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相約來生

誰知鍾道臨剛想開口,已經發覺鍾道臨表情不對的勃尼瞳孔一縮,猛然推開鍾道臨身前的藍月牙,一把抓住鍾道臨的肩膀,臉容驚慌,聲音顫抖道:“葉…葉孤他到…到底怎麼了?”

鍾道臨先看了被推開的藍月兒一眼,示意別過來,自己沒事,接着臉容轉爲肅穆,對勃尼低聲道:“葉前輩已經去了。”

勃尼聞言,眼中射出茫然悔恨的神色,殺意陡降,哆嗦着又重新問了一遍:“你說什麼,他…他到底怎麼了?”

鍾道臨看着勃尼這樣,心中也生出了悲愴之情,念及當年葉孤用寒炎晶幫他突破瓶頸的恩情,雙目發酸道:“葉前輩因爲要讓晚輩隨幽霜一起,去完成他所沒有完成的事情,爲了阻擋廣渡子,被迫元嬰自解……”

“他死了?”

勃尼抓着鍾道臨的肩膀,呆呆的望着他的眼睛,傻傻的問道。

對於葉孤,鍾道臨其實直到今天都是深深敬佩的,當年的葉孤,只不過因爲他從牙豬宮主狄翥的手下,救了單瑤紅的幾個弟子,就一直想着要還這份情,不願平白無故受人恩惠的葉孤,因爲一時半刻無法還這份人情,乾脆將鍾道臨封印到他自己的寶物“寒炎晶”之中。

鍾道臨也正是由於在寒炎晶內,被冰火兩重的壓力逼出來的潛力,才突破了當時修煉《無道經》的瓶頸,一頭黑色的頭髮,也正是那個時候開始變紫,混沌大成。

如果不是葉孤在太虛大殿內,以死硬阻廣渡,他鐘道臨的屍骨早就寒了。

受人滴水之恩,便要涌泉相報,說說容易,像葉孤如此真正這麼做的,難。

也只有鍾道臨才知道葉孤對單瑤紅愛的有多深,傷的有多重,又是忍受着何等的苦痛。

面對着葉孤的遺孀,勃尼如此的模樣,鍾道臨看得於心不忍,卻不能不點頭。

“好,死得好!”

勃尼看到他點頭,渾身一顫,猛然發出了一聲悲喊,鬆開鍾道臨的肩胖,指天罵地的邊哭邊喊:“死得好呀,這個負心賊,廣渡殺得好哇,殺得好,他該死啊,我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啊,你這個狠心的東西,負心賊……噗!”

勃尼正罵着,突然仰天狂噴出一口黑血,閉目朝後就倒。

被勃尼噴了一身血點的鐘道臨,顧不得擦試臉上的血污,急忙閃身過去,伸臂一把托住了快要仰天栽倒的勃尼,暗運“冰心咒”,從透出白光的手掌向勃尼傳出一股生氣,見勃尼悠悠轉醒,勸慰道:“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啪!”

勃尼伸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了鍾道臨的左臉上,掙扎着站了起來,指着鍾道臨怒喝道:“你跟那個負心賊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是負心賊,你是淫賊,天下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沒有!”

鍾道臨手捂着微微腫起的左臉,伸舌頭舔了舔嘴角掛着的鮮血,用無辜的可憐眼神,望着面前已經快陷入瘋狂的勃尼,任勃尼如何歇斯底里的大罵,他也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就算藍月牙心疼得要給他看看臉上的傷,也被他用眼神制止住了。

等勃尼似乎罵累了,正胸口劇烈起伏着喘氣,鍾道臨才用滿含愧疚的語氣道:“葉前輩還留有幾句話,是留給您老人家的。”

勃尼喘着粗氣,狠狠盯着鍾道臨,卻不說話,眼神中卻露出了別樣的神采。

鍾道臨悄悄朝後退了一步,看得勃尼眼中又是兇光一閃,鍾道臨趕忙道:“您老別誤會,小…小子真的怕背不完整……”

眼看勃尼又要一巴掌過來,鍾道臨急忙神態轉爲嚴肅,沉吟少許,才學着葉孤的神態清吟道:“瀟瀟疏雨滴黃昏,秋水望穿淚一痕…擁翠被…閉朱門…分付相思與夢魂……愁思一縷夜來生…春夢未成鴛被橫…

飛絮軟…落花輕…此際心情莫可名…阿…勃…阿瑤,葉孤今生欠你的三百年,來生定還!”

