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情墨眸中閃過一抹光亮,不可置信地看着淺笑的沈流螢。
沈流螢笑着將自己雙手移到長情面前,只見她左手指尖在她右手掌心上那處墨綠色流紋上輕輕摩挲了小一番,隨即見着那本是暗沉墨綠色的流紋在她指尖的輕輕摩挲下散發出淡淡的綠光,詭異極了!
緊着沈流螢將自己右手掌心貼到長情紅腫的左臉頰上,慢慢摩挲着,而就在沈流螢掌心的輕柔摩挲下,長情只覺自己左臉頰上的疼痛愈來愈輕,當沈流螢將手從他臉頰上拿開時,他臉頰上的疼痛感也隨即消失不見,沈流螢則是抓起他的手,讓他自己摸摸他自己的左臉頰。
衛風居然對這個呆萌傻面癱下手這麼重!她可不想看到這貨這張漂亮的臉蛋給毀了。
長情聽話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高腫不再,便是連絲毫的痛感都沒有。
這是——
長情看着沈流螢的右手掌心,看着上邊那綠光正在漸漸散去的墨綠色流紋,一瞬不瞬。
這是螢兒的醫術,詭異的醫術。
“臉上的傷還疼不疼?”沈流螢淺笑着問。
長情搖了搖頭。
“很詭異對不對?”沈流螢沒有將自己的手從長情眼前收回,他看,她便讓他看,“和你的白髮與那腥紅色的衣裳一樣很詭異對不對?”
長情又搖了搖頭,道:“不詭異,我不怕螢兒。”
他知道她與衆不同,在旁人眼裡也可以稱之爲詭異,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他本身就是個詭異的異類,又怎會覺得螢兒詭異?
沈流螢可不知長情心中所想,她只知道,這呆萌貨的回答,傻里傻氣到不行!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情人眼裡出西施萬般都是好?
呸呸呸,什麼情人,她纔不是這個呆萌傻面癱的情人!
“我不是問你怕不怕我,你這個呆貨!”沈流螢又戳了戳長情的臉頰,見着他那副呆呆萌萌的樣,她連無奈都無奈不起來,遂又笑道,“不過,你自己都說了你不怕詭異的我,那我又爲何要怕你這個呆萌傻面癱?”
雖然她很震驚於這個呆萌傻的那副妖異模樣,但這世上詭異奇怪的事情何其多,她自己都是個詭異得不行的存在,又怎會理解不了其他詭異的事情?
就算他是個妖異的存在,那又如何?他不惜暴露自己妖異的一面也要保護她,這樣的呆萌傻,她又怎會害怕?
不過,在這種封建迷信的古時候,如他們這般妖異的情況,是於世不容人見人怕的,若是被人發現,只怕被燒死都是最輕最輕的下場了,所以這呆萌傻面癱的緊張與不安,她能理解。
他是怕她將做妖物當做不祥來看待吧,所以纔會如此緊張不安,纔會躲着不敢見她。
真是個真真的大傻。
長情訥訥不說話,只是定定盯着沈流螢瞧而已。
只聽沈流螢又道:“那是你不能告人的秘密對不對?”
因爲妖異,所以是秘密,因爲是秘密,所以害怕被人看到,所以在她看到之後他會害怕得躲着不敢見她,“這也是我的秘密。”
他的秘密不能告人,她的秘密又何嘗不是如此?所以——
“吶,現在是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也知道了我的秘密,我不怕你,你也不怕我,咱倆這就扯平了。”沈流螢一臉認真,說完還揪了揪長情的耳朵,“你這個阿呆,以後要是再像這些日子一般躲着不見我,以後我見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長情還有些不能從沈流螢將自己的秘密告訴他的事實中回過神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得他很是認真道:“我不會讓任何人知曉螢兒的秘密的。”
他不會讓螢兒遇到他所遇到的情況,他說過,由他來保護她,絕不會讓她受到半點傷害。
這回輪到沈流螢怔住,她沒有想到長情怔愣沉默了這麼老一會兒再說出口的話不是爲他自己,而是爲她着想。
這個阿呆傻是傻了點,但是讓她覺得很溫暖啊。
長情的話讓沈流螢不由又撫上了他的腦袋,揉了揉,淺笑道:“我也會守好你的秘密的,不會讓人欺負你的。”
長情點點頭,那呆萌的臉配着傻傻的動作,看起來就像個聽話的好孩子,不再有緊張與不安。
因爲,他相信他的螢兒,就如她相信他一樣。
即便她將他當成傻子,她還是相信他,若不相信他,她就不會將她的秘密告訴他。
“那可就說好了,這是我和你之間的秘密,我不會賣了你,你也不能賣了我。”沈流螢滿臉認真地叮囑長情。
長情果斷道:“螢兒是我的,我不會賣了螢兒的。”
“你丫的我不是說的字面意思!”沈流螢在長情的腦門上輕拍一板,“我說的是你必須守口如瓶,我也一樣!”
