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灰色妖氣隨着飛京的動作突然釋放,一時間,一種壓抑之感瀰漫空中。
紅枝紅衣隨風錚錚作響,一臉嚴肅,儼然是一個臨危不亂女將。
灰色妖氣尖囂撲向紅枝,紅枝杏眼微眯,等的妖氣近了,突然藍色水杖一揮,只見十幾層水盾齊刷刷排成一行,擋在妖氣正前方。
妖氣臨近藍色水盾,突然發狂一般,拼命撞擊,只聽“轟”的一聲響,第一層藍色水盾瞬間被轟成水氣,隨之,第二層,第三層......一往無前。
紅枝眉頭不由微皺,只見她手中又有動作,藍色水杖輕揮,就見後面幾層水盾突然合二爲一,變成一個巨型水盾;巨型水盾剛好形成,灰色妖氣臨近,頓時灰色和藍色相撞擊,一時,衆人只覺得耳膜有些生痛。
呆瓜擡頭看着半空,心中不由暗歎:“這紅枝到底有多強,居然這種狀態還可以和飛京硬抗!”
忽然只聽“譁”的一聲響,水盾突然震散,同時灰色妖氣也不例外,化成煙霧融進空氣之中。
衆人心裡正感嘆時,就見飛京又動了!
飛京在半空之中做出一系列奇怪的動作,快到讓人目不暇接,留在原地的只有飛京的殘影。
呆瓜不明白飛京這是什麼招式,目光不由看向紅枝,發現紅枝的臉色有些難看,便明白這招肯定比上次更爲厲害。
呆瓜沉思時,就看到飛京的動作突然慢了下來,慢到讓人有些懷疑,剛纔還快到只留下殘影,可是馬上變得如此慢,一時間讓人難以接受。
突然,飛京的動作戈然而止,呆瓜觀其動作趨勢,暗道:“看剛纔樣子,他好像並沒有完成一套動作!”
正這樣想時,就看飛京雙臂衣袖突然砰的一聲炸裂,露出黑黝黝的雙臂來,雙臂之上的血管就像是蚯蚓一般蠕動,樣子清晰可見;再看飛京的臉,只見他的一張臉變得漆黑無比,除了那一雙眼眸還有一點白之外。
飛京雙手握青牙錐,看飛京樣子,此時的青牙錐好似比先前更重了許多;飛京張嘴一聲吼,雙臂猛地用力,青筋暴起,青牙錐就像是有萬斤之力一般,極難舉起。
隨之從飛京嘴中突然崩出一個字來“起”,衆人只見青牙錐忽然猛地被飛京高高舉起,錐尖直至天穹,而就在這時,天穹烏雲聚集瀰漫,罩住這一片天。
看着眼前情景,呆瓜心不由發寒,這難道纔是真正的妖王中境實力?
只見飛京這還不算完,他突然張開嘴,灰色妖氣從嘴中奔瀉而出,似一條灰色孽龍。
妖氣纏繞於青牙錐,青牙錐的外形已經看不清楚。
呆瓜忽然發現飛京的身體慢慢顫抖,不用說,這招已經到了飛京的極限;心裡正這樣想時,就看飛京停下妖氣釋放。
此時的青牙錐隱在灰色妖雲中,仔細看,就像是飛京吃力舉着一片妖雲,而這個中介就是青牙錐。
呆瓜心中還在感嘆時,突然聽見飛京從牙縫中蹦出幾個字來,這幾個字乾淨利落,氣勢渾厚,在這寂靜衆人羣中說出來顯得異常的清晰;“青、牙、天、斷。”四個字罷了。
就見飛京雙目圓睜,雙臂猛地往上一用力,“嗖”的一聲響,灰色妖雲以錐尖樣子猛地凝集躥出,衆人仰頭看去,妖雲形成的一道灰色圓柱直射天穹烏雲正中心。
一聲悶響傳來,隨之衆人的心都不由顫動幾下,呆瓜趕緊忍住呼吸,這才躲過這聲悶響的震顫。
再看天穹,就見天上的烏雲像是活了一般,居然以這道圓柱爲中心,快速旋轉起來,並且速度越來越快。
到了一定極限,衆人已經看不出它到底還是不是雲?
飛京漆黑的臉上露出殘忍的笑,雙臂猛地往紅枝方向一揮。衆人只看到天穹那個快速旋轉,直徑不下於幾百米的巨型圓輪快速向紅枝方向顛倒;粗看只覺得蒼天像是突然顛倒一般,要碾壓所有人。
呆瓜神色一緊,雙臂拉起月兒,對玄六說道:“走,我們距離遠一點!”說着快速到敖戰身邊,一手又拉起渾渾噩噩的敖戰,閃到遠處。
蛙人蠃魚女子看到如此情景,早已嚇傻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半空中,不知道怎麼辦!
而圍在孕子潭邊鯨龍守衛卻不同,他們看到龍王突然爆發如此強大的戰力,早已激動的一塌糊塗,又發現龍王的目標是紅枝孕子潭,早已聚集到龍王這一側。
紅枝靜靜的擡頭看着半空中的圓形巨輪,臉上居然很平靜,沒有一絲表情,看不出心裡有何感情。
忽然呆瓜發現她目光看向身下,呆瓜順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見正下方蠃魚女子衆人簇擁這一個小女孩,仔細看,不是紅楊還能是誰!
紅楊仰着小臉看着紅枝,一臉的害怕;紅枝看着紅楊,突然微微一笑,這笑就像是突然綻放的蓮,那麼的好看。
接着就見紅枝突然輕輕扔出兩物,一道藍光,一道黃光一起飛向紅楊,紅楊伸手接住,一看是藍色水杖和土屬五行石,只聽紅枝先對紅楊說道:“以後姐姐不在了,就讓易水杖陪着楊兒,有了她,就不用再怕壞人了!”
說着,就見兩滴眼淚從紅枝臉龐滑落。
隨之又聽紅枝對紅楊女子身旁女子說道:“你要好好保護紅楊,一直到她可以撐起蠃魚一族大任,記住,此生此世,蠃魚一族與龍族之仇不共戴天!”
說到龍族,紅枝的目光不由得看向敖戰,這一瞬間,目光中情緒交雜,是愛?是恨?是幽怨?是哀傷?是失望?到底是什麼?沒人看的懂,其實紅枝自己也不知道!
紅枝靜靜看着敖戰,突然一聲長嘆;不嘆還好,一嘆就好像是一記耳光,突然打醒了敖戰,敖戰一個機靈,趕緊尋找聲音的來源。
她依然美豔驚世,但是臉龐之上卻添了一絲哀傷,這哀傷就像是一個傷疤,生生印在敖戰的心裡。
呆瓜目光仰視紅枝,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敖戰說話:“如果是男人,就應該和她一起承擔,那怕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