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看着老者在地上寫着一行行晦澀難懂的字,覺得並沒有那麼有意思,然後拉了拉身邊的辰楓,想要離開,可是用力拉了幾下才發現,辰楓還是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神空洞但腳步卻一點也沒有挪動,荔枝皺眉,也發現了不對,她自覺自己用的力氣不小,而且辰楓是個十分敏感的人,很少會愣神,荔枝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老者,她忽然發現自己竟然看不清面前這個拿着毛筆的老人的面孔。
荔枝一下警覺了起來,她看了看周圍若無其事的人們,又看了看那個老者,暗自運氣,想要攻擊面前的這個人,就在荔枝的氣力已經快要爆發的時候,辰楓忽然拉了拉她的衣角:“幹嘛呢?大白天的練憋氣呢?”
荔枝一愣,看了看辰楓的表情,又看了看前面絲毫不爲所動的老人,一臉的不明覺厲,她說:“你......你沒事吧。”
辰楓輕輕一笑,臉上寫滿了疑問:“你說什麼呢?我們進去吧,看他寫的這東西也沒什麼意思。”
“嗯......”荔枝揉了揉腦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感覺出了什麼問題,不過看辰楓的樣子,應該是自己多心了,她挽着辰楓的胳膊往裡走去,卻沒有注意到辰楓的表情悄然變化,臉上寫着一絲無奈與悲傷,而且走到路的盡頭的時候,辰楓還回過頭看了看那個依舊低着頭認真的在地上寫字的老者。
荔枝在公園的各個景點讓辰楓用她的手機拍照,雖然辰楓的照相水品着實不怎麼地,但是靠着本身硬件的強大,照片裡的荔枝還是那麼婀娜多姿。
兩個人坐在一個冷飲廳裡,吃着冰淇淋,荔枝顯得十分開心,辰楓雖然心中有事但是也沒有表現出來,荔枝說:“在家裡呆了那麼久都沒出來走過了,現在外面變化真是大,感覺我這身衣服都有些過時了!”
辰楓皺了皺眉,說道:“這身不是挺好的,不要像是那些小姑娘一樣穿的那麼暴露。”想到那些在大街上穿着露臍裝,短裙已經短的不能再短的小女孩們,辰楓覺得玉兒那麼穿着打扮着實是有些不妥。
荔枝一愣,然後對辰楓說道:“我以爲只是普通男人們會因爲自己的女人穿的少被人看而吃醋,原來你也會啊!”
“我!”辰楓想要辯解,但又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字說出來好一會也沒說出其它什麼來,惹得荔枝開懷大笑起來,大呼辰楓十分可愛。
辰楓看着眼前的荔枝,微笑着看着她,也不說話,面前的這個女人......準確的說是這個妖精,已經陪了自己幾百年了,可是看着她還是一直像是個孩子一樣,開心或是煩惱,辰楓覺得頗有成就感,像是幾百年前自己種下的一顆種子,每天悉心照料,澆水施肥,看着她一點點成長,一點點變得嬌豔欲滴,辰楓清楚的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面前的這隻狐狸以外,沒有任何東西是真正屬於自己的,他從不覺得自己很有本事,但只要有了她,就足夠了。
......
張紹羽和白麒還有王哲三個人今天喝了些酒,寵物店裡很多妖精和普通的動植物都已經被白麒處理掉了,當然所謂的處理掉也就是拿回了他們白家的府邸。
“以前還真沒發現,把那些佔地方的籠子魚缸花盆什麼的拿走之後,這裡有這麼大!”王哲帶着一絲酒氣說道,說出的話在空曠的屋子裡還有一陣陣的迴音。
張紹羽往周圍看了看,點了點頭說道:“是啊,真是不小,還兩層呢,當時白麒跟我說租金的時候,我還以爲這小子被哪個奸商騙了呢,不過當時我想啊,反正他們老白家有的是錢,幾萬塊錢對他來說屁都算不上,索性也就沒多問,現在看來白麒這筆買賣做的還是很不錯的嘛!”
白麒喝的最少而且白麒的酒量也是這三個人當中最好的,所以他當時還是非常清醒的,看着兩個醉鬼,白麒說:“你們以爲我們白家只教我們歷史啊,在外面社會中的生存也是必修課!我的生意之道,不是你們能明白的!”即便清醒,也是相對於另外兩個人,白麒也有些自傲的吹噓了起來,看來酒精確實是一種神奇的東西,無論什麼樣的人,在酒精面前也會原形畢露!