“哦。”長情喜歡看沈流螢跳腳的模樣,讓他覺得她很是可愛,讓他覺得心情歡愉,“我會的,螢兒放心。”
這些日子,是他多慮了,螢兒與尋常女子不同,他早當想到螢兒不會同尋常人一般用異樣的眼神看他纔對。
如今,真好。
倒是沈流螢,這會兒她不高興了,非常的不高興,她剛剛爲了安撫這個呆萌傻面癱,這都把自己的老底給豁出去了!剛剛她都在想些什麼啊?居然爲了這麼個呆萌傻拼了!?
都怪這貨太會賣萌!老讓她忍不得瞧他那副可憐兮兮委屈巴巴的樣兒!
她是不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對不起這呆萌傻面癱的事情,所以這一世老天爺專門派這貨來克她!?
“那你要老老實實告訴我,你怎麼會突然變成你的另一副模樣的!嗯!?”女人翻臉真的是比翻書還快,只見這會兒沈流螢突然站了起來,雙手用力揪着長情的耳朵,瞪着他,“你要是不說,我就打你!”
沈流螢說完還揚起了巴掌,一臉惱怒。
長情不着急也不害怕,只是巴巴地看着沈流螢而已,話也不說,就算長情什麼都沒有說,單就他這副模樣,沈流螢就沒法招架,只見她的手落了幾回都落不到長情面上去,氣得她直跺腳,罵他道:“不許賣萌!再賣萌我就——我就真打你了!”
沈流螢說着,又高高揚起了巴掌。
長情還是巴巴地看着她,一言不發。
看着長情那副萌得不行的模樣,沈流螢覺得她完全被打敗了,只能憤憤收回手,惱道:“好好好,我不逼你說,但是!你現在立刻馬上趕緊地告訴我,你是不是就是莫家少主!?”
每個人心裡都會藏着或多或少的秘密,就算是個阿呆大傻,也會有着自己的小秘密,他既不想說或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她便也不逼他,待到他自己想說時,自會告訴她,根本無需她問,但是,她今日必須知道這個阿呆是否就是莫家少主!
長情看着沈流螢慍惱的模樣,以防她真生自己的氣,他在承認之前輕輕抓住了沈流螢的衣袖。
就這麼一個輕微的舉動,根本無需他開口承認,沈流螢便已經能肯定,這呆萌傻貨就是莫家少主!
怕她生氣,所以先抓好她的衣袖賣乖!
但是!
這可是莫家少主!三大家族莫家的少主,莫家的繼承人!她這會兒知道了他的身份還敢對他胡亂生氣,那就是她沈流螢太沒有眼力勁兒了!
“乖啊,你說,我不生你的氣啊。”沈流螢的臉又變了,變得一臉溫柔。
長情有些反應不過來,螢兒的臉色,這變得也太快了。
長情心中有沉思,確定沈流螢的確不會生他的氣,才點了點頭,在沈流螢說話前先解釋道:“我不是有意要隱瞞螢兒的。”
早早便告訴她,或許便看不到她在他面前真性情的一面了。
三大家族的名聲在召南國,他很清楚,螢兒不過是小戶人家,若是知曉了他的身份,言行舉止怕是都會受到約束。
他卻只想看到一個會笑會鬧會氣會惱的螢兒,而不是故意斂了性子脾氣的她。
承認了承認了承認了!這呆萌傻自己承認他就是莫家少主了!這就是說,她以後……就不能再光明正大地欺負他了!不能扯他的臉不能揪他的耳朵不能揉他的臉蛋了?
