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裝的情緒,越來越激動。
“你這樣,莫不是鬼眼吧。”
我頓時驚的頭皮發麻。
他果然對我起疑心了。
而就在我不知如何瞞天過海的時候,泉靈開口了。
她淡淡的道:“師傅,你記錯了。”
“有一種很罕見的陰陽眼,也是可以看見鬼火的。”
“只是因爲實在太少,所以人們潛意識裡就認爲,陰陽眼看不見鬼火。”
中山裝疑惑起來,眉頭緊皺。
“莫非……真的是我記錯了?”
“或許……可能吧。畢竟鬼眼那麼罕見,我這把老骨頭可沒那麼好的運氣能遇見。”
說着,中山裝不再理我,繼續盯着鬼火。
泉靈則白了我一眼。
她應該是嫌我話太多,差點露餡。
我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衝泉靈慘淡笑笑。
我知道,泉靈剛剛在騙師父。
陰陽眼,是不可能看見鬼火的。
等鬼火靠近了,我這才發現,那鬼火是從燈籠裡發出來的。
只不過那燈籠很奇怪,外皮很厚,上面佈滿錯綜複雜的線條,整張外皮都灰濛濛的。
燈籠裡散發出的燈光,也是一片昏暗。
這燈光,直給我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提着燈籠的,是一個佝僂着身子的老頭兒。
老頭兒年紀很大了,鬍子頭髮花白,腰都快要弓成蝦米了。
連走路都累的氣喘如牛。
我小聲問泉靈:“鬼火是什麼東西?”
泉靈搖搖頭,明顯不想給我解釋。
“等有時間了再給你解釋吧。”
我也沒好意思追問,繼續盯着燈籠。
那佝僂老頭兒提着燈籠,敲響了一個房間的房門。
“二當家,你睡了嗎?”
房間裡傳來一個含糊不清的聲音。
“劉管家,有什麼事兒嗎?”
佝僂老頭兒說道:“有點事兒要跟二當家您彙報一下。”
二當家打了個哈哈:“進來吧。”
佝僂老頭兒推開門便走了進去。
中山裝小聲道:“走,過去聽聽他們到底在講些什麼。”
我們躡手躡腳的來到那棟房子外面,耳朵貼在門口,聽着裡面的動靜。
佝僂老頭兒率先開口:“二當家,咱家的貨,快不夠用了啊。”
“古井下的東西,這幾天很鬧騰。如果再不給他足夠多的貨,我擔心會被人發現他的存在。”
二當家的聲音,明顯緊張了起來。
“咱們的貨還能用幾天?”
佝僂老頭兒說道:“頂多三天。”
二當家嘆了口氣:“三天時間……哎。古井下的東西,需求是越來越大了。”
“這幾天我會催一催東北張家,讓他們儘快把貨送到的。”
“你這邊這幾天也多準備點貨。實在不行,你可以……咔嚓。”
“記住,做的隱蔽一點,不要被發現了。”
佝僂老頭兒立即回道:“嗯,二當家,您放心,這幾天無論怎樣,我一定湊到足夠的貨。”
“對了二當家,還有一件事兒要跟您說一下。”
二當家說道:“說吧。”
佝僂老頭兒:“我聽到風聲,這幾天……老五可能要回來。”
二當家的語氣更緊張了:“老五回來幹嘛?”
“他……他該不會是打古井下面那東西的注意了吧。”
“當年咱們可是跟他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該不會是要出爾反爾吧。”
佝僂老頭兒連忙說道。
“二當家,您多慮了。”
“我對老五這人很瞭解,他這人很守信用的,一個唾沫一個坑。”
“既然他說了以後不染指古井下的東西,那必然不會再碰它。”
“他這次回來,好像是跟陳家莊四十年前的事有關。”
二當家長長的舒了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跟古井沒關係就好。”
“哎,陳家莊的事,都過去四十年了,那老五還是放不下啊。”
佝僂老頭兒慘淡笑笑。
“別說老五放不下了,這事兒攤在誰身上,誰都放不下的吧。”
二當家也跟着唉聲嘆氣。
兩人又絮絮叨叨的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我沒聽進去。
此刻,我的腦子在快速消化着兩個人的談話。
從他們的談話中得知,那口古井下的東西,果真跟他們密切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