“啊!”

勃尼眼中迷茫一片,手中拂塵墜地才驚醒過來,渾身抖作一團,狠狠的盯了一眼正因叫了句“阿瑤”而尷尬的鐘道臨,大罵道:“救你不能白救,從明天起打雜還債,我……”

說罷再也忍受不住奪眶而出的熱淚,雙手掩面扭過頭去,悲愴哭喊着跑遠……

不會流淚,只因未到情濃,傷的太重,只因愛的太深。

接下來的幾天,鍾道臨一直在藍月牙的陪伴下幹些掃地、做飯的打雜事情,他這人不願意白白受人恩惠,又知道勃尼是刻意拿他這個影子來報復葉孤,未免單瑤紅太傷心尋短見,只得暫時留在萬花島。

勃尼傳授功夫的路子都是傳女不傳男,萬花島上的男弟子與女弟子相比,簡直豬狗不如,不但學不到精妙的功夫,而且一應受苦受累的打雜事情全都是男弟子做,鍾道臨這一來,勃尼更是把髒活累活全部交給了他,使得其他男弟子反倒清閒下來,有些幸災樂禍。

幸虧鍾道臨原來在峨眉山上也做慣了這些粗活,根本不在乎,再說前後兩次受葉孤夫婦的救命之恩,他如今能有機會讓勃尼撒撒氣,也埋怨不了什麼,照樣乾的興高采烈,不亦悅乎。

反而是藍月牙的表現最令島上的勃尼弟子們吃驚,她本是南疆巫王的女兒,母親苗蘭姑與勃尼有結義之情,父母死後,勃尼更是把藍月牙視爲己出,疼愛倍加,比對門下任何人都好,可如今卻穿着粗糙的農衣,默默的隨着鍾道臨給衆人洗衣、砍柴、做飯、掃地、打水……

甚至當初勃尼要鍾道臨留下打雜還債的時候,藍月牙都沒有出聲請求,也從來不問鍾道臨爲什麼甘願打雜受氣,只是默默的隨着自己的男人做事,鍾道臨做飯的時候她就幫忙切菜,鍾道臨打水她就洗衣……

兩人毫不在意一衆弟子的鄙夷跟不屑的眼光,該幹什麼幹什麼,彷彿天地之間就他們兩人一般,別人怎麼看,關他倆何事?

勃尼沒有刻意去阻止藍月牙幫鍾道臨幹粗活,自從那天起就很少露頭,一衆弟子除了當初從九華山下來的幾個女弟子還對鍾道臨客氣外,其他人都對鍾道臨跟藍月牙這對狗男女鄙夷的很。

這些人對藍月牙當面還好點,大多是看不起鍾道臨,無故找事的有,白眼亂翻的有,冷嘲熱諷的有,他們也不知道鍾道臨是什麼來頭,經常望着這人打水砍柴的背影鬨笑着,嘀咕着,男弟子們更是因爲有了鍾道臨這個出頭鳥而鬆了口氣,幸災樂禍的看笑話。

遇到衆人鄙夷嘲諷的眼光,鍾道臨只是一笑了之,藍月牙也不屑跟這些人說什麼,兩人忙活下來後,要麼就白天靜靜的坐到礁石上看海,要麼晚上就依偎在一起細數銀河繁星,既沒有興趣看勃尼弟子們練那些三腳貓的功夫,也沒有興趣跟這些俗人談天。

