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螢扭頭看看天色,她估摸着,她和二哥也跪了快一個時辰了吧。
“咕——”沈流螢的肚子嚎叫得不行,“二哥,我快餓死了,大哥好狠的心哪——罰你跪就算了,幹嘛還要罰我一起跪,二哥你皮糙肉厚的,我這麼細皮嫩肉——”
沈瀾清非但不同情,反一臉的幸災樂禍道:“誰讓你自己沒管好自己的嘴,偏要在大哥面前笑。”
“誰讓你戳我的腰!你故意的!”
“我本來就是故意的。”
就在這時,沈瀾清微微眯起了眼,然後拎着沈流螢一起站了起來,沈流螢一臉懵,“二哥,你要是腿麻自己站就自己站啊,你拉着我一起站幹嘛?你這是非要我和你一起挨大哥的罰你纔開心啊?”
沈瀾清笑嘻嘻的,低聲道:“有客人來了,而且還是態度不好的客人,大哥定也不想我倆在這丟人的,來來來,看看上什麼客人。”
“客人?”沈流螢眨眨眼,而後轉身往院子方向看去。
只見正有人朝他們這廳子方向走來,爲首的是一名身着火紅色勁裝、姿容俏麗的年輕姑娘,姑娘右手上拿着一根長鞭,下巴微昂,一臉的傲氣。
沈流螢見過這個姑娘,不就是前些日子在糖水鋪子遇到的那個不可一世的郡主?
她來他們沈府做什麼?
緊跟着這郡主身後的女子,沈流螢也認識,竟是那個容貌可人看起來溫婉有禮實則心腸狠辣的覃鶯鶯!
覃鶯鶯又是來做什麼?而且還是和這個郡主一塊兒來。
來便也來了,後邊帶着這不下二十名侍衛又是什麼個意思?
這是……找事找上門來了?
沈瀾清沒有上前,反是走到身後的椅子上,轉身便坐下,甚至還翹起了腿,笑嘻嘻的,一副等着看好戲的模樣,一點都不關心沈流螢,更一點都不擔心。
只見那郡主停在了院子裡,沒有再往廳子走來,就這麼擡高下巴,冷眼看着沈流螢。
沈流螢在郡主眼裡看到了如看螻蟻一般的輕蔑與鄙夷,在覃鶯鶯眼裡看到深深的極度,以及濃濃的怨恨,恨不得將她拆吃入腹才甘心般的怨恨。
沈流螢則是淺笑着走出了廳子,笑吟吟道:“嘖嘖,可真是稀客,這位不是覃鶯鶯覃大婊姐麼?”
“誰是你大表姐?”覃鶯鶯輕輕一笑,笑容裡盡是高傲,“沈姑娘,你以爲你喚我一聲大表姐,便能與我覃家攀得上關係了?”
“覃大婊姐這是在與我說話麼?”沈流螢也笑,“若我沒記錯的,大概整個京城可沒人不知道覃大婊姐家現在可是連狗見着都要繞着走,髒得很也晦氣得很,我沈家乾乾淨淨好得很,可沒有沒事就愛往髒東西上靠的毛病。”
沈流螢三言兩語,覃鶯鶯的臉色便全變了,變得陰狠,只見她想罵沈流螢什麼,誰知沈流螢卻沒給她張嘴的機會,而是笑着繼續道:“哦,還有,我稱你一聲‘覃大婊姐’,可不是和你攀關係,而是你這兒不夠,沒聽明白我用的是哪一個‘婊’字。”
“我用的可是表裡的表字左邊呢,再加上一個女子的‘女’字。”沈流螢見着覃鶯鶯一副氣恨得咬牙切齒的模樣,笑意漸濃,“現在整個京城的百姓可都是這麼稱呼你覃大婊姐的,這可不是每個人都想和你覃家攀關係喲,不過倒是有很多男人想和大婊姐你的牀你的人攀關係。”
覃鶯鶯被他們覃家的家丁以及她的親兄長輪番上了的事情,整個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居然還想裝什麼好女人,這臉皮厚度,也真是足夠厚的了。
“沈流螢你——”只見覃鶯鶯伸出手怒指沈流螢,卻怒不成聲,只見她迅速轉頭看向身前的郡主,同時往前走一步以靠近她,咬牙切齒道,“郡主,她就是沈流螢!您聽她說的話,就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了!”
