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聲轟隆,震耳欲聾。
平坦的九龍山,自半山腰自他們腳下開始塌陷。
“啊啊啊!”從蓉牙咬切齒,恨得大叫,心中卻是一片冰寒與懼怕。
破壞總是這麼的相似!
這個養屍之地,怕是又被毀了!
該如何與父親交代?
上一回是衝嶼和陶紫那個小賤人,這一回,又是誰!
**之中,從蓉神識外放,到處尋找破壞者的身影。
看到九龍山迅速塌陷,鍾媛瓊心中一喜,又見蜂擁而至的來人,修爲最高的那個,已經有了元嬰大圓滿修爲,她連連高呼:“前輩,道友!還請援手,這一個,都是黑斗篷的同夥,黑斗篷你們知道的吧?就是蘭蔚大會上那個!”
“哦?道友所言屬實?”
蔣易棠一把拉住想去相助的任自如,將更多的注意力投注在了王令則身上。
此女人高馬大,穿着與氣質極不相稱的素衣,一張臉更是如同塗漆,白白一片,叫人看不出什麼表情,但她身上的氣息,似乎確實有些詭異。
他沒有見過黑斗篷,當年的蘭蔚大會,他是去了的,只不過因爲家族有事,他只能半途離開,便沒有走看到最後。
鍾媛瓊忙道:“自然屬實,我乃玄天劍宗玄罡道君的關門弟子,鍾凌意!快來助我!”
褚琰的道號是凌霄,她便是凌意。
“兄長,快!我見過她,她是那一屆金丹陣道比試的魁首。”
說完便率先一步,衝向了王令則,儘管她只有金丹修爲,但小神仙剛纔已經答應,會幫自己提示敵人的位置了!
蔣易棠眼睛一眯,加入戰圈。
見他動了,高家和顧家的修士也跟着動了。
於是,一對一的比試,變成了對王令則的圍攻。
這不攻擊不要緊,一攻擊才知道,方纔那個自稱是鍾凌意的女修,恐怕所言非虛。
這個高壯的女修,確實不好對付,她是修士嗎?
衆修有些不確定起來。
被羣修圍攻,王令則忽然道:“烏合之衆。”
“你!找死!”高家這回來的修士,叫做高峻,是高景明的叔父,元嬰後期修爲。
高家在西遼,一直穩坐世家之首的位置,他身爲高家嫡系真君,何曾被人譏諷爲“烏合之衆”?
不由得他不大怒。
碰碰!
這時,只見一人披堅執銳,一手執劍,自正在下沉塌陷的九龍山中竄了出來。
她身披銀色戰甲,此刻只露出一張臉來。
鍾媛瓊大喜過望:“阿紫!”又問:“下面到底是什麼?是你毀的?”
陶紫身後還跟着徐與從蓉,聞言卻也大聲回道:“是。下面又是一個黑斗篷的養屍之地,共有大小修士屍體三萬餘,我已經全部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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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幹得漂亮!”鍾媛瓊大笑,見陶紫那邊人單力孤,笑過之後,已經衝到了陶紫身邊。
聽鍾媛瓊大笑,從蓉當真又悔又恨又急又氣,她現在只盼着能殺了陶紫,也好給父親一個交代。
而徐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蔣易棠一看是陶紫,也急忙奔了過來,早有人來報,她是外出歷練了,但不曾想,她就在西遼。
他摺扇一開,即便是鬥法,也是風流雅緻,如同閒庭信步:“陶真君,我們又見面了。”
陶紫正在體會着甲冑打鬥的感覺,自己有一個會煉器的師尊就是不一樣。
這是除了清風、明月之外,晟和爲陶紫煉製的外甲,叫做無霜。
如今蔣易棠笑臉相助,她總不能毫無反應,便也正色道:“先滅殺她們再說。”
“陶紫,你真以爲,你們區區幾個人修,能滅殺我們?”從蓉冷笑。
若是她們要逃,誰都抓不住。
現在還留下,只是爲了想個辦法挽回局面。
陶紫可以湊近她,笑眯眯的道:“你忘了,上次我給你的‘加餐’了,那冰片滋味不錯吧!”
從蓉勃然變色,不由想起上次被陶紫擊中之後的慘痛:“你……”
“快走!”徐道。
從蓉看她,舉棋不定。
“現在不走,就來不及了。”說完,徐便化作一團黑煙,消失在戰圈之外,再一轉眼,四面八方已經沒了她的影子。
“好!好……好你個徐!”從蓉心中怒不可遏,又無處發泄,但又忌憚陶紫上次的手段,最後只能跟着飲恨離開。
如此,便只剩下了一個王令則。
她見兩人先她而去,也跟着化作一團黑煙,消失無蹤。
衆修:……
這纔剛開始打啊!
九龍山還在塌陷變換,有幾具保存完好的屍體被推了上來,之前聚攏的陰氣漸漸泄露出來。
“這是肖家的無憂真君!”高峻叫道。
“這是肖籬兒!”
“這幾個倒是不認識……”
肖家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過幾千,但這裡面足足埋藏了三萬多具修士屍體,自然有肖家的,也有不是肖家的。
見到這些人,衆修對鍾媛瓊所言已經深信不疑。
陶紫便道:“此前,我衝嶼師伯在世俗界也發現一處極陰之地,那裡面的情況與這裡大同小異,也是累累的修士屍體,保存完好,若不是他們一動不動,幾乎與活人無異。
當時便被我師伯制住了。
但沒想到,這裡竟然還有一處。世俗界那處是天然的極陰之地,陰寒之力比這裡要強橫百倍,這裡是後天爲之,陰氣相對弱了些,但這些陰氣一旦散溢出來,恐怕會波及周圍的幾座城池,還請諸位早早應對。”
這裡是西遼的地盤,這一回再佈陣阻擋陰氣,便無需陶紫和鍾媛瓊了。
衆人對陶紫的話已經信了大半,但仍有人不甘心的繼續挖着屍體。
蔣易棠剛安排一番,正想和陶紫敘敘舊,就見陶紫在檢查鍾媛瓊的傷勢,兩個人看上去,親密至極。
不知爲何,他心中有些泛酸。
自己對陶寧心也算是可以了,連煉神決這等寶貴的法訣都傳授給她了,可爲何她總是不能與自己交心。
他輕咳兩聲,陶紫和鍾媛瓊轉過身來。
他對着兩人躬身一揖:“兩位道友,多謝兩位防範及時,救了西遼。”
陶紫擺擺手:“這不僅是西遼的事,也是整個辰華的事,蔣家主無需如此。”
聽她稱自己爲家主,蔣一趟不由挑眉:“某有個不情之請……”
話還沒說完,他們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