兩人之中的天地,除了對方,再也沒有其他。

這一天,風和日麗,煙熏火燎的伙房內,鍾道臨圍着圍裙,拿着個鍋鏟正在舉着大鐵鍋翻菜,鍋內的竹節蝦身已經泛紅了,調味料已經滋進蝦肉了,濃香撲鼻,出鍋前再添點薑末跟鹽巴一控水,這道菜就算出來了。

鍾道臨扭頭看了眼在自己身後,蹲在地上拿着簍筐洗菜的藍月牙,笑呵呵的伸手捏了鍋內一個肉蝦,彈指剝掉蝦皮,蹲下身子喂到了藍月牙嘴裡,憐聲道:“一會兒我來吧,近百張嘴要吃飯,沒必要洗那麼幹淨,你歇會兒吧。”

藍月牙津津有味的咀嚼了幾下嘴內的蝦肉,聞聲輕笑着用衣袖擦了擦嘴,柔聲道:“你想得倒是美,咱們不也要一個鍋裡吃,當心傳到師姑那裡又要給你加量了。”

鍾道臨想到自己這兩天越幹活越多,不免自嘲的笑笑,剛要說話,門外忽然夾着風聲闖入了一個白衣的女子,鍾道臨見到來人,擡頭笑道:“大師姐怎麼想起來到這種地方了?”

伙房一股子油煙腥羶的味道,平常莫說是女弟子,就連男弟子們也不願意多來,鍾道臨一看來人是熟人,鮮有的開了句玩笑。

進來的正是萬花島上勃尼的大弟子陳敏怡,兩人在九華山上就見過,陳敏怡因鍾道臨當年的救命之恩,雖說不滿兩人的作風,這些日子來倒是沒有給過兩人白眼,聞言輕笑道:“鍾師兄說笑了,馬上便是獅子峰大會召開之日,師傅她老人家決定這次大夥都去,弟子們都在抓緊時間練功,這不小妹趕緊來請鍾師兄指點一二……”

“不是說不去麼?”

鍾道臨聞言大訝,出聲打斷了陳敏怡的話,疑惑道:“月兒告訴我勃尼師姑這次根本不打算去,怎麼突然間又說全去了,這不胡扯麼?”

鍾道臨本是打算到獅子峰大會召開前的一兩天,帶藍月牙不辭而別,馭劍一日間便可到黃山,這段日子低聲下氣的打雜就算是給勃尼消氣,功過相抵兩不相欠也就是了。

誰知道這老太婆又吃錯藥了,居然要傾巢而出,此去黃山起碼幾千裡,領着一羣只會走路的弟子,這要走到猴年馬月去了,

“小妹也不知道!”

陳敏怡知道鍾道臨對自己的師傅一向不是那麼恭敬,糾正不了也習慣了,無奈道:“小妹也是昨日剛聽師傅唸叨,說是這次萬花島不留一人,全部上黃山瞧瞧去,師妹師弟們剛纔聽說後都歡欣鼓舞的,想必師傅這次不是說笑。”

“那也不行哪!”

鍾道臨在圍裙上一擦手,伸手扯掉圍裙往竈臺上一扔,微慍道:“老太婆以爲這是觀光呢?就算馬不停蹄朝黃山趕,按一日夜行八十里的速度,走到黃山也要明年了,她那幫弟子起碼也要累翻一半,趕得及麼?”

陳敏怡不好意思的低頭聽着,等鍾道臨發泄完才陪笑道:“鍾師兄怕是還不知道獅子峰大會延期了三月,據說是因爲要等廣渡出關,想必有廣渡這樣的宗師駕臨,一定添色不少,師傅也是聽到這個消息後,才決定帶上所有弟子同去的。”

鍾道臨聞言微震,臉色轉爲凝重,同藍月牙交換了個彼此瞭然的目光,沉聲道:“那老太婆決定什麼時候出發,是她讓你來找我的?”

