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城頭之上兩個旗旅的海妖戰士失去了大妖王的庇護,不過半個時辰,便被這羣生猛的妖王妖將,數千妖兵斬殺殆盡!
那外圍的玄爲念只能接着青蛟王且戰且退,再不敢回來!
半空之中的玄奇郎與鱷紫眼見得自己的大軍再遭背叛,幾乎全軍覆滅,憤恨不已:“又是這石角寨的人!”
玄奇郎與鱷紫、火雲霄知道事不可爲,只得且戰且退,護着玄爲念帶領的殘兵敗將,退入了海中,藉着海浪消失而去!
來時是整整七個旗旅,這回來的,卻只剩下了玄爲念的一個完整的旗旅。
連旗主也幾乎折損殆盡!只剩下一個青蛟王,還禿了尾巴!
海浪間,東荒領的追兵已經退了回去。
玄奇郎卻失魂落魄。
這是他成爲聖者大都統以來遇上的最慘的一次敗仗。
前前後後,他損失了玄龍業這樣一位老牌聖者,海厲、解火戍、解火柱三位旗主大妖王,十幾位妖王,數十位妖將,從玄元島出征之時,五個威風凜凜的旗旅,到如今只剩下玄爲念一個殘缺的旗旅了。
兵敗,損失五個旗旅,一位老牌聖者,這樣的損失,即使是在玄冥海也不算小的損失了。當初南亭功兵敗灰樹領也沒有這樣大的損失!
關鍵是人家是面對的南吉宮的力量,而他,面對的僅僅是東荒領上的一羣毛賊,其總計戰力也不過是五六個旗旅的規模!
更爲慘痛的是,他連東荒領的土地都沒有登上去,便被人家給完全的擊潰了!
這個敗仗,敗的太慘了。
也許用不了到海主那裡,玄元王的怒火和懲罰就已經不是他所能承受的了!
鱷紫想要去安慰玄奇郎兩句,也不知道該從何處說起。
玄爲念與青蛟王也是垂頭喪氣,提不起精神了。
浪濤翻滾間,離鹿島出現在了玄奇郎的視線之中。
“大都統,我們到離鹿島上先休整一番吧。”玄爲念上前請示道。
“也好!”玄奇郎現在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玄元王的怒火和懲罰。
玄奇郎的隊伍剛剛登上離鹿島,那島上的島主鹿九耳便笑容滿面的迎了上來。
玄奇郎是敗逃回來的,鹿九耳早就接到了消息。
勝利之師好迎,這敗軍可是難接啊!
可是難接又能怎樣?
難接也得接啊,否則敗軍成了亂軍,爲禍更甚啊!
鹿九耳小心的備下了勞軍的美食錢糧,來接玄奇郎。
然而,等待鹿九耳的卻不是玄奇郎,而是玄爲念。
鹿九耳小心翼翼的將勞軍的錢糧交付玄爲念,小心翼翼的問道:“玄旗主,怎麼沒見大都統啊?”
“大都統與二位聖者已經先行一步,登島去了。”
“啊?”鹿九耳大驚失色。他千小心萬小心,親自來迎接玄奇郎的聖駕,就是害怕萬一有個什麼紕漏,自己會成爲這敗軍的出氣筒!可是他就是沒有想到,堂堂聖者竟然會丟下自己的隊伍,先行一步!
“玄旗主,這邊的交接,你就多費心吧。我先回去迎接幾位聖駕了。”鹿九耳慌忙放下這邊的交接,一路狂奔,直奔他自己的城主府而去。
半空之中,鱷紫、玄奇郎、火雲霄三位聖者正驅雲前行。下面上的情況他們看得清清楚楚,大批的錢糧美食,從石角寨中運了出來,直向剛剛登陸的玄爲念旗旅而去。
“大都統,你覺得,這個鹿城主人怎麼樣?”鱷紫忽地沒頭沒腦的問道。
“這個,”玄奇郎頓了一下,他沒有明白鱷紫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所以玄奇郎略思索了一下,才答道:“嗯,能籌兵助戰,能籌糧勞軍,也算是一個幹才。”
“可是大都統不覺得奇怪嗎?我們的兩次征討失利,基本上都是石角寨的人出了問題!”鱷紫說道。
“這?可能是巧合吧?”被鱷紫如此一說,玄奇郎的心裡也起了疑慮。
“巧合?若說第一次,是巧合我還相信,那這樣連續兩次呢?這第二次的人可是他自己親自招上來的!”鱷紫言道。
“你是說,這鹿九耳通敵?”玄奇郎疑惑的望向鱷紫。
鹿九耳的底細玄奇郎是知道的。
鹿九耳的母親現在是玄元島上的二長老玄龍淵的一個寵妾,鹿九耳雖不是這二長老的後代,可也憑着母親的這個關係,貼上了玄家這個大靠山,再加上這傢伙頭腦靈活的很,纔在這離鹿島上混得風生水起,將一個鳥不拉屎的小島,硬生生搞成了一個海陸往來的重要中轉地,有名的集市。
所以,說鹿九耳通敵,玄奇郎是不大相信的。
對鹿九耳的情況,鱷紫也是知道一些。
從玄奇郎的語氣中,鱷紫聽出了相反的意思,知道他根本不可能相信,轉而說道:“縱使鹿九耳沒有通敵,他這石角寨之中信息如此靈通,給敵方通風報信應該是真的吧?他選的兩支商隊都偏向於東荒領是真的吧?”