沈流螢擰起了眉心,愈擰愈緊,這——一、點、兒、都、不、好、玩!
都不能蹂躪這呆萌傻面癱玩兒了,那還要他何用!?
“我說阿呆。”沈流螢擰巴着臉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盯着長情,問得一臉認真,“別是你日後都要拿你這莫家少主的身份壓我吧?”
壓?長情眨一眨眼,“不會的。”
要壓也是他的身體來壓,用身份壓有何用?
“真的?”沈流螢不相信,“要是你翻臉比翻書還快怎麼辦?”
“螢兒的臉纔是翻得比書還快。”長情很“誠實”地說出實話。
沈流螢立刻又給長情遞來一記眼刀,長情忙道:“我不會欺負螢兒的。”
“光說沒用,你得讓我相信你說的才成。”沈流螢就差讓長情把保證書給寫了,順便再把手印給蓋上。
“我可以發誓。”長情說完,立刻擡起手,指天發誓,“我發誓——”
然,長情的話才說出口,沈流螢便將他的手給打了下來,又是瞪他道:“這麼小的事情發什麼誓,不許發誓,換個方式。”
發誓?穿越這種事情都能發生,這貨的誓言萬一應驗了怎麼辦?她上哪兒找這麼呆萌傻的大腿來抱?如今這貨的大腿可比白兄那條大腿要好抱得多哪!
長情立刻收回手,老實道:“哦,那螢兒讓我想一想。”
長情果然很認真地在想,那認真的模樣讓沈流螢忍不住想笑。
也只有這個呆萌貨會把她的話當聖旨一樣當真,要是沒了他給她逗玩兒,那生活可就太無趣了!
這會兒沈流螢才發現,這貨雖然有時會很煩,但很多時候還是很可愛很有趣的。
“怎麼樣?想出來了沒有?”過了好一會兒,沈流螢見着長情還在思考,便問他道。
而當她的話音才落,只見長情忽然站起身,緊着將雙手撐在沈流螢身側的搖椅把手上,同時低下頭朝沈流螢靠近。
長情這一言不發的突然靠近讓沈流螢下意識地往後仰靠以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同時質問他道:“喂!阿呆,你做什——!?”
沈流螢的話並未能說完。
因爲她的張開的嘴被堵住了,堵斷了她的話。
堵住她嘴的,不是什麼,也是嘴,長情的嘴!
長情的嘴此時正輕含着她的脣,眼瞼微垂,正對着她的眸子。
沈流螢被長情這突如其來的吻弄懵了,她就這麼怔怔地靠在椅背上,受着長情的吻,任他的長髮垂落在她頸窩裡,有些酥酥癢癢的感覺。
因爲沈流螢往後仰靠,長情要吻到她,身子勢必要往前傾下很大幅度,是以此時他們的姿勢,曖昧不已。
長情就站在搖椅前,雙手撐在椅子把手上,身子往前傾下將近九十度,因爲他的雙腿微張,沈流螢的雙腿便在他雙腿之間,而她的人,則就在他身下,只差一個巴掌的距離便壓到她的身上,他的嘴,正含着她的櫻脣,而沈流螢又正懵得沒有反應,這一幕,無論誰人看到,都會認爲是你情我願,都會——想入非非!
並且,非常湊巧的,這一幕,讓人給瞧見了!
只聽一聲震驚的聲音在院門處乍響,“流螢,大傻!你們,你們居然——天都還沒黑呢!”
只見手中捧着一托盤好菜的晏姝定在院門門檻外,正瞪大了眼看着正親暱不已的長情與沈流螢。
沈流螢聽到晏姝震驚的聲音,這才猛地回過神來,當即將長情從自己身上推開,嘴裡還留着長情的味道,令她一張俏臉登時紅透,怒瞪着面無表情的長情,氣得話不成聲,“你,你——”
就在這會兒,只聽晏姝忽又喊道:“流螢對不住!我不是有意要打擾你們的!你們——你們繼續!我這就走!過會兒我再來!”
