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
刀疤男子聽聞陸仁居然當這秦老的面羞辱自己,惱羞成怒,臉頰漲得通紅,朝着陸仁一個箭步便衝了過來。
方纔,他還只是貪圖陸仁的天道轟雷。
這一刻,他要的是陸仁的命!
“無恥小賊,竟然羞辱我!找死!”
“呦呦呦,怎麼?讓你爲了人類犧牲一下,自宮以救天下,就不幹了?雙標怪,想殺人奪寶就直說,小爺奉陪到底!
冠冕堂皇地忽悠套路小爺?你的智商欠費,先充值再說吧。”
說着,陸仁手上功夫也不耽擱。
擡起金錢劍,身形一轉,躲過刀疤男子的黑虎掏心,劍鋒一轉,毫無花哨一劍刺出。
這一劍速度極快,劍氣包裹着劍鋒,穿透長風,直刺刀疤男子後頸。
感受到來自後頸的冷峻劍氣,刀疤男子陡然爆發,將氣血外放,形成氣血鎧甲,擋住了陸仁的劍招。
“鏗——”
長劍受阻,陸仁並未慌亂,而是腳尖一點,整個人壓了上去。
氣血充盈整個手臂,手臂肌肉也瞬間漲大。
防下一劍是吧,行!算你厲害。
可是,小爺不信,你能防下十三劍!
“奪命十三劍!”
陸仁一聲低吼,手中長劍猶如獵食的銀環蛇,手臂飛速彈出,眨眼間便刺出十三劍!
而且,每一劍都刺在同一個地方,就像手法嫺熟的老司機,專攻一點!
“什麼?”
刀疤男子萬萬沒想到,陸仁如此年輕,居然有這般老道的劍術。
轉眼間,後頸的氣血鎧甲便被破防,眼看着陸仁的下一劍就要刺穿自己的頸項,刀疤男子心頭大震。
“秦老,救我!”
爲了活命,刀疤男子只得開口求援。
秦老見狀,眉頭微蹙,身子一輕,身形從原地消失。
一陣清風掛過,便來到了陸仁身側。
劍指一出,捏住了金錢劍的劍尖。
陸仁早就猜到了秦老會出手,也不糾纏,直接撒手,丟下金錢劍。
轉而一拳轟在刀疤男子的後腦勺上,重拳將其打懵逼。
隨後,恍若無人般地一腳踹出去,將刀疤男子踹倒在地,拳腳並用,把他當成沙包一樣奮力毒打。
一邊打還一邊嚷道:
“小爺全家被鬼殺的時候,沒見你來!殺鬼沒見你出力氣,欺負人倒是有一套。仗着人多就能強奪別人的財物?天災局,你怎麼不叫強盜局啊!”
“還道德綁架小爺?雙標聖母怪,你怎麼不去出家當尼姑啊!”
“……”
秦老面色鐵青地望着陸仁,眼角向上一扯。
這番嚷嚷看似抱怨,實則分明是在給他上眼藥,言下之意就是:
“我是鬼物屠城的倖存者,你好意思恃強凌弱強搶百姓財物?你可是天災局!”
話說到這個份上,秦老哪裡還好意思搶奪一個普通老百姓的財物,更何況對方還是鬼物屠城的苦主。
天災局乃是大華帝國專門抗擊妖魔的官方組織,身具保護百姓的職責,蘇明鎮出了這麼大的紕漏,本就是戴罪之身。
哪還能再出這等混賬事。
秦老目光柔和,對陸仁生出幾分欣賞:這小子心思通透,機敏聰慧,實力天賦也是絕佳,一手劍法神鬼辟易,真是越看越順眼啊。
“好了,打也打夠了,你也該消氣了吧。我方纔只是好奇一問而已,並沒有殺人奪寶的意思,天災局是保護大華帝國子民的組織,可不是土匪窩。
吶,你的法器。”
說着秦老將陸仁的金錢劍遞了過來。
陸仁瞥了秦老一眼,臉上的兇戾之氣立馬收斂,神情瞬間一變,萬分恭敬地朝着秦老鞠了一躬,謙虛道:
“多謝秦老,是小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您可坦蕩着呢,小子向您賠不是了。我就說嘛,以秦老您的眼界地位,也看不上小子這三瓜兩棗的。”
陸仁算是老陰陽人了,話說得滴水不漏。
接過金錢劍的同時,還不忘朝刀疤男子臉上狠狠再踹一腳。
“哎呦,真是不好意思,小子眼瞎沒看見您的臉,還以爲是地上的臭狗屎呢。踩錯了踩錯了,我這就扶您起來。”
陸仁滿臉堆笑,無比殷勤地扶起刀疤男子。
“噗嗤——”
一旁的衆人全都憋笑憋得滿臉通紅。
此刻,刀疤男子可謂是悽慘萬分,臉上光是腳印就有十幾個。口鼻竄血不說,整個臉腫得像個豬頭。
都說打人不打臉,可陸仁偏偏最愛打人的臉。
“哼!你給我等着,別被我逮到機會,老子鐵定弄死你!”
