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二十人組的巡城小隊,在那個嗓門粗獷的小隊長洪亮的吆喝聲中,猛地拔出胡亂撇在腰間的青鐵佩劍,將林隱等人團團圍了起來。
林隱張開雙臂攔住了想要上前分辨的胡香兒,然後用淡淡的語氣對那個看上去有些粗獷但年紀還不算太老的小隊長說道:“官老爺,我們並不是什麼刺客,而是初次來無憂城的遊客。小子不懂城裡的規矩,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還請衆位官老爺海涵。”林隱還有模有樣的朝那人行了半禮。
“外鄉人?嘖嘖,那兩個小姑娘長得倒挺好看的,居然還是一對雙胞胎姐妹……啊,對了,你們爲何這麼晚了怎麼還在街上游逛?”那個長着有點小鬍子的小隊長用手指扒拉着迎風飄起的幾根枯黃色鬍鬚,眼睛不時的瞟向胡香兒跟胡雪兒,在林隱面前來回的踱着步子,似乎在思考着什麼,雖然他一本正經的對林隱說着話,但是骨碌碌轉動的眼珠卻有些賊眉鼠眼的味道。
“官老爺,我們是來找人的。”林隱暗自蹙了蹙眉頭,他看到小隊長的神色後,隱約感覺自己又遇到了麻煩。
“找人?你們找的人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兒,他家中可有人擔任什麼官職?快說!”小隊長例行公事的問道,他的嗓門很大,似乎想把林隱等人鎮住。
不過以林隱如今的心性,比之以往早已脫胎換骨,根本無懼任何的威嚇,他從容淡定的回答道:“我們要找的是大慈寺寂空禪師,聽聞他曾在無憂城內出現過,因此我們才遠道而來,但是我並不清楚他在何處,如果官老爺知道的話,可否告知一聲?”
“寂空禪師?嘿嘿,你簡直一派胡言!寂空禪師何等身份,豈是你這種人可以見到的?”小隊長鄙視的看了看林隱身上穿的衣物,道:“況且寂空禪師今日正午時分已率衆多高僧離開了無憂城,你現在說是來找他,這不是笑話麼?”小隊長面帶冷笑的對林隱說道,他的眼中開始泛起詭異的笑容,跟他粗獷的外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寂空和尚已經走了?那你知不知道他可曾押得有一位身穿白色衣衫的非常漂亮的女子?”林隱面色焦急的問道。今日他跟着小寒打探了一整天,都沒有得到寂空的消息,原來他們已經離開了,更想不到的是,這個重要的消息竟被這個侍衛無意中說了出來。
“身穿白衫的女子?嘿嘿,你身邊不就有一位麼,你還不滿足嗎,她也是非常的漂亮啊~咦?你看上去這麼着急的樣子,莫非你想救她不成?噢,我知道了,你們是來找寂空禪師麻煩的,來人哪,快將這兩個男的抓起來,帶回去關進大牢,等候處決。至於這兩個女的嘛,就由我帶回去交給馬總管~兩位如此絕色的美女,相信馬總管一定會重重賞賜我們的,嘿嘿……”那個小隊長馬上換了一副臉色,目光陰冷的對着那羣侍衛吼道。
隨着小隊長的話音,幾柄明晃晃的佩劍飛快的架在林隱的脖子上,那個小隊長走上前來,狂笑着拍打了幾下林隱的臉頰,低聲湊到他耳邊說道:“小子,這次活該你倒黴了,誰叫你身邊帶着這麼漂亮的美女呢?很不巧,如今我們馬總管正在大肆收羅美女,因此我們也只得委屈你了,嘿嘿……”
林隱臉上絲毫不見慌亂憤怒,他只是目光霍霍的盯着小隊長,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是不是見到過寂空和尚抓的那位女子?你剛纔說寂空和尚他們已經走了,他們往哪裡走了?”