晏姝說完,根本就不等沈流螢說什麼或解釋什麼,甚至連端來的菜都沒有放下,轉了身趕緊離開。
晏姝離開時雙頰緋紅,臊得不行。
她雖然看過很多話本子,但是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這這這樣的畫面,真是太讓人不好意思了!
“小姝你給我回來!快回來!”晏姝這一喊一跑,讓沈流螢覺得自己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趕緊喚她道。
誰知晏姝跑得快極了,壓根就沒理她。
看着敞開的院門,沈流螢怔住了,緊着她怒轉過頭,瞪向依舊站在凳子邊的長情,紅着臉怒道:“你這個呆貨!誰讓你親我的!?”
長情還是那張面癱臉,無辜道:“螢兒讓我換個方式的。”
長情在一瞬不瞬地盯着沈流螢緋紅的雙頰瞧,螢兒居然因爲他的親吻而羞紅了臉,還真是可人,他還以爲螢兒對他毫無感覺呢,看來並非如此。
“我沒讓你換這種方式!”沈流螢怒不可遏。
“可我只是想告訴螢兒,我不會欺負螢兒的。”長情道得很無辜,甚至還無辜地問,“螢兒生氣了嗎?螢兒是不是想要打我?”
“對!我生氣了!我就是想要打你!”沈流螢說着又揚起了巴掌,作勢就要往長情臉上摑。
長情不躲不閃,反是慢慢道:“那我讓螢兒打我。”
沈流螢看着長情那張漂亮呆萌的臉本就有些下不了手,這會兒再加上他這麼一句傻里傻氣的話,她就更下不了手,以致她的手停在長情的臉頰邊說什麼都摑不上去,最後只能放棄,惱道:“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呆傻!?我要打你,你就乖乖地站着不動讓我打啊!?”
“我聽螢兒的話。”長情很誠實。
沈流螢更惱了:“那要是別人說要打你,你也這麼站着不動讓人家打!?”
“不是,我只讓螢兒打。”別人打他?也要看對方有沒有出手的機會。
“這還差不多。”沈流螢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點完頭後才發現她偏題了,她不是要關心這貨被不被別人打的問題好不好!
就在沈流螢要繼續罵長情時,他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衣袖,像個小可憐似的道:“螢兒不生氣可好?我是莫家少主,但是我不會欺負螢兒,我可以讓螢兒欺負我。”
看着長情那小可憐似的模樣,沈流螢覺得自己就算是有天大的火氣都撒不出來,只能認栽。
想她堂堂詭醫,整天栽在一個大男人的賣萌樣中,可真是丟死人了!
不過好在這貨美美噠萌萌噠,如今還有一條有身份有地位的大腿,丟人……那就丟一點吧,反正她又不是丟不起人,面子又不能當飯吃,至於剛剛親她的那一口——
就……就當做是被白糖糕親了一口吧!幸好這貨身上的味道還挺好聞,不然她就要刷上一天的牙了!
