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研菲從教室裡走出來,站在走廊的窗戶前面,看着外面的陽光,今天下午很早就放學了,據說是因爲上面有什麼重大的事情要找所有的高中老師一起開會的緣故,李研菲總是第一個從教室裡出來,但是又不走,她喜歡站在走廊的窗戶前面看看外面,等到同學們都走的差不多了再下樓。
李研菲看到學校門口的地方聚集了很多人,她見怪不怪,高中時候的男孩子都在最熱血最喜歡打架的年紀,經常會有在學校門口打起來的學生,動刀子的李研菲也聽說過,只是沒有見過。
白羚看着周圍幾個男生色迷迷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揚,但是並沒有說話。
白羚那天的裝束確實是很撩人,紅色的頭髮,緊身的黑色長褲,穿着一雙跟高的高跟鞋,很像是十七八歲的叛逆少女的模樣,白羚只是喜歡這樣的穿着,像是電影裡面的冷血女殺手一樣,她可不知道,燕都市很多妓女也是這樣的穿着,白麒也懶得說她,反正說了也不會聽,白羚在家裡呆的太久了,太悶了,出來了就隨便她開心好了,不過白麒應該是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
“小妞?跑到這來拉活來了?”一個皮膚很白,臉上帶着壞笑的高個子男生走在學生的最前面,他長得很帥,但是卻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白羚看了看他,說:“你說什麼呢?”
周圍的男生鬨笑了出來,不過並沒有人說話,看得出來那個男生是這羣人的老大,他等大家都笑完了,說道:“我說什麼呢?你心裡不知道嗎?多少錢一晚啊?”
白羚明白了,不過明白過來以後的白羚心裡升起了一股火氣,哪個女孩子願意被別人把自己當成妓女呢!?白羚和那個男生的距離已經很近了,她又往前走了兩步,嘴上還帶着一點微笑。
那個男生以爲白羚是要過來抱自己,就安靜的在原地等着,看着白羚臉上嫵媚的笑容和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他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砰!”一聲脆響過後,伴隨着一聲慘叫,似乎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白羚飛起一腳踢在了那個男生的胯下,動作十分快,周圍的男同學甚至都沒有看清,這一腳踢得很重,白羚根本不管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我操!”人羣裡有人先反映了過來,罵了一句,然後周圍的男生就都衝了過來。
要說這些男生也真的是笨,一個女孩子敢在這種情況下反抗,而且剛纔的動作明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他們就不想想自己是不是白羚的對手。
白羚微笑着,她的動作並不像武俠小說或是電影中那麼靈動飄逸,只是很簡單的躲避和很直接的拳腳,七八個比她高出一大截的男生就都被放倒了。白羚站在一羣把在地上或者捂着膝蓋或者擋住下體的男生中間,別提多霸氣了。
她走到那個跟自己說話的男生面前,俯下身子問道:“還想知道我多少錢一晚嗎?”
那個男生是最先被踢的,所以已經緩過來點了,他像是撥浪鼓一樣晃着腦袋,說:“不想了不想了,好漢饒命!”
“哈哈哈。”白羚看着他被嚇得臉色都變了,大笑了起來,周圍圍觀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了,白羚掃視一圈,說:“看什麼看!”
沒一個人敢說話,不過也沒人離開,這時,人羣裡傳出了一個人的聲音,說:“白羚!你怎麼在這!”
白羚看到了從人羣裡走出來的李研菲,李研菲走過來,看了看周圍的男生,然後拉着白羚的手就走出了人羣,李研菲本來是不會看這樣的熱鬧的,但是在樓上的時候,看到人羣中的是一個女孩子又是紅頭髮,李研菲才覺得可能是白羚,怕她愛欺負才急急忙忙的走了出來。
......
李研菲拉着白羚的走出了好遠,回頭確定身後沒有人跟着自己,就對白羚說道:“沒看出來你還挺厲害的!那幾個小子是我們學校裡最刺頭的人了,要不是看見是你跟他們打起來了,我纔不會湊過來呢。”李研菲的語氣帶着幾分擔心,還有幾分埋怨。
白羚笑了笑,笑得挺輕鬆,說道:“放心吧,就憑他們幾個,傷不到我!”
