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願守護的純粹。
——夜忘幽
那一天,在這個人間地獄,你如天使般降臨我的身邊,以最美的形象定格在我的記憶裡。
——万俟君玦
她可能永遠也忘不了,她與她初見時,他的狼狽,那樣不可一世的人,會被別人踩在腳下,一身白衣沾染上了血污,眼裡噙着淚水,不停地欺負你的人求饒,卑微得像螻蟻。
她本打算就這樣袖手旁觀,可當那一雙純澈氤氳着霧氣的眼鏡落入她的視線中時,她停下了腳步,她必須得承認,那是她穿越至今見到過的最令人難忘的眼睛。
於是,鬼使神差地,她救下了他。
然後,被救下的他每天就只會跟在她的身邊,寸步不離,如同被拋棄後又重得溫暖的忠犬。
直至後來,她覺得那一聲聲姐姐纔是這世間“他”對她最大的依賴與信任。
你的救命之恩,我以身相許。
——万俟君玦
朕需要一個朕的皇后。
——夜忘幽
“女人,你是誰?”万俟君玦警惕地看着突然出現的夜忘幽,周身的靈力大作,引的整個大殿的空氣壓抑而又沉重。
“救了你的人。”夜忘幽沒有管性情大變的万俟君玦,而是徑自走到桌邊坐下,慢條斯理地吃起早飯來。
万俟君玦打量着眼前不論一舉一動都美的不像話的女人,一雙如水晶般的紫眸透露出不可觸碰的高貴與優雅,如果忽略他眼中駭人的殺意,只怕覺得這般眼睛是上帝最完美的作品。
“本尊喜歡聰明人,但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強悍的靈力帶着破空之勢朝夜忘幽涌去,夜忘幽沒有躲開,而是定格般站在那裡,万俟君玦勾起嘴角,彷彿下一秒他就能看見這個女人死無全屍的樣子,可惜了那一副好皮囊!
可就當他打算離開的時候,他沒有聽到血肉炸裂的聲音,反而聽到了按道理不該出現的女人清冷的聲音。
“朕救了你,你就這樣報答朕!”
“怎麼,難道還想要本尊以身相許嗎?”万俟君玦轉過身,看向那個受到了自己攻擊還安然無恙的女人,可當那雙如古井般幽深平靜的眸子闖入他的視線中時,他彷彿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朕缺一個皇后!”
遇見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万俟君玦
人會被幸福刺傷。
——夜忘幽
“忘幽,你爲何始終不願向我敞開心扉,如若可以,我願同你一起承擔!”万俟君玦不可否認,自他接觸夜忘幽起,她永遠都是一副淡然冷漠的樣子,看破紅塵,不入人間,彷彿將所有的情感都埋沒在了過去,她完全把他自己封閉在了另一個世界,在那個世界,只有她一個人,和她不爲人知的過去。
“倘若刺蝟沒了它一身利刺,那麼它將萬劫不復。”朱脣微啓,淡漠清冷的聲音絲毫沒有因爲對話之人的特別而變得溫柔幾許。
“忘幽……”所有的話語止於脣齒,他知道,她不想的,他亦不能強求。
“你我都是地獄裡爬出來的,何必在於過往。”風吹起了女人血紅的衣裙, 鮮明奪目的紅與罪惡的黑交錯相織,映襯出了獨屬於她的絕色。
“君玦!”她抱着他漸漸失去溫度的屍體,絕美的臉上滿是失去的痛苦與不捨,血淚滑過她的臉頰,滴落在地上,開出一朵曼珠沙華。傳聞神天生無淚,一旦流淚,六界生靈塗炭,末世降臨,自此再無天日。
夜忘幽一身紅衣似火,一雙眸子如火如荼,額間那朵愈發妖冶的彼岸花綻開出絕代風華。
“你們自縊正道,卻仗着爲民除害的藉口恣意屠殺弱小,我雖爲妖界女帝嗜血無情,卻從不曾傷害任何一條無辜的生靈,說起塗害蒼生,你們就不曾痛心嗎?”手中的劍閃耀着嗜血的鋒芒,她孑然的身影在那暗黑的天空下顯露出彌天雪恨。
“大膽妖女,死到臨頭還執迷不悟,我五界帝王都在此地聚集,立誓要滅了你這混血女魔,今日就是你的忌日!還不乖乖束手就擒,免得你受皮肉之苦!”老者仙風道骨,飽經滄桑的渾濁眼睛裡充斥着所謂的正道纔有的憤懣。
“忘幽!放下吧!只要你肯回頭,我必盡我所能許你天妃之位!”男子皺着眉,好看的臉上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惆悵與惋惜。
“我夜忘幽在此立上千年血誓,若不血洗六界,我願入十八地獄,永世不得輪迴!”耀眼明黃的光從天而降,印在夜忘幽所站之地,帶着上古的神聖和威嚴,暗紅的復古星陣飛速旋轉,天地之初的神魂印記打入夜忘幽的靈魂深處,血誓一成,立誓人必定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