“那可就說好了啊,你不可以欺負我,只能我欺負你。”沈流螢點着長情的鼻子道。
“是,螢兒。”長情完全沒有異議。
“你也只能讓我欺負你,別人不行。”
“是,螢兒。”
“那你說你爲何要瞞着你的身份不告訴我?”沈流螢又點點長情的鼻子。
“怕流螢不願意和我玩兒。”長情睜着眼扯謊話,反正外邊關於他的傳言各種各樣,沒一個是好的。
沈流螢信了,畢竟在她眼前的這個莫家少主傻得不行,倒也和傳言裡的某個版本相符合。
帶着個這麼有身份的大傻,萬一有個什麼閃失,她們沈家可擔不起這個罪!不過現在還好,這個呆萌傻除了智商不夠之外,其他方面還是挺完美的,顏值高身手高,最重要的是還聽她的話,只要他出現的時候她把他看得穩一些,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你聽話,我就不會不理你的。”沈流螢像與孩子說話一般。
“我聽螢兒的。”
“那你現在把手給我。”
長情老實地把手遞給沈流螢。
沈流螢將手指輕搭上他的手腕,替他把脈,她要確定他是否真的安然無恙。
沈流螢的手指很柔軟,讓長情有一種想握一握她的柔荑的衝動,但他知道,這時候衝動可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心急向來吃不了熱豆腐,螢兒不怕他不嫌惡他已滿足,暫且還是莫得寸進尺的好。
長情的脈象很正常,沒有任何異樣,沈流螢這才完全放下心來,“脈象很正常,沒事。”
“我很好,螢兒不用爲我擔心。”長情道。
“我纔不是擔心你!”心中所想被“呆萌傻”的長情說中,沈流螢像只被踩着尾巴了的貓兒。
長情不說話,心中卻是在笑。
“但是……”沈流螢瞪了長情一眼後,她的眉眼便彎了下來,笑得溫和,對長情道,“謝謝阿呆你保護我。”
當時若非這呆萌傻面癱將她推開的話,只怕她當時早就被顧家少爺那噁心的武器給捅穿了身子沒了小命。
這呆萌傻面癱傻是傻了點,卻是真心實意地待她好,即便她對他沒意思,但他卻着實讓她感動。
卻聽長情癱着臉正經道:“螢兒是我的,由我來保護。”
“……你閉嘴!”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
長情的晚飯,是留在沈流螢的院子裡吃的,因爲他可憐兮兮地抓着沈流螢的衣袖說他餓了,沈流螢一來是被他萌到,二來是不能將這麼一根好大腿攆出去,三是不能光明正大地領着他到府上正廳去用飯,以免被沈斯年問個不停,遂只能留着他在自己院中吃飯。
不過,她雖逃過了沈斯年的叨叨,卻還是要忍受晏姝和綠草的叨叨,晏姝甚至坐到長情旁邊,一個勁兒地對他問個不停,讓沈流螢聽着真是哭笑不得,眼見長情掃空了滿桌子的菜,沈流螢實在忍不了晏姝那些腦洞大開的問題,於是二話不說便拉着長情走了。
晏姝盯着沈流螢抓着長情手腕的手看,眨巴眨巴眼,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條縫兒,對一旁的綠草道:“流螢還說不喜歡這個大傻呢,不喜歡還總和他靠這麼近,不喜歡還會拉着他的手?其實這個大傻很不錯啊,家世好長相好對流螢好,還很聽話,說不定哪一天流螢就非他不要了呢?”
沈流螢拉着長情走出了院子後才鬆開他的手,轉過身瞪着他不悅道:“餓了就好好吃飯,回答小姝那些有的沒的問題作甚?”
“螢兒的朋友,要理會。”若是換做旁人,他斷斷不會理會,但這名爲晏姝的小姑娘不同,是螢兒的朋友,還是阿風的小王妃,能從她嘴裡更瞭解螢兒不論,還能以她來整對阿風,倒很是不錯。
長情本以爲沈流螢還要再訓斥他,誰知卻見着沈流螢從腰間取下帕子,將帕子湊到了他嘴邊來,替他輕輕擦拭着脣瓣與嘴角,邊擦邊微擰着眉心道:“吃得脣上嘴角都是油,多大的人了,都不會擦擦嘴?”
沈流螢嘴上在抱怨,動作卻很輕柔。
她只是將長情當做一個小孩兒一般來對待,瞧着他嘴角沾着些油漬,順手爲他擦一擦而已。
但她這溫柔親暱的舉動在長情眼裡卻是另一種感覺,讓他又一次忍不住想要輕握她的柔荑。
然他終是忍住了,他沒有唐突地抓住沈流螢的手,而是微微側過臉,將臉頰碰在沈流螢的手背上,輕輕地蹭了一蹭。
明明是個大男人,卻整了這麼個小孩兒的賣萌動作,使得沈流螢微微一怔,而後忍不住笑了起來,隨口道,“你個阿呆這是做什麼?像只小兔子似的。”
兔子?
長情彎翹的睫毛顫了一顫,連背都僵住了。
螢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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