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霜兒很強,也無法照顧這麼多人。
霜兒在擊退了禁域人之後,便去救無雙等人。
但關鍵時刻,禁域人再次找上霜兒打了起來,霜兒只是救出了胖子,便和禁域人遊鬥在了一起。
霜兒命令胖子先帶我離開這兒,能走一個是一個,要不然可能會全軍覆滅。
霜兒還說,讓我們去斷腸崖,她把其他人救出來之後,他們會去斷腸崖找我們匯合的。
一開始胖子是不肯離開的,他當時也殺紅了眼,誓要跟南洋人拼個你死我活。
但泉靈等人都逼胖子離開,最後胖子權衡利弊之下,還是帶我逃了出來。
好在有霜兒牽制着南洋人,他們並沒有追上胖子。
胖子說,他帶我跑了整整一天了,確認安全之後纔在這兒歇腳的。
聽胖子說完之後,我的情緒激動了起來。
霜兒,沒想到我們再次見到了霜兒。
而且霜兒兩次幫了我們,救我們性命,看得出來她是和我們站在一起的。
還有斷腸崖是哪兒?霜兒爲什麼讓我們去斷腸崖?
我連忙問胖子,知不知道斷腸崖在什麼地方。
胖子搖頭苦笑:“天下山崖那麼多,我哪兒知道斷腸崖是什麼地方啊。我都懷疑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斷腸崖,那只是霜兒騙我帶你走的說辭。”
我倒覺得霜兒騙我們的可能性不大。
我咬着牙,艱難的站了起來,說道:“走,我們回去。”
胖子急了,一把拽住了我:“你瘋了,我們好容易才逃出來。”
我冷冷的道:“他們陪我一路走來,好幾次爲了我差點丟掉性命。可即便這樣,他們對我也不離不棄。”
“現在他們有危險,你讓我放棄他們,苟且偷生,我做不到。”
最後胖子一咬牙一跺腳,罵道:“媽的,捨命陪君子,誰他媽還能真怕了南洋人不成。”
說着,胖子從旁邊草叢裡翻找一番,最後指了指草叢,說道:“把你的棍子帶上。媽的,這根棍子挺牛逼的,一下就能把人腦袋給砸爆。”
我把鎮邪棍抓在了手裡,力量感爆棚的感覺再次迴歸。
這時我忽然想起了楊無聲鎖住我脖子的鐵鏈。
那根鐵鏈鎖在我脖子上,好像把我的力氣都給鎖住了似的,我認定那根鐵鏈肯定不正常。
我連忙詢問胖子,知不知道那根鐵鏈是怎麼回事兒。
胖子說道:“我曾聽別人說過,那什麼玄學研究中心的人都會一種禁忌之法。只需要把禁忌之法刻在鐵鏈上或別的載體上,往載體上吐一口血,就能讓禁忌之法發揮效用,壓制人體內的力量。”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當時楊無聲剛往我脖子上套鐵鏈子,鐵鏈子並沒任何法力效果。
不過楊無聲往上面吐了一口血之後,那鐵鏈子就壓制住了鬼眼的力量。
那鐵鏈子上,應該是楊無聲早就刻上了禁忌之術。
我們沒在這兒過多逗留,匆匆忙忙的往之前的戰場,萬人坑方向走了去。
在路上,我詢問了胖子一些大戰的細節。
胖子都一五一十的回答了我。
說實話,我現在還不能輕易相信胖子說讓我們去斷腸崖聚合的事。
畢竟當時我昏厥了,胖子怎麼說都成。
而且這胖子有點奇怪,剛開始是跟紙紮門做事的,後來又加入了我們,再後來又跟他的禁域人老祖跑了,我還真有點不完全信服這胖子。
我們行了多半天時間,總算是折返回了萬人坑。
不過此時萬人坑已經人去樓空了,甚至連屍體都沒留下來一具。
只有地面上殘存的血跡,以及四處迸濺的碎石,證明這裡曾發生過一場大戰。
我仔細看了一眼我們之前藏身的山洞,發現那山洞已經坍塌了。
看見山洞,我不由得想起住在山洞裡的行者。
行者爲我重鑄了武器之後,已經沒幾日活頭了,後來又抱着必死的決心,跟南洋李家的家主生死搏鬥……
我估計着,他活下來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我們在萬人坑附近尋找了一圈,想找到倖存者問問情況。
但戰場早就被清理乾淨了,一個活口都沒見到。
但我找到了幾片碎肉,以及一副森森白骨。
我想起行者和李家家主大戰的時候,行者身上的血肉都崩壞,掉了下來。
這些碎肉以及骸骨,應該是行者的吧。
胖子嘆了口氣道:“霜兒剛來沒多久,行者就自爆了身體,要和南洋李家的家主同歸於盡。”
“不過,最終行者戰死,那李家家主卻只是受了重傷,沒有死掉。”
我沉重的點了點頭,而後把行者的屍骨收斂在一起,在原地掩埋了。
胖子默默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三支菸,點上,倒插進土壤裡,算是給行者燒香了。
胖子嘆口氣道:“哎,這老頭兒夠義氣的,爲了保護主子,身體都給崩碎了。”
我也默默地嘆了口氣,沒說什麼,心裡卻極度不是滋味。
我真的很好奇,鬼眼的前任主人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行者會對鬼眼如此忠心耿耿。
就在我準備帶胖子離開的時候,我忽然發現那三支菸的煙霧,竟朝西邊方向偏移了去。
這奇怪現象立即引起了我的主意:按理說,這煙霧應該四處飄散纔對。
墳上的煙霧長時間朝同一個方向飄去,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有鬼在吃香。
我立即意識到,這附近可能有鬼。
我立即循着煙霧飄蕩的方向望了過去。
在一顆大石頭後面,有一個半透明的小身影若隱若現。
我立即辨認出,那個小身影,正是之前引我們去見行者的餓死小鬼。
那小男孩見我們發現了它,默默地從石頭後面走出來,徑直來到了行者墳前,緩緩趴在墳頭上。
雖然它的身影幾近透明,馬上要魂飛魄散,不過我依舊能看得出來,它似在哭泣。
胖子樂呵呵的道:“這小傢伙還挺有良心的。”
我蹲下身子,目光直視那小鬼道:“你不是說他一直囚禁你嗎?你應該恨他纔對。”
小鬼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不過我從它的表情上能看得出來,它還是很不捨得行者的,它對行者已經產生了感情了。