“嗯。”玄奇郎點了點頭:“他這罪責可是不小啊!”說出這句話,玄奇郎的心裡輕鬆了許多。一路以來一直困擾他的那個問題,終於得到了解決!
鱷紫說的不錯,兩次兵敗的根本原因都是出在離鹿島的僱傭軍身上,看來這個離鹿島是該好好查上一查了!
鹿九耳眼盯着半空中的聖者雲架,急匆匆跑回自己的城主府,他剛進城主府,便聽那聖者雲架之中傳來一聲雷霆之喝,滿城皆聽得清清楚楚!
“鹿九耳!你可知罪!”
鹿九耳慌忙跪倒在地大聲回道:“鹿九耳迎駕來遲,萬望大都統和二位聖者恕罪。”
“哼!”那雷霆之音冷哼一聲:“鹿九耳,你休要避重就輕。你私通東荒領,出賣我徵西大軍,害我萬千將士性命,你還敢不認罪嗎?”
“啊!”鹿九耳一聽此言,驚得是魂不附體,這樣的罪責若是坐實了,他哪還有命在?
“大都統在上,鹿九耳向來對玄家是忠心耿耿,鹿九耳知道,是玄家的庇護才令我有了今日的輝煌,鹿某對玄家感恩戴德,從不曾做過有損於玄家的事情,這樣的叛逆大罪,我鹿九耳怎敢觸犯?萬望大都統查明實情,不要錯怪了好人啊!大都統明察啊!”鹿九耳叩頭如搗蒜一般。
“你還敢抵賴?我來問你,我第一次出兵之時,那石角旗旅的旗主賀麟是什麼來歷?你爲什麼不用自己的衛隊長鹿青爲旗主,反倒要用一個商隊的人坐旗主?”
這個問題其實在玄奇郎第一次兵敗回到離鹿島上的時候便已經解決了,要讓商隊的人乖乖聽命,不用他們的人做旗主還能怎麼辦?可是現在玄奇郎舊事重提,就是不相信之前的結論了。
“大都統,冤枉啊,那賀麟能當旗主只是因爲在石角旗中他的人多,我也沒料到,他竟是一個膽小貪財好命的無能之輩啊!”
“好,我再問你,我第二次西征,你爲我找來兩支旗旅,那兩支旗旅的骨幹大小頭目竟然出自一個商隊!而這個商隊竟然是東荒領的人假扮!這你又作何解釋?”
“這個?”鹿九耳心頭髮冷,腦門冒汗,“這個是,”鹿九耳想說當初若不是你你、逼迫的如此緊迫,我會花那麼多的錢去僱傭這些來路不明的人?可是鹿九耳不敢說,他不敢激怒審判者!
“這個是我失於調查……”
“失於調查?鹿九耳我勸你還是乖乖地認罪吧!”玄奇郎此刻心頭出現了一個可怕的念頭,一個清晰的避罪思路:這鹿九耳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大都統,鹿九耳真的是冤枉的!大都統明察啊!”
“哼,還敢嘴硬,我會查清楚的!先把他給我捆嘍,囚禁起來!”玄奇郎一揮手,左右早有近衛妖將上前,按倒鹿九耳,封了修爲,捆了起來。
鹿九耳不敢反抗,只在口中不停地叫喊冤枉。
城主府上的喧鬧,驚動了後院中鹿九耳的家人。
“大都統爲何如此對待我家夫君?”從後院匆匆走來一羣男女,當先的一位女性妖王,身着粉瓣桃花裙,急急叫道。
這妖王正是鹿九耳的夫人,東荒領中的一位桃花妖王,名字叫做桃枝兒。
她的身後還跟着兩位少婦,一位少女和一個小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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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位少婦是鹿九耳的姬妾,東荒領中的花妖,妖將的修爲,生就的一副魅人的模樣,都是百裡挑一的花嬌美人兒。
那位少女是鹿九耳的女兒,名字叫做鹿離兒,也有妖將的修爲,卻是一個粉面桃花一般,含苞待放的小女兒。
那小童,是鹿九耳的幼子,剛剛化形的一個小妖兒,卻是因恐懼而面色蒼白。
“這是你的妻妾?”玄奇郎原本還只是想要鹿九耳做替罪羊,還有些擔心證據不足,現在他是一點兒都不再懷疑了。
“是!”鹿九耳露出了驚恐的眼神,她們實在是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啊,爲什麼不逃跑呢?因爲他自己還有些依仗,但是這些家人卻是不會有人在意,就是死了,也沒人能夠替她們出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