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紹羽一看李研菲回來了,急忙又躺倒了牀上。
“對了,王哲你查的怎麼樣了?如果明天紹羽再不醒過來,恐怕就得咱們倆一起去見西陵獸山的人了。”白麒也覺得自己說的不好聽,於是趕緊轉移話題小聲問王哲道。
王哲想了想,說:“那裡地處鬧市,肯定不會有什麼事,只是我們如果要去談判,恐怕要先想好對策和我們的條件。還有一個問題就是要不要帶着小青龍過去。”
白麒搖了搖頭,說:“那條龍只是個小屁孩,雖然身份和地位都很突出,但是一旦見到了西陵獸山的人,就會乖乖的繳械投降,現在它是我們手裡最重要的籌碼,不能帶它過去,而且萬一西陵獸山的人派的是小青龍的叔叔或者其他長輩什麼的,它就更會跟着他們回西陵獸山去,那麼我們從遊戲中被淘汰出去了,如果被淘汰,就會被滅口。”
“嗯。”王哲點了點頭,然後說:“那天行動的善後工作都順利吧?”王哲問。
“一切順利,雖然現在我不是組織的成員了,但是無論是誰,都不希望妖精獵人和妖精的真相公之於衆,所以在這一點上所有人還是很同心協力的,這件事情你不用擔心。”白麒說。
王哲點了點頭,白羚用眼神示意他們不要再說了,雖然房子的隔音很好,而且李研菲的心思也都在張紹羽的身上,但是這樣的事情還是儘量等到李研菲不在的時候說比較好。
王哲和白麒明白了白羚的意思,都不再說話,低下頭認真的喝粥,他們倆的關係比較特別,從一開始王哲就一直覺得自己和白麒不是一路人,但是在有張紹羽的情況下,王哲還是加入到了他們中間,可是王哲和白麒除了正事以外幾乎不會說任何話,也無話可說。
白羚躡手躡腳的走到了李研菲的房間,把她剛剛沒有喝完的粥拿了進來,說:“我哥說話就那德行,你別介意。”
“沒事。”李研菲的眼睛裡都已經有了血絲,她輕聲對白羚說道,然後就又轉頭看向了張紹羽。
白羚坐到牀邊,摸了摸張紹羽的脈象,然後皺了皺眉,說道:“我感覺他的脈象已經非常好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就是一直沒醒過來。”
“他......”李研菲猶豫着那個問題,看樣子她是下了很大決心:“他會不會一直醒不過來?”
白羚笑道:“怎麼可能!?”可是說完白羚就有些後悔了,自己這樣說是沒有把握的,李研菲如果真的一直等着張紹羽醒過來,那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可是白羚的心裡也很矛盾,她覺得張紹羽早就該醒了,看着李研菲的樣子,白羚有些心疼,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勸說她。
李研菲起身,朝着門外走去,她是去上廁所,張紹羽眯着眼睛看她走了出去,鬆了一口氣,此時白羚就在他的視野盲區,張紹羽以爲白羚和李研菲同時走出了房間,張紹羽動了動身子,然後就聽到了白羚在自己身邊的聲音:“你!......”
“別說話!”張紹羽的反應豈是一般人能及,他聽到了聲音就瞬間捂住了白羚的嘴,然後小聲對她說:“別別別!別出聲!”
白羚冷靜下來,看着張紹羽,臉上是說不出的憤怒:“你早就醒了!?”她質問張紹羽道。
“我剛醒!剛醒!”張紹羽有些做賊心虛,但是又不願意這麼快就被李研菲發現自己已經醒了過來,他對白羚說:“你看菲菲,我好久都沒有離菲菲這麼近了,你讓我再享受一天,就一天!”
白羚覺得張紹羽簡直是不可理喻,她說:“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這兩天大家着急成什麼樣子?我哥已經兩天沒笑過了,菲菲姐在桌子上趴了兩天,眼睛裡的血絲都能看見了,張紹羽,你還有沒有點人性啊!”
“誒呦!你......你小點聲!”張紹羽有些急,不過他看出白羚是真的生氣了,張紹羽一愣,他忽然覺得自己可能是有些過分了,他說:“我.....我只是想給大家一個驚喜嘛......”
這時,李研菲從外面走了進來,她看到已經從牀上坐了起來的張紹羽,開心的說:“你醒啦!”
“他早就醒了!他就是爲了跟你在一間屋子裡過夜,所以一直裝的昏迷!”白羚大聲嚷嚷着,然後走出了房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重重的摔上了房門。
“嘿嘿~~~”張紹羽看着笑容漸漸凝固在臉上的李研菲,傻笑了幾聲,然後問道:“還有包子嗎?......”
