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驚,衝小猴子怒吼一聲:“小猴子快跑。”
那小猴子瞥了我一眼,嘴角一裂,似在對我笑。
下一秒,它雙拳緊握,猛的捶向地面,仰起頭望着陰陽守門女。
剎那間,它身後忽然金光璀璨起來,猶如身後升起了一個小太陽。
我分明看見,在那團璀璨金光之中,竟出現了一個大猴子的影子。
那大猴子猶如一座房屋那般大小,雙手撐地,仰頭望着陰陽守門女,張開血盆大嘴,怒吼了一聲。
這一聲中夾雜着濃厚的正義之氣,猶如驚濤洪水兇猛的撞向煞氣。
那團煞氣瞬間被正義之氣給擊的崩潰逸散,陰陽守門女也受到了正義之氣的反噬,被撞飛出去很遠。
幻境之術被破壞了,我身上的壓力陡然減弱了許多。
我顧不上思索猴子的事,手持鎮邪棍兇猛的衝向禁域人。
趁他病,要他命。
禁域人大驚,再次施展禁域能量反抗。
但他的禁域能量已經很弱了,我直擊潰禁域能量,一棍子砸在禁域人身上。
禁域人被我給砸飛了。
沒想到他竟順勢跳入了大河之中,怒吼了一聲:“混賬,崑崙山上,我定取你性命。”
下一刻,他直接潛進水中,失去了蹤影。
“草,別跑。”這是解決禁域人的大好機會,我可不想浪費,於是也跳入了河水中。
但那禁域人潛入水下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我在大河裡搜尋了半天,連禁域人的影兒都沒找到。
看樣子那禁域人應該還有底牌,他在水下施展底牌逃走了。
沒辦法,我只好放棄追蹤禁域人,上了岸。
岸上,李瀟瀟和胖子已經徹底擺脫幻境影響,恢復了神智,緊盯着旁門左道的人,不讓他們逃跑。
而張大少則正緊急衝向陰陽守門女,嘴裡還大喊着:“媽,媽,我是您兒子啊。”
不過陰陽守門女是張大少母親魂魄分離所成就的,早已沒了靈智,自然不認識張大少。
所以她潛意識裡就把張大少當成了敵人,聚集着身上僅有的一點煞氣,準備跟攻擊張大少,和他魚死網破。
我急的大喊一聲:“張大少,別過去,否則你們兩個都得魂飛魄散。”
張大少也清晰的認識到了事情的危機,停下腳步,撲通一聲就給陰陽守門女跪下了,嚎啕大哭起來:“媽,我是您兒子啊,媽,您醒醒,你醒醒啊……”
當然,他的哭訴,根本是在做無用功。
我走上去,拍拍張大少的肩膀:“算了,張大少。他已不是你母親了。”
張大少抓住我的手,緊急哀求起來:“一凡,一凡,你本領大,你把我母親給喚醒好不好。”
“我從小就失去了母親,現在好容易找到她了,我不想……我不想就這樣……連一聲媽都沒機會喊。”
看着張大少悲痛欲絕,我真希望自己能幫到他。
但……現實是殘酷的。
我悲傷的搖了搖頭:“抱歉,你母親的魂魄受損,分離,我也無能爲力了。”
張大少又急忙望向李瀟瀟:“瀟瀟,李大小姐,我叫你姑奶奶,你幫幫我,我張大少求你了。”
“你們南洋李家手段頗多,肯定有辦法能喚醒我母親的神智的對不對?”
李瀟瀟此時也沒了玩鬧的心思,一臉的鄭重。
她搖了搖頭,愧疚的道:“抱歉啊張大少,我沒學過靈體方面的法術,我也幫不了你。”
張大少一臉絕望,重重的給她母親磕起了響頭:“媽,媽,你清醒一下啊,求求您了。”
“我是您兒子,您兒子現在長大成人了,您睜開眼看一眼,哪怕看一眼也行啊。”
“媽,我要娶媳婦兒了,您想不想看您兒媳婦兒一眼,想不想看看您的孫子,求求您清醒一下啊,哪怕一眼……”
李瀟瀟不忍看這動情一幕,扭過了頭,偷偷擦拭了一把眼淚。
胖子嘆口氣,說道:“這樣吧,你帶她去公家吧。公家連殘魂都能修復,更何況是你母親的魂魄只是分離,並沒有損壞呢。”
張大少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喜極而泣:“對,對,公家肯定有辦法幫我的。胖爺爺,您帶我去公家,現在就去。”
胖子點頭:“恩,我會帶你們去的。”
只是,那陰陽守門女對我們有很深的敵意,根本不肯跟我們走。
若不是它們被反噬的厲害,連逃走的力氣都沒了,怕是早已逃跑了。
這時人羣中忽然走出來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孩兒,看似母子倆。
女人拉着小孩兒走到我跟前,噗通一聲就給我跪下了:“我兒子能幫你們,你們給我兒子一個機會。”
我連忙問道:“怎麼幫?”