“不是不是!”

陳敏怡趕緊擺手道:“鍾師兄別誤會,師弟師妹們覺得自身修爲不夠,請師兄指點一下完全是自己的意思,至於出發好像是五日後漲潮的時候,島上那艘三桅大船水淺的時候容易觸礁。”

“臨時抱佛腳!”

鍾道臨鍋鏟隨便朝旁邊一丟,不屑道:“我本源出道家,跟老太婆陰柔的功法不是一個路子,勉強對你們指手畫腳,只能讓你們走火入魔,再說就這短短的幾天內,就算是有什麼突破,到了黃山仍逃不過給老太婆陪葬,何必呢?”

“鍾師兄!”

陳敏怡聞聲勃然變色,惱怒道:“師妹敬重師兄的修爲,也感激當初的救命之恩,但言及家師的地方,還請鍾師兄自重。”

說罷,扭頭摔門而去,留下了面面相覷的兩人。

鍾道臨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月兒,你姑姑是不是真的瘋了?”

“我看是因爲姑姑她終於想開了纔對。”

藍月牙瞪了裝腔作勢的鐘道臨一眼,沒好氣道:“姑姑的這些弟子,平常幾乎是足不出島,一直以來都被姑姑束縛的太嚴,除了少數人外難以見到外面的世界,心中難免壓抑,這次姑姑索性讓他們出去

看看,或許也是受鍾郎所啓發。”

“我的啓發?”

鍾道臨愕然道。

“嗯!”

藍月牙點了點頭,眼神迷茫道:“姑姑一直在逃避葉師伯,也一直在逃避自己,從你口中得到的噩耗,居然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這些年來姑姑一直抱有希望,也是爲了希望活着,誰知到頭來……姑姑是不願意弟子們與她一樣逃避。”

鍾道臨皺眉道:“會死人的!”

藍月牙無所謂的笑笑:“老鷹護衛着窩內的雛鷹,不願意雛鷹飛出去

面對危險,雛鷹自然壓抑不滿,既然老鷹同意雛鷹從懸崖上飛出去

,飛到哪裡,有什麼後果,就只能雛鷹自己承受了。”

“嗯!”

鍾道臨點了點頭,撫摸着藍月牙的髮梢問道:“咱們要不要護衛着這窩剛飛出來的雛走一路,省得翅膀沒張開就被餓狼叼走了?不過護的了一時,護不了一世,不怕他們翅膀不硬,就怕眼界還停留在鷹巢的階段,經不起風浪。”

藍月牙知道鍾道臨因爲自己是勃尼侄女的原因,纔有意的不想讓這些弟子犯險,無所謂的依偎在鍾道臨身邊,喃喃道:“你是我男人,不論你怎麼決定都好,我只管聽你的。”

鍾道臨憐愛的緊了緊懷內的藍月牙,自傲的一笑:“放心吧,有我呢!”

兩人自此不再多說,默默的感受着無聲。

五日後,搬了整整兩天的日用品跟裝着淡水的木桶,鍾道臨首次有機會到船頭堆放物資的甲板上休息休息,看着眼前海面的不斷擴大,感覺着身後萬花島不住的退後,滿載着萬花島上下共七十六人的大船終於起錨了。

鍾道臨站在船頭遠望,雙目余光中的陸地漸漸消失,舉目所見,盡是一片碧海,從船舷的淺藍而深碧,到遙遠的灰綠,海平面不知不覺中與蔚藍色的天空溶合,上下一色,水天同體,入眼盡是一片浩沓、遼闊的深藍。

長滿帆的柚木船漸漸被風推起,伴隨着遠處“呱啊”歡鳴盤旋的水鳥,望海天一線,浴金曦乘東風破浪入海,與鷗同渡一清波。

即使船後已經看不到萬花島了,船上除了艙內悶頭不出的勃尼,衆弟子們仍舊貪婪的猛嗅着微腥的海風,感受着迎面而來的潮溼氣流,陶醉在一片蔚藍色的深海中,興奮得彼此喧譁着,嬉鬧着。

藍月牙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鍾道臨的身旁,取出一個白色手帕幫鍾道臨擦拭額前的白色汗漬,被鍾道臨伸手搶了過來,嘻笑道:“這個送我了,月兒怎麼不去陪陪你姑姑?”

