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紹羽艱難的睜開雙眼,張紹羽還記得昨夜自己的酒喝得實在是太多了,不過他還記得在夏銘出現之前自己並沒有喝到忘事的地步,張紹羽用手輕輕的摸了摸腦袋,一陣劇痛傳來,疼的張紹羽呲牙咧嘴:“誒!誒呀!”
白麒聽到聲音從外面走了進來,看着張紹羽的動作和呲牙咧嘴的表情就明白了發生了什麼,白麒笑着說:“你醒了!?別摸你那腦袋了,棒球棒被一個男孩子用盡全力輪在你頭上,只是起了一個包,你還真是厲害啊。”
張紹羽緩了一會兒,從屋裡走出來到了客廳,卻看到了李研菲也在這,他邊坐下邊問道:“你怎麼來了,不用上學的麼?”他看着李研菲,李研菲也不說話,張紹羽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覺厲,又擡頭問站在他旁邊的白麒道:“今天禮拜幾?”
白麒苦笑,他說道:“今天禮拜二,不過菲菲馬上要高考了,這幾天學校放假。”
張紹羽看了看顯然是有些生氣了的李研菲,然後一拍大腿:“誒呀!我想起來了!”然後對李研菲說道:“其實我沒忘,就是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你有點緊張了。”
李研菲還是沒說話,只是不再盯着張紹羽看,她把面前的一份早點推到了張紹羽的面前。
張紹羽瞭解李研菲的性格,回頭看了看白麒,又自顧自的笑了笑,笑得有些尷尬,然後就低頭喝起了碗裡還冒着熱氣的豆漿。
“白麒說,你現在是輕微腦震盪,你最近別出門了,在家休養一下吧,等高考結束了再出去得瑟吧。”李研菲也不看張紹羽,只是這樣說。
張紹羽先是一愣,然後說道:“嘿嘿......知道了知道了。”
李研菲扭頭看了看一臉訕笑的張紹羽,沒說話,她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麼張紹羽都會這麼回答,只是照做與否就不一定了,他就是這樣一個固執的人,無論別人是關心還是譏諷甚至很多傷害,他似乎都不往心裡去,總是一臉的賤笑,有的時候讓人覺得十分欠打,可又有時候讓李研菲覺得無比的心疼。
“夏銘那孩子不錯,你要是喜歡,可以跟他談戀愛試試。”張紹羽又喝了一口豆漿之後突然說道。
李研菲猛地轉過頭,她有些意外的看着張紹羽,眼神裡流露出了一種讓人覺得有些寒冷的神色,白麒也有些詫異的看着依舊低着頭喝豆漿而且還喝的很不文雅,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的張紹羽,就連在沙發上跟小青龍一起看着動畫片的王哲也轉過頭看向了這邊。
張紹羽擡起頭,看着大家看自己的眼光,笑了,說道:“你們這麼看着我幹嘛,十七八的年紀,談戀愛還不是正常的麼,我像是這麼大的時候,跟我睡過覺的女人都滿街跑了!再說夏銘也沒什麼不好啊,敢想敢幹,背景雄厚,最重要的是長得還不賴!”
“你酒還沒醒呢吧!”白麒對張紹羽說道,臉上有幾分慍怒,他說道:“就算是能談戀愛了,也要菲菲自己喜歡吶,你在這裡瞎指什麼路!?”
張紹羽似乎根本沒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似的,他把頭靠向李研菲,說:“那我現在採訪一下我家的千金,你喜不喜歡夏銘?”
李研菲盯着張紹羽的臉,足足有三秒鐘,她輕輕的說了一句:“滾。”然後站起身,出門走了。
張紹羽的嘴角輕輕上揚:“哼哼~~”還害羞了!小姑娘就是小姑娘。然後端起碗一口喝光了碗裡的豆漿,也站起身回房間去了。
白麒覺得張紹羽有些不可理喻的同時,也看到了白羚從房間裡探出的腦袋。見張紹羽進屋了,白羚從屋裡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臉上的表情是十分想笑但是還不敢笑出聲被張紹羽聽到的表情,十分有趣。
“哈哈,哥,你看他們倆!”白羚對白麒小聲說。
白麒看了看白羚,嘆了口氣,說道:“你還笑!”然後自顧自的嘀咕道:“這個張紹羽,真不知道今天發的是什麼邪風。”
白羚看了看白麒,似乎是驚訝白麒爲什麼會這麼說,她看了看張紹羽房間緊閉的房門,然後又對白麒故作神秘的小聲說道:“哥,你真沒看出來?他這是在吃醋啊!”
“啊?”白麒大叫了一聲,白羚對他使了一個眼色,白麒又趕緊小聲說:“吃......吃醋?”
