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與王令則的目的,本是魔方域,如今感知到消息,只好稍稍改變方向,先到西遼。
不過,西遼和魔方域的距離本就不遠,倒也不算是繞路。
除了這等事,她的速度不能再拖,要不然將來一旦黑斗篷追究下來,自己如何也解釋不過。
同時,在魔方域中,本來正在籌備建立另外一個“養屍之地”的從蓉和蘭灝袂也感應到了駱行晏的死訊。
她們深知,駱行晏是父親安排的守墓人,方纔,忽然再次“死了”,必然是有人闖入了西遼的養屍之地。
世俗界的養屍之地已經被毀了,眼下魔方域的還不曾建好,是以,西遼那一個,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被毀的。
從蓉不敢想象,若是這一個再被毀了,父親會是如何的震怒!
真到了那個時候,她們這些人,加在一起,恐怕也承受不住父親的怒火。
從蓉吩咐蘭灝袂:“這裡,由你繼續建造,我現在就趕往西遼!”
蘭灝袂也想去西遼,畢竟,在她看來,那是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可從蓉的話她不敢不聽。之前,在父親面前,她將從蓉出賣,從蓉這些日子以來可都沒給過她一個好臉。
此時,萬萬不能再惹怒她了。
略微一思忖,蘭灝袂便道:“是,姐姐,請姐姐放心。”
“哼!”從蓉冷哼一聲,化作一團黑煙,消失在了魔方域。
……
芙蓉城中,鬥茶大會進行的如火如荼。
三日前,複賽已經完結,現在正是最有看頭的決賽。
是以,共同協理此城、主辦鬥茶大會的高、顧、蔣三家自然也有人來。
高家和顧家各派來一名元嬰修士,已經是給足面子,但他們都沒想到,蔣家,竟然是家主蔣易棠親臨。
他身邊還跟着一個容色出衆,但手持巨斧的美人。
聽說她是蔣易棠剛收的義妹,雖然不姓蔣,但身份並不比任何一個蔣家人低。
賽審席上,衆人都細細看着場內的鬥茶盛況,只有蔣易棠的那個義妹時不時的就要回頭看上一眼。
久而久之,便是蔣易棠都覺察了,他問任自如:“你脖子不爽?扭來扭去,想做什麼?”
如今的任自如,身段窈窕,一張鵝蛋臉上丹脣瓊鼻,嘴角含笑,是一張可人,但並不過分豔麗的臉龐。
此刻,聽義兄問起,她想了想,便道:“兄長,我總覺得背後這九龍山上,要發生點什麼事。”
蔣易棠跟着回頭看了一眼,只見九龍山巍峨高遠,與以往並不不同,這纔對任自如道:“能有什麼事?給我專心看比賽,學學人家怎麼煮茶泡茶,回去也給我泡上一盞。”
當初他極力拉攏任自如,不過是怕任自如會信口開河,將韶光秘境吐露於衆;後來,留她在蔣家,是看她恪守本分,除了靠接取家族任務換取物資之外,從不過分要求太多,如此,見任自如安分守己、守口如瓶,他也不介意多養一個外姓人。
是十年之前,她竟然陰錯陽差的救了自己一次,五年前,更是因爲聽從她的建議,蔣家一下子拿到了幾個自有城池的歸屬權,自此,蔣家在西遼權勢爭鬥的漩渦中,纔算是真正的站穩了腳跟。
於是,蔣易棠不介意對任自如再好一些,更在一年前,他收了任自如做義妹。
任自如聽他如此說,心裡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依舊坐立難安。 шшш⊙ ттκan⊙ ¢ ○
身體裡住着的小神仙方纔竟然說了句:“九龍山上要出事了。”
可她再問“出什麼事”的時候,那小神仙竟然三緘其口,不再說話。
這叫任自如如何不急,可她確實不知道到底要出何事,也便無從要求蔣易棠提前做好準備。
她摸了摸自己的斧頭,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
終究是魔方域距離西遼更近一些,所以率先趕到九龍山的,便是從蓉。
她遠看九龍山,山還是那山,瓦礫也還是那些瓦礫,但到了近處,卻直接看到了障眼法之內的東西。
肖家的斷壁殘垣被挖的七零八落,父親親自佈下的雙十八冥丁陣被夷爲平地,不僅如此,第二重的拔陰陣竟然也被毀了。
她心道不好,急忙衝向拔陰陣與聚陰陣相連那處。
只見不算高的鐘媛瓊正抱劍坐在那塊石頭上。
從蓉大怒,化作黑煙直接穿過了鍾媛瓊佈下的陣法和禁制,鍾媛瓊反應過來,急忙應戰。
但怒氣昭彰的從蓉根本不想與她廢話,一團黑眼自她掌心竄出,便想先控制住鍾媛瓊,比起收拾鍾媛瓊,顯然是先下去看看,這一個養屍之地是否無恙,才更緊要。
可那黑煙不曾沒過鍾媛瓊的眉心,另一簇黑煙忽然將其擋下。
青天白日裡,又有一高一矮,身披素衣的兩女穿過了禁制。
從蓉回頭,疾言厲色:“徐,你作甚?”
徐慢悠悠的降下,又慢悠悠的道:“姐姐,你這是作甚?這個抱劍童子,看上去小巧可愛,正好給父親收來做女兒,你父親最是器重你,可你一點也不爲父親着想啊?現在,可正是父親的用人之時。”
“我不爲父親着想?這裡有多重要你不知道麼?比起父親的養屍之地,死一兩個人又算得了什麼?難道這些年,死的人還少麼?”
徐搖搖頭:“既如此,那妹妹便先下去看看,爲姐姐做個馬前卒了。”
“你!”從蓉到此刻纔算是看清楚了徐的真正意圖。
她阻止自己,不過是想強個功勞。之前那什麼抱劍童子,什麼收做妹妹,不過是拖延時間。
可她越是要爭要搶,自己越不會叫她如願。
聽說,她是從珊的師妹,自己本就最恨從珊不過,現在她的師妹,又來和自己這個堂妹搶功勞。
呵,做夢!
於是,在王令則呆呆的注視下,在鍾媛瓊的眼珠急轉下,本來她以爲是同夥的兩個女人,竟然打了起來。
鍾媛瓊之間兩團黑煙纏繞在一起,難分難解。
她心中一駭,悄悄了給陶紫發了一張傳訊符。
這三個素衣女人,就是阿紫口中所說的,黑斗篷的黨羽吧?
現在陶紫在下面生死不明,三個女人,兩個打了起來,還有一個正對自己虎視眈眈,自己能抵擋得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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