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祁瑤楓這話,餘媽媽立刻就停下了那哭嚎的聲音,看着她尖聲道,“三小姐您到現在還想抵賴!今天早上您所說的那些話,可遠遠不只有我一個聽到,就是二姨娘三姨娘還有四姨娘她們院子裡的媽媽丫鬟還有那些小廝老僕奴等,都是有聽到的!”她頓了頓了,看向祁顧氏道,“五姨娘,三小姐年輕不懂事,老奴還望您能夠代小姐承認了,畢竟今早上的事,諸人的眼睛都是看着的,老奴並沒有半句說謊,三小姐這般狡辯,等會受到的懲罰可不會了去!”
祁顧氏沒有說話,一臉的平靜,祁瑤楓鬆開了私下捏着她娘手心的手,對着餘媽媽道,“我沒有說過的話,怎麼不承認就成了抵賴?你給說說這是什麼道理?”驟然,她喝聲道,“把你所謂的那些證人帶上來!本小姐親自問問她們,本小姐什麼時候威脅你們說將你們賤賣的事!要是膽敢詆譭祁府小姐,你這老僕婦知道後果!”
這一聲中氣十足的喝聲,愣是將旁邊的姨娘們嚇了一跳,甚至連主位上的夫人也是柳眉一蹙,呼吸有些不平穩。(。?!
旁邊四下的媽媽丫鬟,則是一臉見鬼的表情看着祁瑤楓,暗道這三小姐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敢將這事拿上來說。
夫人回神過來,冷笑了幾聲,“三小姐現在倒是長本事了?竟敢在大廳內喝得這麼大聲!你想嚇唬誰啊?”
祁瑤楓對上她那犀利的如刀的眸光,不緊不緩的道,“夫人言重了,小楓要是不爲自己找一個公道,可能就會被這羣欺壓主子的惡奴給冤枉了,夫人就先將這僕婦所說的證人帶上來吧,小楓有話要問問她們。”
夫人心裡冷哼,那麼多人證在場,還怕你真的能夠逃得了不成!
擺了擺手,二話不說便將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的那些媽媽丫鬟帶進來。
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見了,心裡雖然有些暗惱這三小姐做事沒頭沒腦,害得她們不僅看不上好戲反而幫了夫人一把,但人都被帶上來了,便只得跟自己的人道,“在夫人面前,你們且如實回答三小姐的問話,要是膽敢有半點偏差,二十板子外加貶送出府!”
三位姨娘被帶來作證的僕人皆點頭應下。
祁瑤楓看着她們,笑了笑,其中倒還真有幾張臉上是她今早上看過的,看了一眼夫人,便開口朝着她們問道,“餘媽媽說我今早上想要喚來人牙子賤賣了你們,你們當時也都在場,可以做個人證,那現在就跟夫人說說吧,我當時是怎麼親口威脅你們的要將你們賤賣的?剛剛二姨娘她們的話可是說得很清楚,在夫人面前不得說假話的,否則後果可不是你們能夠扛得起的。”她笑着對這幾個姨娘們院子裡身份較高的媽媽丫鬟說道。
二姨娘院子裡的花媽媽一聽三小姐這話,想了想,然後站出來如實的道,“三小姐當時並沒有威脅我們要將我們賤賣的事,只是我們聽到了三小姐跟五姨娘說,要跟上面的人說說,賤賣掉一些偷懶的奴才。”
三姨娘院子裡的姚媽媽也站出來說道,“確實是我們聽到三小姐跟五姨娘說的。”
四姨娘院子裡的大丫鬟牡丹,也點了點頭,道親耳聽到三小姐跟五姨娘說的。
一聽這些話,二姨娘等人皆是搖搖頭,眼中已經是極爲的鄙視的了。
這三小姐還當真是笨的不可理喻了,這下子這麼人都來作證了,看她還要如何收場!
