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了嗎?”荔枝小心翼翼的問着。
辰楓的胸口起伏不定,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經面對其他敵人的時候,荔枝在身後爲自己加油打氣,在勝利之後歡呼雀躍的樣子,他忽然間發覺,已經太多太多年過去了,荔枝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只會蹦蹦跳跳的丫頭,外面的世界也變了太多了,辰楓從遠古時代活到了現在,經歷了人類社會的種種變遷,他深知人類總有一天會徹底毀掉妖精,即便是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自保而已。
可是當這一切的變化彙集並且在荔枝的身上顯現出來的時候,辰楓忽然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悲傷,荔枝在自己生命中佔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但是比重卻不是任何人能夠比擬的,辰楓知道,作爲一個普通的妖精,荔枝已經活的很久了,可是它不甘心,縱然有通天的本事,可是辰楓這一輩子卻從未乾過什麼出格的事情,如今自己最愛的人卻要跟自己陰陽兩隔,辰楓願意用盡全力的去阻止這件事的發生!
“我有過不答應你的時候嗎?”辰楓溫柔的對懷中的美人說。
荔枝含笑不語,她或許不知道辰楓後面想說卻沒說的話:“這是第一次我違背了你的心意,而且無論誰都無法阻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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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都大酒店的門口,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前面的那個人看起來十分謹慎,腳步沉穩有力,一身黑色的西服看起來有幾分大哥的派頭,跟在他身後的那個傢伙看起來則是流裡流氣,一身看起來就很廉價的運動裝加上他雙手插兜一步三晃的樣子,給人一種小流氓的感覺。
前臺的服務生打量了這兩個人一眼,然後就走上前來,尊敬的對前面的那個人說:“請問是王先生嗎?”
“嗯。”王哲輕輕點頭,並且微笑了一下。
“葛老闆提前吩咐過了,兩位直接跟我來四樓的包廂吧。”服務生說。
王哲沒答話,繼續用那種沉穩的腳步跟隨者服務生上樓。身後那個人也跟了上去,服務生先是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是又沒說出口的樣子,王哲雖然注意到了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麼,兩個人跟在服務生的身後走進了電梯。
燕都大酒店算是燕都市最好的酒店之一,看着門前停放着的各色豪車,加上這裡氣派的裝潢,就能看得出來,甚至在燕都市能否出入這家酒店,已經成爲了一個人社會身份和地位的象徵。
電梯很快來到了四樓,下去的時候,王哲注意到了一個包廂門口站着兩個正在抽着煙聊着天的小子,看起來像是看門的。服務生帶着王哲二人走到那間包廂的門口,然後回頭對王哲說:“葛老闆吩咐過了,只有王先生您可以進去,後面這位先生,就請在隔壁包廂等候。”
身後那個小子的臉色微微一變,說道:“葛老闆是什麼意思?”
王哲輕輕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繼續說下去,服務生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他也很無奈,這樣的命令,他不得不執行但是又生怕惹出什麼事來,畢竟出入這裡的老闆,不是他這樣的人能惹得起的。
身後的人沒有繼續說,服務生也沒有說什麼,但是這時,包廂門口的兩個人卻已經面色不善的看向了他,但也僅僅限於上下打量,誰也沒有真正說出什麼過激的話來。
身後那個小子一邊點起了一根菸,一邊往旁邊的包廂裡走,然後用走廊裡五個人都能聽見的聲音嘀咕道:“不就是一個葛升麼,真把自己當老大了。”
這句話剛說完,剛纔還只是看他不順眼的兩個人一把拉住了他,說道:“你他媽的說什麼呢?不想活了!?”
服務生的臉色一下就變了,他知道如果這個人現在還不服軟,可能今天酒店裡就會出大事了。
拽他的那個人剛一出手,就覺得有些不對,他用的力氣不小,但是對方點菸的手臂卻沒有絲毫被自己的力道所影響,他穩穩當當的按動打火機的開關,點着了手裡的香菸,整個過程他被拽着的那隻手竟然沒有一點顫抖。
點完了煙,深深的吸了一口,他轉過了頭,看着那個拉着他的手一臉驚愕神色的人,嘴角微微上揚,對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說什麼你聽見了,我就說了,你能拿我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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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張紹羽那近乎挑釁的話語和他那副滿不在乎的表情,另外的那個男人掄起了胳膊就要去扇張紹羽的臉,抓着張紹羽手臂的那個男人明顯已經感覺到了不對,想要讓同伴停下來但是已經晚了,就在同伴的手快要落到張紹羽的臉上的時候,張紹羽微微一側身,那個人的手就空了,但是惱羞成怒之下,他又擡腳要去踢張紹羽,這些每天在外面打打殺殺的流氓,雖然打起架來可能足夠不要命,但是打架的時候根本沒有任何規矩和路數,怎麼舒服怎麼來。
雖然那個人跟張紹羽差不多高,而且看上去比張紹羽要壯上很多,而且張紹羽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剛畢業或者說還在上學的大學生的樣子,即便是抽菸的時候叼菸捲和他故意表現出的流裡流氣,也讓人覺得這只是一個壞孩子而已,而那兩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卻是實實在在的江湖氣。
張紹羽側身之後,已經預感到了對方會惱羞成怒的繼續攻擊自己,他迅速擡腳就踢在了那個男人的腹部,然後一隻手抓住他的拳頭,手腕用力一擰,男人慘叫一聲,張紹羽沒有給他任何機會,又是一腳踢在了他的膝蓋上,男人一下半跪在了地上,由於疼痛,臉部肌肉已經極度扭曲,不過他還是咬着牙,除了最開始那一聲之外,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
張紹羽微微翹起了嘴角,看着男人的臉,豆大的汗珠從男人的額頭上滴落下來,另一個人看到同伴僅僅不到三秒鐘就被制服,也看出來對方是個練家子,他把一種類似於求助的目光望向了王哲。同時也用着同樣目光看着王哲的,還有那個帶着他們來到這裡的服務生。
王哲當然察覺到了他們正看着自己,但是他只是默默的點上了一根菸,沒有說話,張紹羽也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因爲他和王哲都聽到了包廂裡面的動靜,有人正在往外走。
王哲和張紹羽的五感當然是要高於一般的普通人的,這一切早在他們走進這裡之前就已經計劃好了,從張紹羽流裡流氣的樣子和他說出挑釁的話語,加上王哲一直視若無睹的狀態,這一切都在他們的計劃之中。
“是王哲兄弟嗎?”包廂的門被推開的一剎那,張紹羽和王哲同時看到了一張微笑着的面孔,那笑容很平淡,讓人感覺既不親近也不疏遠,而從他的眼眸之中透露出的深邃,讓張紹羽和王哲都愣了一愣。
那個半跪在地上的男人依然疼的沒有出聲音,但是他被另一個同伴摻了起來,站在了那張面孔的主人的身後:“老闆。”那個沒有受傷的人說道。
張紹羽端詳了葛升一會兒,葛升給張紹羽的感覺有點像是一部很老的電視劇《黑洞》裡面聶明宇給人的感覺,那種禮貌地微笑之下似乎看不到這個人任何一點情緒的表露。這個燕都市最大的黑社會頭子,就連張紹羽也是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