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吳頭嚇的渾身一哆嗦:“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們饒了我。”
我衝他擺了擺手:“滾吧,以後再敢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我可就真要你性命了。”
老吳頭誠惶誠恐的答應了一句,便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我給小鬼使了個眼色,小鬼立即會意,悄無聲息的跟在老吳頭身後。
老吳頭剛離開了沒多久,便又折返了回來。
只不過,現在的老吳頭並不是老吳頭本人,而是被小鬼給衝了身子。
小鬼控制着老吳頭說道:“大哥哥,你猜的沒錯,他正準備下山去給那幫人通風報信呢,幸虧我及時衝了他的身子。”
胖子頓時怒不可遏,上去就給了老吳頭一巴掌:“媽的,就知道你這老東西不老實。”
小鬼慘淡笑笑:“你現在打的是我……”
我們幾個人在山頂安頓了下來,一邊觀察旁門左道的動靜,一邊等霜兒等人來找我們匯合。
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們這一等,竟是整整五天時間。
這五天時間,旁門左道一點異常都沒有。白天的時候,旁門左道的人就堵在斷腸崖入口處,時不時的派人出來巡邏。
到了晚上,旁門左道的人都會縮回帳篷裡,不過會在斷腸崖入口處點大量的篝火,整晚都不會滅。
這期間,我發現了趕屍門的五爺,紙紮門的門主,鬼影們的門主以及被他們從五棺震屍下救出來的禁域人。
而這五天時間,我們也沒等到霜兒等人的到來。
我心裡隱隱擔憂了起來,霜兒到現在都沒來到斷腸崖找我們匯合,會不會是她們出事兒了?
胖子這段時間也沒少失控,不過好在他開始能慢慢的壓制體內那股吃人的慾望了,倒是沒鬧出太大的動靜,沒被旁門左道的人發現我們的存在。
一直等到了第五天晚上,旁門左道的人才總算有了動靜。
等到了晚上,旁門左道的人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縮回帳篷,在斷腸崖入口點一大堆篝火,而是所有人都到斷腸崖入口處堵着去了,裡三層外三層的,恐怕連蚊子都飛不進去。
禁域人,五爺以及其他幾個門主,就在衆人身後虎視眈眈的望着斷腸崖裡面,嚴陣以待。
我意識到,那斷腸崖裡面似乎有東西要出來,而那東西對旁門左道很重要,同時也有一定的威脅。
今天晚上月亮又圓又大,藉着月光,我分明看見禁域人臉上也有一些恐懼情緒。
胖子擡頭看了看月亮,感慨了一句:“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節啊。哎,胖爺我今年就這麼度過中秋節了?”
我心裡也感慨了一句,不知不覺,竟又到了一年的中秋節了。
想想去年中秋節,我還在家和母親一塊過的,這才一年時間,我竟跟變了個人似的。
斷腸崖裡,同往常一樣寂靜冷清,沒有動靜。
但這種狀況,只持續到了凌晨十二點鐘。
過了凌晨十二點鐘,那斷腸崖裡面忽然吹出來一陣涼颼颼的風。
站在入口處的不少旁門左道的人,都凍的渾身哆嗦起來,更驚恐的望向斷腸崖裡面了。
即便我們在山頂,也感受到了這股風的異樣。
我的第六感告訴我,斷腸崖裡面有東西要出來了。
隨着時間的持續,裡面吹來的陰風頻率越來越高,不少旁門的人都凍的頭髮結霜了,哈出的氣都呈現霧狀。
有幾個體弱的人根本就經不住這寒冷,不自覺的倒退了兩步。
禁域人二話不說,直接把後退的人腦袋給擰斷了:“都給我守住這兒,誰若是敢倒退一步,我就擰斷他腦袋。”
我不由得裹了裹衣服,小聲說道:“胖子,激靈點,我感覺那斷腸崖裡的東西快出來了。”
不過,迴應我的,卻是一陣牙齒打顫聲。
我立即回頭去看,赫然發現胖子竟倒在地上了。
他的身子蜷縮成一團,兩眼放紅光,手臂上的紅色紋路也若隱若現。
該死,真是關鍵時刻掉鏈子,胖子又要喪失理智了。
我連忙跑上去,把胖子給攙扶起來,這才發現胖子渾身涼嗖嗖的,好像冰塊。
這溫度根本就不正常啊,即便我如此寒冷,身上至少還是有一絲溫度的,可胖子的身體,就好像……好像是大冬天被活活凍死在水裡的屍體。
胖子被凍的牙齒上下打顫,結結巴巴的說道:“老弟……我……我感覺我內臟被凍成冰塊了……我……我想吃肉……我想吃人肉……讓我吃了那老頭兒……要不然我會活活凍死的。”
我心裡更驚了,以往胖子喪失理智想吃人肉的時候,從沒感覺到內臟凍成冰塊的寒冷,今天他這是怎麼回事兒?
我連忙安慰胖子:“胖子,你要保持理智。你若吃了人肉,以後就沒法以人類的身份活着了。你想做個怪物嘛?”
胖子哆哆嗦嗦的看了我一眼,低下了頭沒說話。
不過看他咬牙切齒的樣子,我能體會到他的痛苦。
就在我想着該如何安撫胖子的時候,那斷腸崖裡面忽然響起一陣嗚嗚嗚的鬼哭聲。
我嚇了一跳,顧不上胖子了,連忙跑到懸崖邊上,朝下面看了一眼。
而這麼一看,我頓時驚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懸崖兩邊的山壁上,一塊塊石頭脫落了下來。
而在脫落的石頭後面,竟掛着一具具的屍體,蔓延了斷腸崖足足五六公里的距離,少說也得有上千具。
這些屍體,全都被開膛破肚了,腸子流了出來,掛在脖子上,將他們掛在了斷腸崖的山壁上。
這些屍體,有穿着古代衣服的,也有穿現代衣服的,他們都凍成了乾屍,皮膚皺皺巴巴,不過他們的腸子,卻依舊水嫩嫩的,甚至還冒着熱氣,好像剛從肚子裡給扒出來似的。
藉着森寒的月光,我分明發現這些屍體的嘴巴都長得大大的,猙獰恐怖,雖然沒有半點生氣,但我確定這驚天動地的鬼哭狼嚎聲,就是從他們喉嚨裡發出來的。
我這時才意識到,之前那拉磚的大叔說的沒錯,這斷腸崖裡面,都是被開膛破肚了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