“醒了就好,醒了就沒事了。”李研菲輕聲說,然後拎起地上的書包,快步走出了房間,走出了院子。
問聲而來的白麒和王哲看着一臉尷尬的張紹羽,不由得都笑了出來,他們都是男人,不會因爲這樣的事情真的生氣,只是看着張紹羽孩子般的樣子覺得好笑:“趕緊追過去啊!笨死你。”白麒笑着對張紹羽說道。看到張紹羽醒了過來,他是真心的高興。
王哲也笑了,他一直覺得張紹羽是個穩重成熟的人,有的時候說話有些不靠譜,帶着一點黑色幽默,可是這件事他發現張紹羽骨子裡就像個孩子,有點任性妄爲的味道。
張紹羽穿着睡衣就出去了,一直跑到了門口的馬路上才截住了李研菲,他焦急的說:“菲菲別生氣,我真的剛醒,白羚她誤會了。”
“那你怎麼知道我們吃的是包子?白羚只拿進來了一碗粥。”李研菲扭過頭看着張紹羽的眼睛,輕聲說。雖然語氣很平靜,但是張紹羽知道這一次她是真的生氣了。
張紹羽一愣,他只是隨口說了一句,沒想到竟然被李研菲記下了,他嘆了口氣,說:“好吧好吧對不起,我就是想跟你開個玩笑嘛。”
李研菲看着他,一語不發,臉上的表情是失望,她不知道張紹羽是怎麼了,讓她覺得自己都不認識了。
“好啦!我......你知道我不是惡意的。”張紹羽垂頭喪氣的說。
眼眶漸漸溼潤,李研菲努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她低頭閉眼,不想讓眼淚流出來。
張紹羽一把拉起李研菲,不由分說的把她帶到了院子裡的一個角落,然後輕輕用手拭去了她眼角的淚痕,說:“別哭,你很多年沒哭了,別因爲我掉眼淚,可以嗎?”
“我看見你躺在牀上的第一天,也哭了。”李研菲一字一頓的說。
“對不起。”張紹羽認認真真的對李研菲說道。
.....。
白羚坐在牀上,氣鼓鼓的,她真是爲李研菲覺得不值,張紹羽簡直就是個人渣,他根本不懂得考慮別人的感受。
白麒走了進來,一下躺在了李研菲的牀上,嘴上還帶着笑容,說:“人家的事情,你生這麼大氣幹什麼?”
白羚看了看白麒,說:“你不是沒看到菲菲姐這兩天急成什麼樣子!”
“哈哈......”白麒笑了,他說:“這間屋子裡的人,最瞭解張紹羽的人可能就是李研菲了,她對張紹羽的感情就像是你對我,如果我是你,剛纔根本就不會戳穿張紹羽,就讓他用自己的方式醒過來,不好嗎?”
“你們男人的思維真是不可理喻!”白羚十分生氣,她罵道。剛說完,她就問道:“王哲呢?”
白麒笑着說:“他去接老婆了,我以爲你誰都不怕呢,怎麼,剛說完男人不可理喻就害怕被王哲聽到了?”
“反正我就是替菲菲姐覺得不值!”白羚嘟着嘴說道。
“哼......”白麒笑了一聲,像是自嘲,又像是那種看破了一切的冷笑:“也許跟張紹羽在一塊的女人,都會覺得不值吧。”
白羚想了想,扭過頭問道:“那男人呢?”
“男人?男人就像王哲那樣咯,心甘情願給他賣命。也許張紹羽命裡註定就是個領導吧。”白麒說。
“那也不算什麼好領導。”白羚說。
白麒搖了搖頭,起身,看着窗外,對白羚說:“男人之間的感情,女人是很難理解的。”
“......”白羚沒答話,她雖然不愛聽,但是她不得不承認這一點,從古至今,很多男人之間的事情,在女人看來是難以理解甚至荒謬的,可是男人們卻爲之熱血沸騰,這很奇怪,也很現實。
......
“你怎麼受的傷?”李研菲輕聲問張紹羽,眼神堅定而銳利。
張紹羽一愣,然後猛地擡起頭,他看到了李研菲的眼睛,張紹羽意識到自己錯了,菲菲不是一個愛生氣的人,而且自己什麼性格她更是瞭然於胸,此刻她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一定是因爲她察覺到了某些不對,但是從白麒和王哲哪裡又不能問出什麼,所以她趁着自己剛醒還沒有跟白麒等人對過口供,趁着這個時候對自己突然發問。
“我......”張紹羽有些語塞,大腦快速的轉動,腿部受傷,能是什麼樣的意外讓自己腿部受傷,跟人打架?還是摔倒?或者是發生了車禍?太多的可能性了,張紹羽不知道白麒會怎麼跟李研菲解釋自己的傷,一旦自己說錯了,那麼這個錯誤將會是致命的。
李研菲的目光變得愈加炙熱,她說:“我只是問你怎麼受的傷,你緊張什麼?”
“白麒他們怎麼跟你說的?”張紹羽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問道。
李研菲絲毫沒有打算給張紹羽機會,她說:“我問你呢,你別告訴我說你忘記了。”
“我......我好像真的有點不記得了。”張紹羽說,他自己都覺得這個說法實在是糟透了。
“他們說你跟別人打架,被人踢壞了膝蓋骨。”李研菲深吸了一口氣,對張紹羽說道。
“額......既然他們都告訴你了,那我也就不隱瞞了,你知道我的性格的,菲菲。我以後再也不跟人在外面打架了。”張紹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話音剛落,張紹羽就感覺到了一種猶如實質的寒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