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用了將近兩天,滑下來卻只需要很短的時間。可惜雪巨人也不知道摔到哪裡去了,兩個人找了好一會兒也一無所獲,只能放棄了。
爲了避免身上淺藍色的學徒袍太過於扎眼,深藍花了點時間用魔力把它變成了天藍色,這樣雖然樣式稍有差別,但布留意看是分辨不出來的。
沿着雪崖山的雪水化成的河流一路走下去,大概一天多的路程就會到達雪溪鎮,月石的任務就是在那裡接到的,晚上宿營的時候剎娜不肯再睡簡陋的帳篷,非要深藍給她作一個水牀,讓深藍得以挑戰一次自己的極限,遠距離超長時間維持自己的擬形魔法,而且在睡夢中也不能夠有所停歇,然後得出一個結論,人還是要逼的,擠一擠就會發現還有能力能夠開發。
雪溪鎮面積不大,也沒有一般城鎮必備的城牆,自有隨意的風格最爲冒險者們喜愛,是附近幾個領地中最大的冒險者聚集地,因爲距離雪崖山很近,所以月神殿的祭祀經常過來發布月石任務,可惜獎勵過於單一,除了弓手之外少有其他職業接下這個任務,而弓手之所以喜歡這個任務是因爲,獎勵物品中通常會有一把月神殿特製的短弓,也有可能是一把漂亮的月刃彎刀,都是弓箭手喜歡使用的武器,這也是因爲月神殿只有這兩種近身戰鬥職業的原因。
月神殿是所有弓手夢想中的地方,如果運氣好,能夠加入到月神殿,成爲月神殿的影月戰士是弓手最佳的進階途徑,而且更是女孩子心中的聖地,影月戰袍實在是太漂亮了,配發的長短影月弓、月輪、半月彎刀統統追求唯美風格,而且威力不凡。
達到了傳說中的終階職業等階,還會有月神賦予的一對月之翼,漂亮的一塌糊塗。
剎娜接月石的任務也是衝着月神殿去的,所以纔會冒了很大的危險攀越雪崖峰頂,找尋品質最好的月石,一般來說雪崖山其它位置也可以找到月石的。
冒險者工會是雪溪鎮人氣最旺的地方,來這裡接任務、交任務、發佈任務的人絡繹不絕,還有一些等在這裡尋找機會的傭兵,或者是招攬實力強大的隊友的冒險小隊,儘管冒險者工會一再的擴建仍然滿足不了需要,便宜了旁邊的兩個酒館和旅店。
深藍現在就坐在酒館裡等待剎娜交付任務,獨自一人的法師是很少見的,而且身上沒有任何標誌就證明這個法師還沒有加入任何一個隊伍,所以先後過來好幾個隊伍招攬深藍,都被深藍婉言拒絕了,幾個隊伍倒也沒有強求,畢竟水系法師只是長於輔助,而輔助的話可以去找專職的牧師。
沒過多久,剎娜帶着一臉的笑意走進酒館,徑直向深藍的位置走來。
“運氣不錯,接到了後續任務。”
“後續任務?需要做什麼?”
“是這樣的,月神殿已經有近一個月沒有過來拿取月石了,以爲我獨自完成了c+級別的任務,所以冒險者工會決定委託我將這一段時間收集的月石帶到月神殿去。”
說到獨自完成的時候,剎娜微微紅了臉。
“那樣的話就很有可能加入到月神殿嘍。”
“是啊,機會很大呢。”
“恭喜你了!”
“謝謝,你有點吃的東西麼?”
“還沒有,不急,先給我看看獎勵你的短弓。”
剎娜摘下斜挎在左肩的短弓,拿給深藍。
“果然漂亮!”
月神殿出品自然不凡,不同於通常的硬木短弓,弓臂上面呈螺旋型纏繞着一圈月白色的細線,深藍推測這細線就是融化了的月石,添加了這一圈細線之後大大增加了弓臂的硬度和彈性,也就增加了短弓的射程和射速。
“打擾一下,請問可以添個位子麼?”
一個騎士裝扮的人突然出聲。
“不好意思,不大方便。”
剎娜直接拒絕了騎士的要求。
“兩位是一個隊伍的麼?”