刀疤男子一邊起身,一邊小聲威脅,一雙浮腫的魚泡眼,瞪得像兩個銅鈴。
陸仁根本不鳥他,擡腳一絆,雙手用力一推,讓他的豬頭臉再次與大地親密接觸。
“哎呀,手滑了,罪過罪過。哎呀,您這臉估計都毀容了,以後還是戴面具吧。免得出門嚇到阿貓阿狗就不好了,畢竟同類相害可不提倡。”
陸仁又是一句暗損。
“啊——你個混帳!我殺了你!”
刀疤男子氣得怒火攻心,再也裝不下去了。
剛要發作,秦老冷咳一聲道:
“好了,都別鬧了。小友,我們還有正事要處理,整個蘇明鎮需要清除鬼患,你是否願意助老夫一臂之力啊?”
一聽要被拉壯丁,陸仁眼珠子一轉,立馬弓起腰乾咳起來,一副腎虛模樣。
“咳咳咳!秦老,小子力戰白起,受了嚴重內傷,實在是力不從心。只能暫時撤退,離開蘇明鎮了。”
奈何演技太差,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是裝的。
刀疤男子更是氣得眼皮直跳,破口大罵道:
“混帳!你演給誰看呢?裝模作樣也要有個樣子吧,當我是傻子嗎?”
“咳咳……可不就當你是個傻子嗎?”
裝病被當面戳穿,可陸仁並不在意,繼續躬腰乾咳,小聲嘀咕。
“呵呵,小爺,就是不要臉皮,咋滴?無緣無故讓小爺給你們賣命?想得倒挺美!”
“好了,好了!小友,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強逼。這是我的腰牌,你拿着它,去了蘇杭城天災局的人自會接應。
這裡呢是一些補給和地圖,方便你出城。都拿去吧!”
“真的?”
眼見有便宜可佔,陸仁的內傷秒速痊癒。
喜滋滋地接過秦老遞過來的腰牌和補給,畢恭畢敬地道謝。
“多謝秦老賞賜,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大恩大德無以爲報啊!我回到蘇杭城必定給您立一個長生牌位,不忘您的恩德!”
陸仁一邊大叫恩德,一邊倒退,隨後撒丫子,飛奔離開。
秦老也不阻攔,放任他離開。
望着陸仁離開的背影,刀疤男子心中憤慨至極。
“秦老,這小子油腔滑調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您這般拉攏,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我看就應該把他抓回來狠狠教訓一番!”
秦老不鹹不淡地瞥了刀疤男子一眼,心想:
要不是你心生貪念,爲難他,說不定老夫當場就能招攬這位潛力十足的年輕人了。
好事都被你攪黃了,還在這兒出餿主意。
“算了,小事一樁。那份地圖並不簡單,而是局裡天機組演算天機,畫出的殘餘鬼物北侵的路線圖。
既然他不願意留在城裡消除鬼患,就讓他去追一追北侵的鬼物吧,也算是爲人類出力了。”
“高!秦老,您實在是高啊!”
刀疤男子趕忙豎起大拇指,拍起馬屁。
秦老並未理會刀疤男子,而是冷淡轉身,帶着一行人,開始了正是清掃蘇明鎮鬼患的作戰事宜。
另一邊,陸仁正在車上得意逍遙,吃着火鍋唱着歌:
“我得意得笑,
又得意的笑,
笑看紅塵人不老。
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
求得一生樂逍遙。
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
把酒當歌趁今朝……”
終於能出城,離開這個鬼地方了,提心吊膽了這麼久,總算是熬出頭了啊!
然而,他並不知道,他早就被秦老給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