼辦?
他沒有想這個,即便是想到了,也只是心安理得的認爲這是他們爲了保存人類火種而應該付出的代價。
當然,他就是那個火種。
龍王不再說話,讓下面的人自由討論。
張子棟開了口,“諸位,你們怎麼看?”
克里斯眼觀鼻鼻觀心,“這件事情,是否是真的,還需要在好好的考量一下,總不能他說是真的就是真的吧?”
安倍研二也點頭道,“不錯,在我看來,也是如此,未必就是真的了。”
張子棟也笑了,“我也是如此認爲。”
說着,他們找來正在扛着直播設備的人,共同對着直播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大家不必激動,也不用擔心,且不說事情是不是真的,即便就是真的又能如何?我們一樣可以保護大家。”
張子棟對着直播設備正氣凜然的說道,“即便是真的出現了妖魔,那些妖魔想要傷害你們,也必須要先從我們的身軀之上踏過去!”
說的好像他自己都有些相信了,簡直搞笑。
克里斯和安倍研二也是如此,對着設備說了一些慷慨激昂的話,保證不會出什麼問題。
但實際上,他們的心裡都是跟明鏡一樣,都知道龍王說的很可能是真的。
可現在,還不能讓他們亂起來,要等到攫取到了最大的利益之後,再說其他也不遲。
而且他們不由得想到了剛纔龍王所說的那個西南神山裡面的造化神宮。
按照龍王的說法,那造化神宮如此宏偉,怕不是即便邪魔真的來了,也能抵禦。
三個人幾乎是不約而同的都想到了這一點,更是悄悄的利用這個時間給外界發消息,讓他們做好撤離到西南深山造化神宮之內的準備。
其他妖怪也都是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黑熊精也沒了喝酒的興致,直接問楚河道,“大哥,你有什麼打算?是逃走?還是去迎戰?”
楚河搖搖頭,“天道變換,大道輪轉,不知多少會元過去,如今似乎又要重演洪荒,便是你逃又能逃到哪裡去?便是你迎戰,又能戰勝誰?”
“我不逃,也不戰,只想做個看客,尋個逍遙。”
“怎麼說的跟戲文一樣?”黑熊精撇撇嘴,又看向楚河身後的敖白,“你呢?一直不說話,跟個柱子一樣,有沒有什麼想法?”
敖白被黑熊精說的一怒,但又忍了下來,冷哼一聲道,“我乃龍族,自然是遵循龍宮的抉擇。”
黑熊精又搖頭道,“難道你就沒有想過自己做主?”
卻不知這一句話彷彿閃電一般劃過了敖白的腦袋。
自己做主?
他回想自己這幾百年來的歷程,又那裡自己做過主?
難道還能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