騎士沒有離開的意思。
“有事?”
深藍接過話頭。
“沒,只是隨便問問。”
“我們不打算加入其他組合。”
深藍猜測騎士又是過來招攬人手的,直接出言點破。
“這樣啊,那打擾了。”
要說騎士這個職業還是滿可愛的,每一個騎士都要做到言行有禮,着裝整齊,與騎士打交道還是很容易的。
“小子,你很囂張麼!”
左邊桌子上一個狂戰士幾步走了過來,聲音很大,也很不客氣。
“找一個弓手妹妹搭檔,躲在女人背後傢伙,敢於面對狂戰士的挑戰麼?”
猖狂的話讓深藍一時反應不過來。
“怎麼?怕了,放心,對付你我只用一隻手。”
狂!狂到沒邊兒了!
“好啊,我賭二十銀幣,狂戰士輸!”
剎娜拍出一摞二十枚銀幣。
這一句話瞬間激起了整個酒館的氣氛,這裡的這些個冒險者們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而這種賭局更是每天必不可少的娛樂節目,每個人都樂此不疲,剎娜話音一落,旁邊看熱鬧的冒險者們紛紛叫嚷着下注,酒館老闆動作很快,一轉眼就開出賭盤。
“水系法師對單臂狂戰士,法師一賠一,狂戰士一賠三!”
服務生剛開始宣佈賠率,就被一羣人淹沒了,沒有人去壓狂戰士贏,誰也不傻,狂戰士的巨斧可不是單手玩的轉的,即使能夠揮舞起來也不可能用來作戰,所以說這一局狂戰士輸定了。
“一隻手的決鬥就是腕力的較量,我的同伴只是想邀請這位法師進行一場掰腕子的比賽而已,我相信我的同伴的力量,所以我賭狂戰士勝,五十銀幣。”
剎娜忽然發現自己開始討厭起騎士職業來,明明是耍賴卻偏偏找一個光名正大的理由,虛僞。
“好啊,我接受這個挑戰,我賭自己勝,一個金幣。”
深藍拿出唯一的一枚金幣放在桌子上。
“你……”
深藍揮手攔住剎娜的話。
“相信我,我以我的諸多意外發誓,他輸定了。”
“既然你堅持,我沒意見。”
以諸多的意外發誓,剎娜聽着就想笑,可是好像每次這樣說的時候深藍都能夠做的到,哪怕再不可思議的事兒。
“有沒有搞錯啊,他們是不是一夥的,跑這裡來騙人啊?”
看到深藍居然同意了騎士的說法,那些壓了深藍贏的人立刻喧鬧起來,更有找酒館老闆要求退還賭金的。
酒館老闆堅決不予退還,只答應更改賠率,改成深藍一賠十,狂戰士一賠一,看來這個老闆也認爲深藍輸定了,索性開出了一賠十的超高賠率。
很快場地就被清出來了,深藍坐在狂戰士的對面,伸出右手,看向對手的眼神充滿了憐憫,狂戰士明顯的猶豫了,面對必輸的局面深藍的眼神太奇怪了。
“開始!”
嘭!
手背垂落在桌子上的聲音幾乎與開始的聲音同時消失,狂戰士顯然還沒有來得及發力就已經輸了,這個結局帶起一片譁然,酒館老闆更是一臉的苦相,剛剛壓深藍贏的人可是不少,一賠十的賠率足夠酒館近一個月的收益了,不陪還不行,這幫傢伙可是什麼都幹得出來,萬一酒館被拆掉了就全完了,在這個自由散漫的地方,治安力量就是擺設,冒險者們根本就無視於那些警衛的存在,大街上拼殺毆鬥的行爲時有發生,老闆可不想自己成爲莫名失蹤人口之一,只有忍痛掏錢了。其中最大的贏家自然是深藍了,一賠十,轉眼就是十枚金幣到手,比搶的還快。剎娜也有兩枚金幣的進帳,自然是眉開眼笑,一手把玩着髮帶一手拋弄着金幣,看的老闆兩眼紅紅的。
一直保持着微笑的騎士實在撐不起那副表情了,冷着臉招呼隊友離開。
“那是一個什麼騎士啊?”
