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聲。
陰雲密佈,雨落如珠。
仰起頭,任雨水沖刷着身體,司逸有些想念自己的珠子。
不知過了多久,雨停了,他也成了一個小乞丐。
他想,天下之大,他可以四處看看,或許,會有人是和母妃不一樣的。
哈哈!別想了,你就是個乞丐!
乞丐還妄想得到別人的關心麼?
是啊,自己的親孃都不管,怎麼還會有別人管?
太多的嘲笑聲,四面八方的向着司逸涌去,像是要將他趕盡殺絕。司逸抱着腦袋,蜷縮成一團。
痛苦、絕望,又有些麻木。
有的人,只要一天,便可以長大。
掌控這一切的那一團東西滿意的點點頭,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最喜歡“吃”劍修了,現在,只需一點,他就可以吃掉司逸了。
可這次爲什麼來了這麼多劍修?
以往的時候,一次只有一個是劍修就不錯了。
……
水紅色的薄紗若隱若現……
樂聲悠揚,漸漸轉爲靡靡。
陶紫一慌,自己怎麼穿着這種衣裳?水紅色的薄紗短裙,剛剛蓋過了膝蓋,赤着腳,腳上還栓了一串鈴鐺;腰間只有一根細細的帶子,而胸前……竟然也若隱若現。
這是自己的身體。
所才更加憤怒!
自己最怕坦露身體?呵,陶紫現在有些信了,那個聲音的主人,或許真的就是沈南天無疑。
若不然,誰會像他一樣,從小就變態!
可如果只是這樣,就覺得我會害怕,那也太小瞧人了。
嘿嘿!那一團東西笑的猥瑣,這確實是他最喜歡的裝扮,他的第九個侍妾,就是靠着這種打扮吸引自己的。
自己對女人向來是來者不拒,又怎麼會拒絕如此打扮誘人的美人?而且,有了一回之後,他發現多少穿點衣裳,比一點不穿還有意思。
那之後,他便常常讓九侍妾打扮成半遮半掩的模樣,取悅自己。
看着陶紫正在用力扯掉腳上的鈴鐺,那團東西更是開心。腳上帶一串鈴鐺,一會兒動作起來,才更想……深入啊!
“嗯……啊……啊啊……”
一個女人的聲音,是誰!
陶紫快跑幾步,帶動了腳上的一串鈴鐺,她想要找到那個聲音。
掀開重重疊疊的水紅薄紗簾,陶紫越走越快。
接着,她臉紅了。
正前方,隔着幾道水紅薄紗,有一張以天爲廬,以花草爲席的大牀,而大牀上……
是兩個正坦露着身體,交疊在一起的人。
陶紫轉身就走,但那張牀又出現在了自己的正前方。
一陣風吹過,幾道紗帳被吹起。
竟是避無可避。
陶紫隨意一坐,好啊,請我看春宮啊,免費不要錢啊,那就看唄!
你都好意思,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嗯……”之前一直是上面的女人在動作,那下面的男人一動不動,似乎是那個女人的動作終於有了成效,身下的男人終於發出一聲輕吟。
陶紫忽然覺得身上有些燥熱,她警惕起來,一下子想起了當初的三生忘憂,她想速速離開。可無論她怎麼走,那張牀一直都在她的視線範圍內。
那灰色的一團:嘿,小傢伙,順從自己的**,好好享受吧。
這可是,你的死前盛宴啊。
陶紫原地盤膝而坐,閉上眼睛,默唸清心決。
可惜她現在只有元神,沒有身體,要不然是可以用玄玉解來化解的。
而元神之間的觸碰……
想想更加可怕。
更大的"shenyin"聲,在陶紫耳邊響起。
忽然有一瞬間,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然後一個痛苦壓抑的聲音酸酸澀澀的道:“二寶,幫幫我。”
二寶?
大寶二寶?天底下叫大寶二寶的何其多,陶紫曾經也用過,比如在萬魔之淵。
當時,她是二寶,封煦是大寶。
陶紫睜開眼睛,牀榻上的兩個人近在咫尺,而且都是他熟悉的。
那兩個疊在一起的人,下面那個男人是封煦,上面那個女人,赫然是之前消失的卓清波。
陌生人看看也還罷了,但一下子換成了熟人,陶紫都覺得有些尷尬。
卓清波卻絲毫不覺難堪,她媚眼如絲的橫了陶紫一眼,笑道:“要一起麼?”
陶紫乾乾的呵呵兩聲:“不了不了,你們來你們來。”
卓清波繼續動作下去,封煦滿臉通紅,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你不要走,二寶。我只要你。”
“呵呵呵,你認錯人了。”
手臂一把被攥住,陶紫心中一個激靈。
自己現在這樣,到底算什麼?自己有身體麼?
若是有,那爲什麼之前的力氣和本事都消失了,若是沒有,但爲何又能如此清晰的感受到封煦掌心的溫度?
陶紫想不明白,但身上漸漸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熱來。
她心知不好,掙脫了封煦的鉗制,拔腿就跑!
隨着她的跑動,腳踝上的鈴鐺清脆悅耳。
陶紫赤着腳,越跑越疾,不知跑了多久,終於看不到那張大牀了。
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陶紫以手按在在一棵手臂粗的樹幹上,想要藉着樹幹的製成,讓自己歇一歇。
剛纔那個女人是不是卓清波她不知道,但那個男人,應該不是封煦。但是無論是不是,他們的目的都顯而易見。
雖然跑不一定有用,但不跑一定完蛋。
輕呼出一口濁氣,還好真的跑遠了。
這裡或許纔是一個真正的幻境,而且主淫。
“師妹,你爲何要拉着我的手?”
“嗯?”陶紫連忙鬆手,再一看,自己撐着的哪裡是什麼樹幹?這明明是一個人的手腕。
看着嚴一臉嚴肅的樣子,陶紫心中沉痛,她笑道:“三師兄,原來你也在這裡啊?”
“嗯。”嚴點點頭,臉有些紅:“師妹,我有些難受,你能不能幫幫我?”
“嗯,怎麼幫?”
“讓我抱一抱你。”嚴丟了常用的劍,對陶紫伸開雙臂。
陶紫一邊笑一邊流淚,一下子就抱住了嚴懲:“師兄,對不起,我沒能救你。”
即便是幻境,但是師兄的身上是有溫度的。
嚴抱緊了她:“我不用你救,只要你陪我就好。”
陶紫搖搖頭,淚水打溼了嚴的肩膀:“不,我不能陪你,因爲,我還要爲你報仇。還有師姐的仇。”
離開嚴的懷抱,陶紫擦乾眼淚:“再見了,師兄。”
然後,就這樣看着嚴消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