王哲和張紹羽都搖頭晃腦的笑着說一些誰也聽不懂的話,空曠的屋子裡不停的迴盪着三個人的聲音。
不知道是喝得太多了還是因爲還沒有喝太多,張紹羽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一絲不對,他搖了搖頭,想讓腦袋從那種渾渾噩噩中掙脫出來,但是似乎沒有多大的效果,真正讓張紹羽警覺起來的,是白麒和王哲也同時停下了他們的動作,豎着耳朵像是在仔細聽着聲音。
四周瞬間安靜的同時,張紹羽也終於聽清了周圍那種悉悉索索的腳步和小聲談話的聲音,張紹羽和白麒王哲三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同時,張紹羽輕輕的把手放在了腰間,那裡是他別在腰上的手槍。
王哲當時光着身子,他腹部的六塊腹肌加上臉上痞裡痞氣的表情,讓人一看這個傢伙就不像是什麼好人,王哲反手握着啤酒瓶子,站起身,貓着腰貼着牆根走到了門口,對比外面的那些腳步聲和悉悉索索的談話聲,王哲和張紹羽等人的安靜則是完全的安靜了下來,就算是王哲起身也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在屋裡完全安靜下來之後,張紹羽聽到外面卻依然有聲音的那一刻,他懸着的心放下了一些,因爲如果是紅娘子他們的人或者是組織的殺手,那他們絕對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不過雖然放心了一些,張紹羽還是緊張的看着王哲一步一步挪到門口。自己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此刻白麒已經和王哲一起挪到了門的另一邊,只有自己還在房間的中間位置。
接着,就是三個人胸有成竹的等待,等了不長時間,十幾個人就從外面衝了進來,當他們看到屋裡昏暗的燈光下面正看着門口一臉笑容的張紹羽的時候,十幾個人明顯都愣住了,他們本想偷襲這幾個喝多了的人,聽到沒有動靜以爲是這三個人因爲喝得太多而睡着了,進來卻發現一個人正拎着一個啤酒瓶子站在那裡。
領頭的那個小子穿着一身黑衣黑褲,手裡拿着一根棒球棒,透過微弱的燈光,依稀可以看到他皮膚很白,略帶稚嫩的臉上還帶着一絲恨意。
雖然看不清,但是張紹羽一下就想到了,面前這個拿着棒球棒的小子正是李研菲學校裡的那個夏銘!
還沒等張紹羽說話,在夏銘身後早就已經等的不耐煩的白麒和王哲一個箭步就衝到了人羣的後面,幾聲慘叫和玻璃破碎的聲音過後,張紹羽看到後面已經有幾個小子倒下了。夏銘一愣,此刻他就算是再笨,江湖經驗再少,也知道今天是中了張紹羽的埋伏了,他大吼一聲,拎着棒球棒就衝到了張紹羽的面前。
由於喝了很多酒的緣故,張紹羽竟然沒有躲過夏銘的第一下,棒球棒狠狠的砸在了他的頭上,張紹羽感覺腦袋“轟!”的一聲,然後是“嗡......嗡......”的耳鳴聲。
如果換做是普通人,這種時候可能已經倒下去了,但是張紹羽的身體抗擊打能力豈是普通人所能及,再腦袋很暈的情況下,加上酒精和心頭怒火的刺激,張紹羽一腳踢開了面前正在揮舞着棒球棒的夏銘,在夏銘飛出去的同時拔出了腰間的手槍!
只聽“砰!”的一聲,火光當中,夏銘倒地的同時,一顆子彈打在了他右邊耳朵旁的地面上,擊起了一陣塵土,原本混亂不堪的場面在這一刻瞬間凝固,夏銘那張本來帥氣的臉上因爲極度的恐懼已經扭曲了起來,而本來醉醺醺的白麒和王哲兩個人也因爲這一聲槍響酒醒了大半。
白麒和王哲驚訝張紹羽竟然真的會動槍,而張紹羽自己也被這一槍嚇了一跳,他看着周圍一羣手裡拿着棒球棒或者木棍的學生模樣的人們,臉上的表情僵在了那裡,整個屋子裡十幾個人足足沉默了十秒鐘左右,張紹羽纔對着白麒和王哲使了個眼色。
白麒和王哲攆走了那些人,唯獨留下了夏銘,夏銘看着張紹羽,像是看着一個惡魔一般,眼裡充滿了恐懼,他本來以爲李研菲的哥哥頂多就是個在外面無所事事的小混子,會一點功夫而已,哪裡知道他竟然還有槍!?夏銘對自己今天做的事情已經場子都悔青了,可是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他看着黑洞洞的槍口,嘴脣輕輕顫抖,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張紹羽饒有興致的看着面前這個傢伙,然後收起了槍,俯下身子對半躺在地上的夏銘說道:“你是夏銘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