“媽的,臭小子,你這是什麼態度?刀架在你脖子上,你還一副很拽的樣子……”嘴裡嘰裡呱啦的罵着髒話,小隊長隨手擡起強壯有力的手臂,狠狠的朝林隱的臉頰甩了過去。
“啪!”根本無懼幾柄明晃晃閃着寒光的佩劍緊貼着脖子,林隱猛地伸手一擋,把小隊長巨力扇來的手臂牢牢的抓在自己面前。
漸漸的,小隊長的面色泛起點點血紅,額頭也冒起密密的一層冷汗,隨着時間的不斷推移,他的臉頰開始呈醬紫色,整張臉憋得通紅髮亮。
“啊呀,你快放手!我的手就要斷了~你們這羣笨蛋,還不出手幫我,難道沒瞧見我被他欺負麼?”小隊長終於忍不住手腕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他的破嗓子殺豬般嚎叫起來。
幾乎是在瞬間,幾柄佩劍的刃口離林隱的脖子又近了幾分,林隱甚至可以感受到劍刃的冰冷。
“嗷嗚~”相貌粗獷的小隊長整張臉扭曲起來,他被林隱抓捏住的手腕在劇烈的脹痛中開始變得麻木起來,他‘撲通’一聲,跪倒在林隱的面前,口中狂呼亂喊道:“饒命啊大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了我吧。你再捏下去,我整隻手就要廢了,大哥,大俠,大爺……”小隊長痛苦得鼻涕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場面十分的怪異,被寒光閃閃的佩劍架在脖子上的林隱,根本無視利劍的威脅,反倒是將要抓他的人捏得跪在地上哭天嗆地,悲鳴不已。
這些個巡城的衛兵,平日裡就知道欺善怕惡,如今看到林隱根本無視他們的威脅,他們反倒從頭到腳升起一股寒意,心中惴惴不安,連那鋒利的劍刃抵住林隱的脖子,他們也不能感到一絲的心安。
“說!寂空和尚抓起來的那名女子,現在關在哪裡?是被寂空和尚帶走了麼?”林隱絲毫不理會小隊長的告饒,他手上略一用力,小隊長又如殺豬般的嚎叫起來。
“他媽的,你們一羣笨蛋,還不快砍他!”似乎被林隱欺負得狠了,小隊長不知從哪裡涌起一股力量,他咬牙切齒的咆哮起來。
聽到小隊長的命令,那些衛兵鼓起勇氣狠狠的朝林隱脖子砍去。“鏘,鏘,鏘”幾聲清脆的刀劍相碰的聲音響起,在小隊長以及衆多衛兵驚駭欲絕的目光中,林隱身體如氣球般鼓脹起來,一陣噼啪亂響,幾柄刺向林隱脖子的佩劍發出清脆響亮的斷裂聲,全被林隱的脖子折成兩段,衆多侍衛不由自主的連續後退了十多步,獨留下臉色烏黑髮紫的小隊長跪在原地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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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隱忽然面色浮起一絲猙獰,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小隊長整個右手小臂在林隱單手稍微發力後,骨頭頓時裂成了兩段。林隱根本不去理會已經痛得死去活來的小隊長髮出陣陣震耳欲聾的慘叫,他再次冷漠的盯着小隊長扭曲的表情說道:“事不過三,我最後問你一次,那位白衣女子被寂空和尚關在哪裡?倘若你不說,你休怪我心狠手辣。”林隱鬼魅的跨出一步,如鐵鉗般的大手緊緊掐住小隊長的脖子,慢慢的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又慢慢的舉過頭頂。
“大~大俠饒命!我說~說~說~~~”小隊長涌起一陣陣的絕望,他從來沒有感覺過自己離死亡如此接近,他甚至已經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啪嗒”一聲,像扔死狗般將小隊長隨手拋在地上,林隱一腳踏在他的胸口上,腳底稍稍發力,目光冰冷的掃了圍在旁邊的衆衛兵一眼,而後厲聲喝道:“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