沈流螢笑意不改,“不知覃大婊姐覺得我是什麼人?哎呀,不管我是什麼人,我都是個清清白白的閨閣姑娘,當然是和大婊姐不一樣的,你說是不是?大婊姐?”
沈流螢一口一個大婊姐,氣得覃鶯鶯恨不得立刻上來撕她的嘴,但她還是忍着了,因爲今天不需要她動手,也會有人替她撕了沈流螢這個小賤人!
沈流螢當然知道這什麼郡主就是覃鶯鶯的今天靠山,否則覃鶯鶯也不會有膽過來他們沈家,否則她和肚子疼成婚都過去快兩個月了,這期間怎麼不見她來,偏偏今天和這個郡主一塊兒來了。
就在這時,只聽那郡主一臉輕蔑的評價沈流螢道:“伶牙俐齒,市井小民,上不得檯面。”
“囂張跋扈,蠻橫無理,目中無人。”沈流螢直視着郡主那雙盡是輕蔑與鄙夷的眼睛,也給她做了評價,“物以類聚人以羣分,郡主能和覃大婊姐在一塊兒,看來郡主很登得上臺面?”
“啪——”沈流螢的話音才落,那郡主便將手中的長鞭朝她怒甩而來,雖然力道不夠狠足,但打到如沈流螢這般尋常女子身上,也足以打得人皮開肉綻。
覃鶯鶯見着郡主甩鞭,眼神陰毒極了,也滿意極了。
但下一瞬,她那得意的眼神便變爲了震驚。
因爲,長鞭的另一頭,竟被沈流螢徒手握在了手裡!
覃鶯鶯驚得兩眼大睜,這,這怎麼可能!沈流螢怎麼能接得住郡主的長鞭!
只見此時沈流螢眸中也充滿了鄙夷,對郡主的鄙夷,“郡主,同樣的手法,你在我身上用兩次,你不覺得無趣麼?”
沈流螢抓着鞭子的另一頭,看起來並未用什麼力,可郡主這頭,卻是如何使力都收不回自己的鞭子。
然她倒是不惱,反是冷笑道:“那你便看看這兩次是否都一樣。”
沈流螢心中揣摩着郡主的話,而後將手中的鞭子鬆開,將掌心攤開來看。
只見她掌心上頓時一片黑紫。
長鞭上有毒!
沈流螢看着自己掌心裡的毒,忽然面露恐慌之色。
郡主與覃鶯鶯面上頓時盡是得意。
只聽那郡主冷冷笑道:“聽說你和莫家少主莫長情走得很近,莫府甚至爲了你奉出連皇上都心動的財富,那日在那破爛街上,他似乎還爲你和本郡主作對,看來,他挺在乎你,不巧得很,本郡主瞧上他了,要讓他當本郡主的男人,而那些與他有過聯繫的女子,本郡主都要一一除乾淨,你,便是第一個。”
“你不過一個螻蟻一般的尋常女人,有本郡主在,就算你死了,他也不會想着你的,因爲本郡主樣樣都比你強。”郡主見着沈流螢因中毒而低垂着頭不說話且渾身顫抖的模樣,笑得愈發得意,“還有,你們這破爛府邸,待會兒本郡主便要拆了,髒亂不堪,留着也是礙眼,讓本郡主心裡不舒服,至於你們這府上的人,就算都去伺候本郡主的愛馬吧,也算本郡主仁慈了。”
“你怎麼不說話了?方纔的那股敢正眼看本郡主的膽氣到哪兒去了?”郡主邊說邊慢慢走近沈流螢,“就衝方纔竟敢直視本郡主眼睛那模樣,本公主待會兒要將你的眼珠子挖出來,然後拿去喂狗!”