白羚點了點頭,說道:“是啊,這不明顯是對夏銘和菲菲姐的關係吃醋了麼,他不知道菲菲姐是不是喜歡夏銘想要探一探菲菲姐的想法,但是又不好意思說是自己吃醋了,才這麼說的嘛。”
白麒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他苦笑了幾聲,是啊,這不正是一個男孩子對待自己喜歡的女孩子時候的樣子嘛?張紹羽都已經表現的如此明顯了,可是白麒卻絲毫沒有想到事情是這樣,可能是因爲白麒一直都不把張紹羽當成是一個普通的男孩子來看待吧。
這還是那個風花雪月的張紹羽嘛?他泡妞的時候不應該是不着邊際的瞎吹一通,然後就問對方去酒店還是去我家,生理期方不方便什麼的了嘛?原來張紹羽在面對李研菲的時候,也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孩子啊,白麒想着想着,不由得笑的更大聲了,他覺得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張紹羽的身上實在是好玩。
可是笑着笑着,白麒又覺得有些諷刺。對於張紹羽而言,似乎李研菲是他唯一的軟肋,李研菲是他真心愛護的女人,李研菲是那個唯一能讓張紹羽顯露出他孩子心性的人,可是恰好這個女人又是他的妹妹,這看似違背了中華上下幾千年倫理道德的事情,如今就發生在自己最好的兄弟的身上,白麒怎能不覺得諷刺?
可李研菲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她看似高冷且堅不可摧的外表下,是對張紹羽無比的依賴和愛,她可能是這個世界上離張紹羽的內心最近的人,可又始終像是被什麼東西牽絆着,如今他們都還只是孩子,他們都沒到成家立業的年紀,或許張紹羽身份特殊,加上他是個男孩子可能並不着急,那李研菲呢?到了她該結婚生子的時候,她也要帶着這份對那個陪伴她長大的“哥哥”的愛和依賴,一起走進婚姻的殿堂直至墳墓麼?白麒不敢再想,他並不覺得荒謬,因爲這種愛情在白麒的家族其實司空見慣,但是在外面的世界,似乎並不貝允許和祝福。
......
夏銘經過昨天那夜的驚魂未定和後來跟張紹羽的長談,讓他確定了自己真的是喜歡李研菲的,他是個大膽的年輕人,那天夜裡夏銘輾轉反側了很久都沒有睡着,他決定努力一次,他喜歡李研菲,那個他人生中認識的最特別的女孩子。
第二天一早,夏銘買了一大捧玫瑰花,等在了學校門口,雖然距離高考沒有幾天了,很多高三的學生已經不來學校上課了,但是夏銘知道李研菲一定會來,因爲前幾天她也一直來了,李研菲是那種學校不通知大家可以離校絕對不會自己私自不來的,今天是學校正式通知離校的前一天,那夏銘覺得李研菲就一定會來!
可是這一次夏銘失算了,他抱着那捧玫瑰花等了很久,依舊沒見到李研菲的影子,很多從路過的女同學掩嘴笑着對他指指點點,夏銘也不在意,還有很多男同學走過來跟他打招呼:“嘿!銘哥!等誰呢?真浪漫!”
夏銘也打個招呼,也不回答,只是專注的盯着學校外面的馬路,等着那個熟悉的身影向自己走來。
可是他並沒有等到,李研菲那天其實原本並沒有打算請假,只是第二天一大早知道了張紹羽竟然被夏銘打了一棒子以後才匆匆忙忙的趕到了他們所在的別墅,後來又被張紹羽惹了一肚子的火,直接就回家了,反正也是最後一天了,不去也就不去了,無論是同學還是老師,也沒人會關心李研菲這天到底去沒去學校。
只是可憐了夏銘,在學校門口足足站了幾個小時,也沒看到李研菲的人影,不過夏銘卻等到了一個電話:“喂?小銘啊?”來電話的這個人,是夏銘的二哥。
“哦......哦,是二哥啊,咋啦?”夏銘有點意外。
“聽說你昨天晚上跟一個叫張紹羽的人打起來了?還動了槍!?”
“額......”夏銘本想小事化了,並不想跟二哥說這件事情,可是現在二哥卻主動打電話來問自己,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是夏銘也確實沒有騙他二哥的膽子,於是他回答道:“啊是啊,不過沒事了,二哥你放心,我沒受傷。”
電話那邊夏銘的二哥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有些緩慢的說道:“還真是你啊,現在葛升葛大哥要見你,你來酒店一趟吧。”
掛斷了電話,夏銘的腦子嗡的一聲,葛升,那個對他來說像是神話般的人物,如今居然主動要跟自己見面,而原因,竟然是因爲自己昨天晚上跟張紹羽打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