二姨娘等人同時也是在暗自責怪自己,竟是被迷了眼以爲這丫頭能夠跟夫人比劃上兩招,倒沒想到,竟是連一個照面就被夫人殺的片甲不留,白白浪費了她們看好戲的表情。
夫人接過丫鬟遞過來的茶,呷了一口,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祁顧氏,然後轉移到祁瑤楓身上,道,“這麼多人證在場,現在三小姐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她不輕不緩的道,“本來還念在三小姐剛回來祁府不懂規矩的份上,稍稍說你兩句以後注意一下就行了,但是卻沒有想到三小姐竟是死不認錯,現在這麼多人證在場,證明了三小姐所犯下的錯,就是我不想懲罰一下三小姐都不行了。”她一副遺憾的嘴臉看着祁瑤楓,但那眼中卻是一抹厲色。
旁邊的劉嬸攙着已經快要站不下去了祁顧氏,看着小姐的心裡也是一片着急,這麼多人證,現在要如何是好啊,這主位上的主看樣子絕對是不會輕易放過小姐的。
旁邊的姨娘聽到夫人的話,都是忍不住撇撇嘴,她剛開始的時候想要對三小姐從輕發落?誰信誰是白癡!
在諸人看好戲的眸光下,祁瑤楓站出來淡笑道,“夫人,您定罪的話可是說早了,您難道沒有聽姨娘們院子裡這幾位媽媽丫鬟說的話嗎?”她看着夫人道,“她們是說親耳聽到了小楓跟五姨娘說要建議賤賣了那些偷懶的媽媽丫鬟、而不是我親口對她們說要賤賣了她們!”她淡淡一笑,對着夫人道,“還望夫人能夠好好問問這位媽媽,當時小楓是如何說的,這傳到了您的耳朵裡,又是怎麼說的,其中可是有很大的區別呢。”
餘媽媽立刻臉變,道,“三小姐你休得狡辯。”
祁瑤楓瞥了她一眼,涼涼地說道,“我只是跟五姨娘說要來建議夫人將那些偷懶的僕奴賣掉,給祁府剩下一筆開支,怎麼到了你的嘴裡就成了我要擅自做主將你賤賣了呢?”她淡淡的繼續道,“咱們天悅王朝之所以能夠這般強盛威武,其中很大原因就是因爲皇上他英明能夠從臣下之中聽取意見,咱當今皇上都能夠採納大臣們的建議爲天悅子民謀福,我也就是跟我娘說說要建議夫人賣掉那些偷懶不幹活的僕奴,就成了擅自做主了?”她看着餘媽媽不鹹不淡道,“知道的說是這位媽媽你挑撥離間夫人與我的關係,不知道的呢,也不知道會不會被有心人傳成夫人這是對皇上不敬呢……”
餘媽媽一聽,當下就跪了下去,朝着夫人磕頭道,“夫人,冤枉,老奴冤枉啊,老奴絕對沒有半點這個意思,老奴沒有啊!”
幾位姨娘眼神出現一道亮光,對視一眼看向這位從始至終都是一臉淡然的三小姐,然後趁機看向夫人道,“三小姐說得有理,這種挑撥的事要是傳了出去,咱知道的會說餘媽媽不好,不知道的,還真有點成了外面盯着我們祁府那些人的話柄,到時候被老爺知道了……”
三姨娘四姨娘也是一臉看好戲的模樣,只是看向這位三小姐的目光有些不一樣了。
夫人雙目微眯起來,私下手中的帕子也是緊攥着,半響後給了幾位姨娘一個刀眼,然後對着餘媽媽道,“你可知罪?”
餘媽媽趕緊磕頭,“老奴知罪了,是老奴誤解了三小姐的話,求夫人責罰。”
夫人掃了一眼祁顧氏,然後纔是祁瑤楓,“既是餘媽媽知錯了,也不是故意爲難三小姐的,那我罰了她三個月月錢作爲懲罰,五姨娘三小姐可有意見啊?”
祁瑤楓自然是有意見,可剛要開口,祁顧氏就忙道,“夫人做主便好,婢妾與三小姐無意見。”見她的女兒還要說什麼,祁顧氏不由得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女兒。
知道她娘想要息事寧人,祁瑤楓心裡不由得輕嘆了口氣,道,“全憑夫人做主,我們沒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