深藍分辨不出來是那一種進階的騎士。
“他呀,沒有進階,看樣子也只是剛剛得到騎士稱號沒多久,按這性格很快就會變成前騎士了,呵呵。”
剎娜笑着給深藍解釋。
在迷夢世界裡,騎士是一個很光榮的職業,也是一個要求很高的職業。
從得到騎士稱號的那一刻起,就要完全按照騎士的守則來約束自己的行爲,每一個新進騎士都需要爲了維護這個光榮的稱號而努力奮鬥。作爲一個騎士自然會有諸多的方便,騎士一般都會選擇着重甲,而重甲的維護費用相當不扉,難免有入不敷出的時候,這時騎士完全可以先行維修,等到什麼時候手裡面寬裕了再補上錢款就可以,這可是其他職業想都不要想的事兒。而且騎士這一稱號通常也就是信譽的同義詞,騎士的保證不需要契約卷軸的約束,騎士的誓言只需要等待時間的證明。
可惜,旅者中能夠嚴格律己的不是很多,因爲喜歡、好奇而選擇騎士作爲戰鬥職業的旅者們,通常都不會堅持太久,一旦行爲不端,騎士工會的警告就會適時來臨,無視的結果就是被剝奪掉騎士稱號,被收回胸口的劍盾標誌,變成剎娜所說的前騎士。
而騎士根據信仰的不同可以有六種進階選擇,分別是信仰光明神艾斯菲德爾的聖騎士,信仰黑暗女神埃德倪娜的魔騎士,信仰生命女神阿奈爾的生命騎士,信仰死神冥斯德的死靈騎士,信仰戰神洛薩特的狂騎士,還有得到龍神眷顧的龍騎士。
六種騎士的進階職業各有特色,達到終階稱號的時候都擁有飛行的能力,聖騎士可以進行戰天使變身,魔騎士可以配裝惡魔之翼,狂騎士可以召喚戰神之翼,龍騎士自然是擁有一條坐騎龍了,剩下的兩種騎士進階已經好久沒有出現在大陸上了,關於他們的資料也少的可憐,狂騎士、聖騎士和魔騎士是騎士進階的主流選擇,龍騎士倒是很多人有興趣,可惜究竟怎麼做沒有一個準確的說法。
分開喧鬧的人羣,深藍護着剎娜離開酒館。
“先去補充一下你的箭枝,再準備一些食物,然後我們就直接出發吧,這裡我呆不慣。”
深藍不喜歡這個雪溪鎮,遠遠沒有魔法平原上的雅安鎮可愛,喧鬧紛亂是雪溪鎮給深藍唯一的感覺。
“好啊,不過晚上你可要提供水牀哦。”
剎娜也不大喜歡雪溪鎮,之前是沒有辦法,野外過夜使用的帳篷實在不怎麼舒服,只有在鎮上的旅館才能休息好,完全的恢復體力,現在就不用擔心這些了,有深藍提供的水牀這些都不再是問題,水牀可是要比旅館的硬木牀舒服許多,邪便於恢復體力。
“沒問題,能爲美女效勞是我的榮幸。”
深藍單手撫胸微微傾身,做足了一副紳士派頭,可惜身上的法袍實在不太搭調。
“還貧,走了!”
剎娜推着深藍向鐵匠鋪走去。
鑑於深藍強健的體魄,剎娜決定這次買足六筒箭,深藍背四筒,自己背兩筒,當然這裡邊也有意外獲得相當數量金幣的原因。深藍髮現自己還真是省錢,這身法袍不需要修補,也沒有興趣弄根法杖來用,有了奪魂匕首連唯一會有磨損的短刀都省了,除了一定數量的食物深藍什麼也不需要,這讓兩人可以輕裝上陣,剎娜一再感嘆自己發現了一個極品隊友。
“你猜他們會在哪裡等着?”
“鎮外唄,都是生面孔,應該沒膽子在鎮裡鬧事兒。”
剎娜一臉的不屑。
“呵呵,惹了我們偉大的弓箭手剎娜小姐,唉,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