藍月牙將手帕重新拿過來,摺疊好又小心塞到鍾道臨懷中,語氣中頗有些擔心道:“姑姑一直在船艙內不肯出來,不知道在想什麼心事。”

“別管她。”

鍾道臨抓過撫在自己心頭的小手用力握着,先朝船上勃尼船艙的方向下意識地望了一眼,又看了看那些正在嬉鬧的弟子們,收回目光笑語道:“老太婆不用說是正想着當年的那個葉孤,這幫人鬧的倒是愉快,一會兒風浪會越來越大,看看到時候能被這破船晃吐多少。”

第11章 人身之謎第1章 爾虞我詐開兩個羣第63章 死傷慘重第11章 好壞之別第52章 一個不留第2章 以幻破幻第37章 遁入魔界第53章 再遇妖狐第4章 蒙軍南下第9章 拔錨啓航第38章 九黎血淚(2)第2章 山頂之人第6章 天劍神訣第7章 自然之心第12章 霧江刺殺第6章 天劍神訣第11章 萬物平等第62章 權利犧牲第7章 自然之心第24章 九幽冥界,牛頭馬面(2)第6章 紫衣女子第30章 妖凶肆虐,腥風血雨第7章 庫港碼頭第10章 獅子峰巔第57章 無形毒盅第2章 伏虎現身第24章 九幽冥界,牛頭馬面第2章 戰局漩渦第27章 贖魄還魂,雨夜車隊(2)第1章 道基之本第11章 苗寨巫師第9章 平衡之道第7章 異域商隊第5章 生財之法第10章 龍王排場第3章 馬心之說第10章 雲霧變天第13章 永遠忍着第49章 挑兵選將第11章 地下世界第49章 挑兵選將第5章 煉丹道童第12章 烈火之島第1章 詐死脫身第12章 迎接死亡第37章 遁入魔界(2)第26章 混沌化妖,道臨返陽第3章 陰魂不散第2章 戰局漩渦第1章 乾達婆王第6章 築基洗髓,乾鼎坤爐第33章 道臨被擒,峰巔血戰第40章 初入望日第38章 九黎血淚(2)第11章 萬物平等第8章 借屍還魂第62章 權利犧牲第1章 一招斃殺第2章 妖蛇天劫,初窺大道第23章 錯逢水鬼,元神出竅第6章 幻宗墨白第8章 神秘果比第3章 相約來生第43章 黑風寨主(2)第11章 妖靈結界第2章 戰局漩渦第45章 身陷石牢第9章 大馬士革第3章 流氓齊聚第40章 初入望日(2)第9章 收服靈獸第38章 九黎血淚(2)第49章 挑兵選將第33章 道臨被擒,峰巔血戰(2)第30章 妖凶肆虐,腥風血雨(2)第8章 巢主之位第10章 販賣兵器第33章 道臨被擒,峰巔血戰第2章 伏虎現身第3章 相約來生第34章 太虛現跡,道臨脫困第21章 血池驚魂,毒蠍骷第8章 野谷遇刺第6章 幻宗墨白第47章 地底礦洞第3章 走火入魔第2章 龍吟鸞舞第6章 巫門總決第48章 內亂危機第2章 龍吟鸞舞第44章 魔功混沌(2)第39章 重起戰意第6章 地下河流第3章 八王秘辛第8章 巢主之位第4章 蒙軍南下第26章 混沌化妖,道臨返陽(2)第24章 九幽冥界,牛頭馬面(2)第11章 萬物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