女人說道:“我兒子能把那殘魂封在紙紮裡,放心,不會對靈體有半點的傷害的。”
張大少立即說道:“好,就按你說的去做。”
女人說道:“我兒子幫了你們,你們能不能饒我兒子一命?”
“我兒子年紀還小,沒做過什麼壞事兒。都怪我這個當孃的,帶他闖江湖,你們要怪就怪我吧,我願承擔你們對我兒子的所有責罰。”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好。”
我剛答應,人羣裡忽然又跑出了十幾個人來,噗通噗通的在我面前跪下了。
“給我們一個機會,也給我們一個機會,我們也能幫你們把靈體封在紙紮裡。”
“我是紙紮門的門主,我封印魂魄的手段比那小孩兒厲害,讓我來,只求你能繞我一命。”
女人衝紙紮門的人跪下,撕心裂肺的哭求起來:“他叔叔嬸嬸,求求你們別跟我娃搶了。”
“我娃還小,他以後還有大好人生要去經歷,求求你們成全我們這對孤兒寡母吧。”
“可是我們也想活啊。”紙紮門的人喊道。
“都給我閉嘴。”我沉聲道:“你去封印靈體。”
那小孩兒抱着他母親,哭的厲害:“媽,我不要你死。媽,你去封印靈體,叔叔不會殺我的……”
女人憤怒的給了小孩兒一個巴掌:“滾,再敢廢話我就不要你了。快去封印靈體,這個機會難得。”
李瀟瀟看的心酸,問我道:“你準備怎麼處決他們?”
我說道:“他們助紂爲虐,作惡多端,害死了不知多少人,理應當誅。”
李瀟瀟說道:“你準備殺了他們?”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我……我下不去手。”
“那就這樣放了他們?”李瀟瀟道。
“不行。”我態度決絕的說道:“這樣太便宜他們了。他們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至於是死是活,就交給公家去處理吧。”
“帶他們上路,會拖慢我們行程的。”李瀟瀟說道。
我有點頭疼:“是啊,媽的,該怎麼處置這幫人好呢。”
“對了瀟瀟,待會兒你給他們下個降頭,告訴他們十日之內不解降頭就會死。逼他們去公家,說只有公家人才有辦法解他們的降頭。”
李瀟瀟點點頭:“恩,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此時,小男孩兒已經把陰陽守門女的靈體封進了紙紮之中,張大少小心翼翼的把紙紮摺疊起來,放入口袋中。
小男孩的母親說道:“大人,您說話要算話。我孩子已經封印了靈體,他現在可以活命。”
小男孩兒跑上來,抱住女人的腿,一臉的固執:“媽,我跟您在一起。您去哪兒我去哪兒。”
女人一把把小孩兒推開:“滾,我不要你了。你快滾。”
小男孩兒嚇壞了,哇的放聲大哭起來。
我望着人羣,說道:“你們是想死還是想活?”
他們立即答應道:“想活,我們想活。”
“那好。”我說道:“都不要反抗,我會給你們下個降頭。放心,不會要你們性命的。”
衆人聽了,都長長的喘了口粗氣。
我不殺他們,就是對他們最大的恩惠了,哪兒還會在意被下降頭。
李瀟瀟放出本命降,在他們每人身上都叮了一下。
李瀟瀟道:“你們都中了本小姐的死神降,十日之後若不解開降頭,你們必死無疑。”
“這降頭只有公家人能解,你們去找公家人自首吧。相信公家人會公平審判你們的。”
他們連聲給我們道謝。
處理完了旁門左道的人,我的目光這才落在了那小猴子身上。
那小猴子完全沒受煞氣半點影響,甚至剛剛放大招也沒讓他有半點元氣受傷的樣子。
它正在嬉戲撓癢癢,可愛的緊。
我走上去,笑着問小猴子道:“沒看出來你是真人不露相啊。你本事那麼大,應該開了靈智,會說話的吧。”
小猴子只是吱吱吱吱的叫,並沒口吐人言。
我望向人羣道:“你們誰知道這小猴子是什麼情況。”
人羣中一個老者說道:“這小猴子剛剛召喚出的大猴子影像,應該是上古妖猴的一縷精神分化體。”
“沒猜錯的話,這小猴子應該是和上古妖猴有大機緣,說不定還是上古妖猴的後代。這猴子了不得啊,若養大的話,必非等閒之輩。”
“上古妖猴是什麼東西?”胖子好奇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