“嗯,沒事就好。”李研菲上下檢查了一下白羚有沒有受傷,看到她沒事,也就放心了下來,她說道:“你今天怎麼來學校這裡找我了?是......他讓你來的?”李研菲像是硬生生把紹羽兩個字給吃掉了,換成了“他”。
白羚看着她的樣子都覺得好笑,她雖然認識李研菲的時間很短,但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口不擇言,白羚說:“沒有!從那次事情之後,我也跟他決裂了,這次是單純的,又趕上你放學早,所以就過來找你了。”
李研菲點了點頭,臉上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或者說是兩者都有吧,她一方面希望張紹羽來着自己,另一方面又害怕張紹羽來着自己,她害怕自己冰冷的態度,更害怕張紹羽會傷害到自己原本就不堪一擊的心,也許女孩子都是如此糾結的動物吧。
白羚看出了李研菲的心思,她問:“是不是聽到跟他沒關係,就有些失落了?”
李研菲不置可否,不說話,只是低着頭向前走。
“不說話的話就當你默認了啊!”白羚追上去說道。
李研菲停下了腳步,回頭看着白羚,似乎是在想什麼,又好像是下了一個決心,她說道:“紹羽,他是我的哥哥啊。”
白羚清楚的看到李研菲的眼眶變得通紅,白羚愣住了,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忽然意識到自己跟李研菲可能並不一樣,雖然她們都有一個哥哥,可是自己對於白麒是兄妹和家人之間的愛,而李研菲對於張紹羽,可能是愛情吧。可是那種愛情是畸形的,是不被允許的愛情。
李研菲不再理會白羚,獨自快步向前走去,她沒有哭出來,但是猶如實質的悲傷卻侵襲着她,是啊,無論是李研菲還是張紹羽,其實對於他們之間真正的阻力,是那種背離於倫理道德之外的情感,兄妹。
白羚愣了一會兒,衝到了李研菲面前,只是跟着,也不說話。
忽然,黑色的汽車停在了李研菲和白羚的面前,車窗降下來,是白麒帥氣的側臉,他說道:“上車吧兩位美女。”
白羚笑了笑,她跟白麒說好在這裡碰面,白麒就在不遠處的那個路口看着,看到兩個人過來,纔開車堵在了她們倆的面前。白羚拉着李研菲的手,不由分說的把她拉進了車子,兩個女孩子坐在了後座上,前面副駕駛上坐着的是張紹羽。
張紹羽罕見的沒有說話,可能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吧,白羚上車就對白麒說:“咱們去哪吃?”
白麒笑了笑,說:“今天讓菲菲選地方,我只是個司機。”
張紹羽透過後視鏡看了看後面的李研菲,明顯看出她的眼眶有些發紅,張紹羽不知道怎麼回事,車裡一下子有些尷尬,李研菲並沒有說什麼,白麒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過了足足有一分鐘,張紹羽對白麒說道:“滿堂紅酒樓。”
白麒微微一愣,看了看張紹羽,說:“我都說了今天菲菲選......”
“讓你去你就去!”張紹羽的語氣一下子有些生硬,他很少這樣,白麒瞭解他,既然張紹羽說了,就一定會有他的理由在,白麒發動了車子。
後面的白羚被張紹羽罕見的語氣嚇了一跳,李研菲則是閉上了眼睛,輕輕的靠在後座上,一語不發。白麒用車載電話告訴了王哲他們要去的飯店。
王哲帶着自己的妻子坐在一輛黑色的小轎車裡,和張紹羽等人幾乎是同時到達的。張紹羽先下了車,走到了飯館裡面,這是整個燕都數一數二的大飯店,裡面的裝潢都盡顯奢侈之意,兩排服務員在大門兩邊說着:“歡迎光臨。”
“還有包間嗎?”張紹羽問大堂經理。
“請問您有預約嗎?”胸牌上帶着大堂經理的那個看上去很是端莊的女人問張紹羽道。
張紹羽想了想,搖了搖頭,說:“沒有。”
這時,白麒和王哲等一衆人走了進來,一共六個人,張紹羽想了想,故作神秘的小聲對她說:“今天我要當着朋友的面跟這裡面最漂亮的那個女人求婚,所以一定要是包間。我給你加錢。”
女人打量了張紹羽身後的三男兩女,最後視線定格在了白羚的身上,會心一笑,對張紹羽說:“您這邊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