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用精魄鎮壓神魔,否則的話,神魔出世,人間定然又是一場劫難。”
楚河淡淡的開口,隨手甩下一個玉簡,這個玉簡在半空之中滴溜溜的停住,開始散發出無數道細小的光線,直接朝着那些道門中人照射而去。
他們原本打算躲避,但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哪裡還有什麼躲避的機會?
直接就被這細小的光線照射到了腦門,而後一股信息直接出現在了他們的腦海裡。
那是歸藏訣的佈置方法,當然楚河沒有直接將歸藏訣的全部佈置方法交給他們,每個人只是給他們一部分而已。
而現在歸藏訣已經遭到了嚴重的破壞,最大的問題就是靈性損失嚴重,想要修復的話,就必須要用強大修爲的人的精魄來去填補。
而眼下,正好有那麼多強大的修士,他們身爲道門中人,精魄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強悍。
只是在這些人看到之後,接收到那些信息之後,一個個都是面帶苦澀。
“我想你們也該知道了到底發生了什麼。”楚河繼續道,“老實說,我根本就不在乎什麼神魔出世,也不在乎人間會遭受多大的劫難,我所在乎的,只是這裡曾經是我師父的道場,我不想要師父曾經的道場化作魔窟,僅此而已。”
“但是對於你們來說,若是這神魔出世的話,你們不但要死,還有你們所謂的要保護的那些普通人,也都要死傷大半。”
楚河的聲音不帶什麼感情,彷彿是再說一件及其平常的事情。
“所以,以你們的身軀,以你們的精魄,來修復封印,對於你們來說也應該是一件甘之若飴的事情吧?畢竟,你們所追求的不就是捨身成仁?”
此刻在觀看直播的人,也都是在彈幕上面議論紛紛。
“這……啥情況?按照楚河的意思,這下面封印的還有神魔?”
“神魔是什麼東西?”
有些對於道學略懂一些的人,開始在上面科普。
“所謂的神魔,其實就是魔族的一種尊稱,意思是說神通廣大,已經堪稱是神仙一樣的魔頭,甚至在上古時候,一些原始的先民,真的把這些魔頭當做是神來崇拜。”
“神魔的數量不多,但是每一個都是及其的強悍!”
“若是這下面真的有神魔的話,那我們可能就危險了……”
“楚河不是給他們機會了嗎!?”有人在彈幕上面瘋狂地發到,“剛纔他們竟然投降,現在就是他們將功補過的機會,只要他們犧牲,用自己的性命堵住這封印,那我就原諒他們!”
一羣人也不管現在鎮魔觀之中的人能不能看到,都是瘋狂地發着消息。
“只要他們願意用生命守護封印保護我們,那我就還承認道門還算是正統,還算是正道!”
“就是怕這些叛徒,根本就是爲了自己性命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傢伙,根本就不會做這種偉大的事情。”
這些人說的話,自然傳不到下面這些道門中人的耳朵裡面去。
如果他們要是能看到那些普通人竟然如此說他們的話,說不定他們直接吐血而亡也不一定。
在他們看來,道門確實是有些缺點,也有些私心,但是這段時間以來,爲了人族,道門也確實是做了不少的事情。
而現在,外面的那些人,卻已經把他們當做了叛徒,人人喊打。
“諸位,現在怎麼辦?”染塵子傳音給衆人道,“我想聽一下你們的意見。”
“我覺得是楚河這廝在聳人聽聞,什麼神魔在下面,完全就是無稽之談,神魔是上古傳說之中的東西,我們道門之中雖然也有記載,但是記載的信息也都是十分的凌亂,而且記載之中,整個天下之間的神魔都是有數的。”
“根據記載,神魔並非是後天的魔物通過修煉達到的一個境界,神魔乃是天地初開的時候,自行孕育而成,一出生就有種種神力,而且及其強大,乃是先天之物。”
“這等強悍的存在,怎麼可能被封印在下面?肯定是楚河在胡說八道,想要殺我們,但是又不想用自己的手,畢竟你們看……”
七行眼睛看了一下半空之中,被江心蓮操控着,還在直播的攝像機,“現在這裡的一舉一動可都是在被直播,若是楚河真的殺了我們,那麼就真的是跟天下人,和天下道門不死不休了,他一定是忌憚這一點,所以纔會編造出來這種謊話,目的就是我讓我們自己動手瞭解。”
衆人聽了之後,都是深以爲然,雖然這句話裡面充滿了漏洞。
最大的漏洞就是,已經做到這一步的楚河,難道還真的會在乎這些人的看法嗎?
或許他們在內心深處也知道這個答案。
但是現在,他們還都是選擇相信七行的說法。
只是因爲,這事關他們的性命,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明知道救不了自己,可即便是死亡,也會死死的捏住!
衆人又是在下面傳音交流了一下,心中都決定絕不按照楚河所說的來。
而就在他們商量萬一楚河用強怎麼辦的時候,楚河卻直接站在了無欲之花之上,而後緩緩地飄走。
在其飄走的那一刻,周圍的空間也出現一絲鬆動,原本枯竭的靈力,又像是洪水一樣涌來,下面道門衆人都是一喜。
剛纔因爲盛靈大陣的影響,這裡的靈力及其稀薄,近乎沒有,而現在,隨着楚河的離開,盛靈大陣也是轟然碎裂,這裡再一次的充滿了靈力。
楚河的聲音也緩緩傳來,“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捨身成仁,保住鎮魔觀,你們也可以保住自己的名聲,保住萬千普通人。”
說着,楚河在無慾之花之上,緩緩離去。
在來到江心蓮身邊的時候,楚河淡淡看了她一眼,“你很不錯,要跟我一起走嗎?”
“不然的話,以他們睚眥必報的性格,你斷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江心蓮拒絕道,“多謝楚觀主,你我正邪有別,即便是下面的這些道門同道,誤入歧途,也不是我與你爲伍的藉口。”
雖然在心中,江心蓮已經覺得楚河並非是什麼壞人,可此時此刻,也還是說不出來那種話。
這是桎梏了她上百年的思想的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