“對了,你還不知道本郡主是誰吧,讓你能死個瞑目,本郡主便告訴你吧,本郡主乃當今戰王爺的獨女榮華郡主,論輩分,當今皇上還需稱本郡主一聲小姑。”榮華郡主說着,從腰間抽出了匕首,同時吩咐身後的護衛道,“即刻給本郡主將這座府邸給拆了!”
“是,郡主!”
只聽榮華郡主繼續對沈流螢道:“你很快便會斷氣,就讓本郡主在你斷氣之前將你的眼珠子挖下來,活着挖,更有意思。”
榮華郡主說得理所當然,似乎生挖人眼珠子在她眼裡不過小事一樁,甚至還是做得已經習慣了的事情一樣!
覃鶯鶯見着榮華郡主手裡那把鋒利的匕首,激動滿意得眸中裡竟充滿了興奮。
廳子裡坐着的沈瀾清依舊翹着腿看着院子裡發生的一切,單手撐着腮,真真是一副看戲的模樣,竟沒有絲毫緊張不安,更沒有要上前幫沈流螢一把的意思,只是看着看着微微擰起了眉心而已。
他在想,怎麼現在的女人都變成了這樣的?不是大婊姐就是動不動挖人眼珠子的?怎麼就不能來些個嫵媚動人纖腰長腿溫柔動人的姑娘呢?
一定是小螢螢身上有怪味,所以纔會吸引這種不正常的姑娘來,對,一定是這樣。
就在榮華郡主的手正要掐住沈流螢的下巴將她的臉擡起來的時候,只聽沈流螢又輕輕笑出了聲,不緊不慢道:“挖我的眼珠子?呵呵,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沈流螢邊說邊站起身擡起頭,看着榮華郡主的眼睛,輕輕笑着,哪裡有中毒的模樣。
沈流螢在笑,榮華郡主看着她卻像是看到什麼可怕的人似的,瞳眸微睜,不可置信道:“你,你不是中毒了嗎!?”
怎麼還可能笑得出聲!
“我中毒就不能笑了?我說郡主,你沒本事,就不要來丟人現眼了,本小姐現在——”話到此,沈流螢眼神及聲音驟然間變得陰冷,“可沒心情跟你玩!”
沈流螢話音才落,竟是一拳狠狠地揍到了榮華郡主的臉上!揍得她整個人竟是往旁甩出了至少兩丈!身子撞到院子裡的大樹樹幹才停下來,然後跌倒在地,眼歪鼻子斜,鼻血直流,嘴角開裂,甚至連牙齒都被打掉了兩顆,可見沈流螢這一拳的力道有多狠烈,莫說覃鶯鶯,便是翹着腿在廳子裡看戲的沈瀾清的都愣住了。
只見他情不自禁地擊了三掌,一邊愣愣道:“都說打人不打臉,打女人就更不打臉了,小螢螢你這完全不按照江湖規矩出招啊。”
說到最後,沈瀾清竟還朝沈流螢豎起了大拇指,“牛,二哥服你。”
沈流螢這時則是轉過頭來瞪沈瀾清,嫌棄道:“二哥,你先別看戲了!還不趕緊地把那些個亂竄的侍衛給收拾了,難道你要等着他們把咱們家都拆了你才捨得出手!?到時候我怕大哥哭給你看!”
卻見沈瀾清笑嘻嘻道:“不不不,是大哥待會要是看到你把那什麼郡主的揍成這樣,哭給小螢螢你看纔是。”
“行了二哥,趕緊的,那些婊哥你收拾,這倆婊姐我來。”沈流螢催促沈瀾清道。
“是是是,我這就去,不過最後的爛攤子小螢螢你來收啊。”沈瀾清的話音還在院子裡迴盪,他的人已經不在院子裡了。
覃鶯鶯在這時回過神來,轉身拔腿就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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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呵呵呵~我奏是要把結尾斷在這裡!反正你們打不到我,哦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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